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玛惊喜地看着脚慢慢离开地面,然后被藤蔓带着穿过屋顶上的圆洞。
穿过圆洞后,爱玛晃动身体,身体晃离到洞口旁的空地才松开手中的藤蔓,跳落下来。
爱玛环看四周。
她比在上层窗口站得更高,看得更远了。
爱玛也看清楚南费尔利斯之前指给她看的树屋的样子。
它是靠近地面的树干粗壮然后慢慢往上收。
她还发现在底下时没发现的东西,原本下部光秃秃树干的树屋往上张到一定高度,就慢慢从背后分离出一株树干来。
这株树干紧贴着树屋,而且贴着树屋往上长,它越是往上长,与树屋的分离越是明显,等树屋都停止生长了,它还继续长着。
它展开的枝桠和叶子遮盖屋顶,像是为它遮风挡雨似的。
爱玛想,可能她的树屋也是这样的。她回过头来一看,这时,她才留意到刚才带她上来的也不是什么藤蔓,而是它的树枝,爱玛之前没认真看清楚,误以为它是藤蔓。
她的走到天阁边缘,看到自己的树屋的二株树干与本株树屋分离还不太明显。
爱玛回过头,看着它又伸出一条枝桠,然后伸进圆洞,探进屋里。
不一会,南费尔利斯也被树枝带了上来。
南费尔利斯跳过树洞,跳到爱玛身边。
天阁屋顶上的这个地方本来就不大,比起上层,更只有上层的一半大小。
所以,除去开在旁边的圆洞,他们能站立的地方就更少了,可是南费尔利斯还是拉着爱玛在这个小小的天地,挤了下来。
他们肩并肩地坐在上面,脚就吊在这个小天地外面,一晃一晃的。
“喜欢这里吗?”南费尔利斯问。
爱玛使劲点点头,然后回答道:“喜欢。”
南费尔利斯自然地把手放到两侧,撑在屋顶的板上,他抬头仰望碧绿的天空,感叹地说:“真想看看外界的天空是什么颜色的!”
南费尔利斯低下头,侧过脸看着爱玛问:“你说外面的天空是什么样的颜色的?”
“天空?颜色?”爱玛一脸疑惑地看着南费尔利斯,“不是绿色的吗?”
“谁知道呢?”南费尔利斯耸耸肩说,“我只知道这里跟外界是不同的。”
“那外界是怎样的?”爱玛好奇地问。
南费尔利斯双手反方在脑后,躺了下来,他抿了抿嘴,眨着眼睛说:“不知道。”
爱玛也学着南费尔利斯的样子躺了下来,她问:“我们会有机会看到外界吗?”
“能的,只要长大了就能到外界去了。”南费尔利斯答道。
“南费尔利斯,”爱玛问,“为什么想要到外界去?外界很好吗?”
“外界呀……”南费尔利斯望着高远的天空有些出神,“外界应该不好的吧,可是毕竟还是要出去的,长大了就要出去的。”
“既然外界不好为什么还要出去,它有什么不好。”爱玛问道。
“要看过经历过才知道好不好的。”南费尔利斯眼睛有点累了,眼皮开始打架。回答爱玛的问题慢慢开始捉不住重点,隐隐约约地久回答了。
爱玛躺着南费尔利斯身边,渐渐就开始不说话了,她侧躺身体,看着南费尔利斯的侧脸,渐渐感觉到有了睡意,最后不停瞌睡的眼睛终于闭合起来。
南费尔利斯和爱玛两人在屋顶上睡着了。
清风斜斜抚摸大地上的一切,吹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犹如伴奏的摇篮曲,树叶阴影也随着微风舞动,伴着南费尔利斯和爱玛渐入美梦。
南费尔利斯渐渐睁开眼睛,过了一会,猛然惊坐起来。他看看躺着自己身边,呼呼入睡的爱玛。
“爱玛,醒醒,爱玛,醒醒。”南费尔利斯伸手推动爱玛的身体。
“嗯。”爱玛紧皱眉头,发出单鸣声。
“起来,快起来。”南费尔利斯再推爱玛。
“怎么了?”爱玛揉着眼睛坐起来,然后睁开朦朦胧胧的眼睛问南费尔利斯。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南费尔利斯问道。
“不知道。”爱玛说。
南费尔利斯拍拍脑门说:“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都忘记处理‘辛巴’了。”
南费尔利斯抬头看看天色,远处的天边依旧光亮,可是近处的天空变得有点灰暗了。
南费尔利斯有些犹豫地自言自语:“应该没睡过一夜吧。”
“‘辛巴’是什么?”爱玛好奇地问到。
“辛巴被我放到哪里了?”南费尔利斯嘴里小声念叨着,又环看周围。
他侧了侧头,看到爱玛身边的那朵花,花瓣几处已经被压得变形了。
“这里。”说着,南费尔利斯便身体前倾,上半身斜压在爱玛身体上方,探手拿起花朵。
之前装进花心中的灰烬洒出来一些,南费尔利斯拿着花朵晃了晃里面的灰烬,对爱玛说:“这就是辛巴了。”
爱玛探过头,看着花朵问:“这就是辛巴了?有什么用的?”
南费尔利斯指着花朵里面的灰烬说:“这才是‘辛巴’。它有很多用途,不过通常我们只会用它来覆盖种子。”
南费尔利斯继续说:“要么让我先回去把辛巴放好了再继续说给你听吧。”
“好。”
爱玛点点头。
南费尔利斯站了起来,伸手拍拍小平台一边的树干,树干迅速垂下来一根枝条,南费尔利斯顺着来时上来的圆洞,下去了。
等南费尔利斯下去后,爱玛又抓起升上来的枝桠,也下去了。
爱玛下来后,南费尔利斯把手上的装着辛巴的花朵递个爱玛,他自己捡起原来上天阁前放在上层地板上,属于他的装着辛巴的花朵。
他们顺着楼梯,回到下层,南费尔利斯带着爱玛走出了她的树屋。
树屋原本存在的那扇门,在爱玛离开后又闭合起来,从外表上看,已经看不出是树屋了,而是跟真正的树一样了。
南费尔利斯和爱玛没有走小路,直接在他们俩树屋之间的小草坪上穿过去。
爱玛的草坪上还没有种任何东西,他们直接就踩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