这或许就是这一行的无奈吧,经常好心救人,却总会被人误会成神棍,甚至是骗子。
我甩甩头,收起心思。既然要帮他们,就要做好准备。否则到时候不但不能帮到他们,就是连我自己也要送菜了!
回到寝室,王宇几人都不在,大概是去复习了。想了想,我抽出箱子拿出风衣,拍了拍找了个袋子装上。毕竟大夏天的拿个风衣出去,显得不伦不类的。
提着风衣出来打了个车:“师傅,去佛山路。”
这个司机一口东北腔,标准的东北大汉,他道:“好嘞!”随即疑惑的道:“这么晚了,去佛山路干啥玩意?那地方可不是年轻人去的地方!”
我随口说:“是吗?为什么年轻人不能去?”
司机回头看了我一眼道:“嘿!那里不是死人用的东西,就是算命的。你们年轻人去那里干哈!”
我无声一笑没有搭话,这个司机看起来也是个健谈的人。见我不说话,也不觉得尴尬,而是自顾自的道:“小伙子,这晚上可要小心吆!前日里晚上我出车,路过那个出了车祸的地方,就遇鬼了!”
现在的我,对‘鬼’这个字眼非常敏感,都有些神经质了。听司机这么说,我想了想,装作惊讶的样子:“大哥,可别瞎说。这世界上哪来的鬼嘛!”
司机看我不信,摇摇头说:“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小伙子不信。”
我接着说道:“那大哥你遇到的是啥样子的?”
司机神神秘秘的道:“看你个小伙子还对眼缘,我就给你说道说道!一般人我可不给他说。”
我暗暗撇嘴,看你那样子是见个人就说吧!
就听司机道:“西山那块出了车祸你晓得吧?”
我点点头,这个我倒是听过。听说是个大货车和小轿车撞了,小车直接扁了。里边的人根本没出来。
司机见我点头便又道:“那天晚上,我送了客人回来的时候,路过那里。我就看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被我给撞咯,我跑下去一看,一个人都没有!你说诡不诡?”
我看着司机道:“是挺诡的!”
聊着天,不一会儿就到了。下车之后,司机哈哈一笑,递过来一张名片:“小伙子,看你挺投缘哈,我的名片。你姓嘛?”
我接过名片看了看,这司机叫孙有才。随手装在兜里回道:“我姓林。”
孙有才隔着车窗道:“林兄弟,我走了。”说完开车扬长而去。
我来这里当然是去云轩的道馆,准备对付鬼婴的东西。先去拜了祖师爷,看时间才八点半。在云轩的床下翻出来一些黄纸、朱砂、公鸡血,混在一起准备画符。
一直忙活了几个小时,到了深夜十二点多,才画了七张符咒。三张辟邪符,三张驱鬼符,一张杀鬼符。一旁的废符倒是画了不少,都快堆积成小山了。
每成功画完一张,就好像抽光了全身的力气精神一样,都要休息好长时间才能接着继续画。
辟邪符还好一点,三张大概十几分钟就画完了,而驱鬼符每画一张就要休息大半个小时。
杀鬼符画完,我连一个手指都抬不起来,歇了一个多小时才恢复了一些。
茅山道术主要是以驱和超度为主,所以道法都比较温和。但是也有几种杀伤力强大的,杀鬼符就是其中之一。而杀鬼符也正是我的底气所在。
胡乱的洗了澡,爬在云轩的床上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的踏实无比,就是眼睛一闭一睁就到了第二天的那种。醒来之后,就觉得昨天晚上的种种疲惫已经消失殆尽。
吃了早餐,将符咒装在一起正要离开。却心中一动,想起那风衣道袍我还没穿过呢,不知道合不合身。
这么想着,便取出来穿上试了试。没想到,风衣道袍看起来比较厚重,穿上却没有一点重量。不但不热,还有散发着凉意,好像布料自带空调一样。
本来我还担心夏天穿上道袍热呢,现在可好,穿上比没穿凉快。
“有人吗?”一个女生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抬头一看,正是昨天的那个女生。脸色煞白,浓浓的两个黑眼圈,眼睛中带着血丝。
“怎么是你!”这个女生也认出我了,不由得惊讶道。
我笑了笑:“怎么不能是我。进来说吧!”说着推给她一个椅子。
这女生进来左右看了看,紧了紧衣服坐下,看着我身上露出道袍一面的风衣:“你不会是道士吧?”
我随意的看了一眼她的背上,心中一沉。鬼婴不见了!
我露出神秘的微笑,道:“你帮我保密身份哦!怎么样,遇见什么怪事了吗?”
这女生浑身一抖,颤声道:“你怎么知道!”
我翻了翻白眼:“昨天下午我就看见有东西爬在你背上,不是提醒你了嘛?况且,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信啊。”
这女生听我这么说,尖叫一声跳起来在背上拍着:“在哪里在哪里!啊!快把它弄走!”
“它不见了,早走了。”我看着她说道
她连声问道:“真的吗?真的?”
我点点头,:“你叫什么名字?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却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浑身颤抖,嘴唇哆嗦的瘫软在椅子里,看起来有些疯癫。
我一惊,这是掉魂的预兆啊。掉魂,也就是俗话说的魂儿丢了。要知道成人的魂魄都是已经成形的,一般惊吓根本不会有什么事,睡一觉也就好了。除非是极端的恐惧,才会可能掉魂。
我赶紧回到里屋画了一张安神符,烧成灰之后化进水中。端出来递给这个女生:“喝点水吧,压压惊慢慢说。”
她接过水看也不看的一口气喝完,就怔怔的坐在那里。
良久,才看着我问道:“我刚才怎么了?”
“没怎么,吓到了而已。你叫什么名字?发生了什么事?说明白了我好帮你。”我觉得还是不告诉她为好,随后又将刚刚的问题问了一遍。
她愣了愣,满脸恐惧,声音颤抖:“我叫吴婷菲。昨晚……昨晚遇见你回去之后,我和男朋友又出去吃了饭。晚上十点多才回到寝室,然后我就睡了,做了一个梦……”
我皱眉道:“一个梦?”一个梦不至于吓成这样吧?。
吴婷菲点头说:“对,一个梦。梦里,一个浑身铁青的小孩,它掐着我的脖子问我在哪里在哪里!”
“可我也不知道它问的什么啊!我就挣扎,越挣扎它掐的越紧。最后我都快要窒息了,还是舍友好不容易才把我叫醒来的。要不是她们叫醒我,我现在肯定已经死了!”
吴婷菲抱着胳膊,缩成一团说:“然后,我今天早上起来洗脚的时候,发现我脖子上居然有几个小手印……”
说着,把衣服微微拉过。我一看,正是三个青紫色的小小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