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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媒妁之言

待回至府中,李暖便将欲成亲之事告诉段大人,段大人亦是非常开心,忙连声答应下来,并承诺所有成亲事宜均由他一手包办,李暖感谢不止。

如此,段大人忙命许谋士前来,一起商量着定下日子。他如孩童般高兴,一番挑选之后,终于选定了两个吉日,年前有个日子不错,可段大人觉得匆忙了些,便定在年后成亲。

回至住所,李暖并未将此事告诉琳儿,想着等几日段大人前来说媒时也是极好,毕竟做为长辈,又是一州之长,又合情合理又有面子。未成想这段大人极是着急,未等李暖屁股坐热,他就急匆匆赶来了。见如此,李暖便先行出了屋子。

段大人刚进得屋,后面的仆役就随了进来,仆役们抬着两个大箱子,将箱子放下后便离开了。琳儿见是段大人前来,忙上前作揖问好,段大人忙命不必客气,一番闲叙后,段大人方开口道:“琳儿,此番正是为你和李暖的婚事前来,李暖乃是我侄儿,相貌堂堂,人也很是不错,你也温柔贤惠,你俩在一起果真是天作之合。”

其实见州长命人带箱子前来,她已猜出一二,只猛地听见此话,琳儿仍有丝害羞,直捏着衣角并不言语。”

州长并不着急,继续道:“琳儿,你家中之事我已知道,我那侄儿也是远离故乡之人,如今这事便由我做主了,你觉怎样?”

琳儿终于抬起头了,嗯了一声道:“如此,一切便都听段大人的。”

闻听此话,段大人呵呵笑了起来,忙道:“以后只唤我舅父便好了,如若那小子欺负你,你管跟舅父说便好了,舅父为你做主。”

琳儿又点了点头,段大人与她继续闲叙一番后,便道:“那两箱物事并不值钱,当我的心意,如此,我便先走了。”

琳儿忙站起身来,说道:“段大人慢走,只那两个箱子您遣人带回吧,小女怎受得如此厚礼。”

段大人略一摆手,呵呵笑道:“既已答应婚事,哪有退还彩礼的,你只管收好便是了。”说罢便转身出门,待走至门口,段大人又回身道:“琳儿,嫁妆之事你不必操心,自有舅父为你操办,你只安心做好你的新娘子便罢了。”

闻听新娘子三字,琳儿忽的又有丝害羞,却还是说道:“如此便多谢段大人。”

却说这段大人,自心里有了这桩婚事之后,真可是忙前忙后,既劝说男方成亲,又前去做媒妁之言,还替女方操办嫁妆,这一娶一嫁真没旁落人家。

见段大人已经远去,李暖重新回至屋中,那琳儿见了他却并不理,只坐在榻上绣花。李暖走上前去,说道“琳儿绣得菊花果真漂亮。”

琳儿却不答话,继续低头绣花。

见状,李暖只得继续道:“琳儿,你绣得菊花果真漂亮。”

琳儿终于抬起头来,干咳了下:“公子,这是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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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愈来愈近,这段大人也着实忙活,不仅要拜访官友,还须准备李暖成亲之事,上至邀请好友名单,下至酒席菜品,果真是诸事俱亲,直惹得尹轩很是羡慕。

自提亲之后,琳儿对李暖情意更深一层,每当见及李暖时,眼神中总无意流露出无限深情,虽如此,她却不再似往常一样与李暖腻在一起玩耍,应是女孩家害羞了缘故。

如此,李暖也不强求,只每日与尹轩、张昭在府内游玩,偶尔也去马球场练习骑马,可那二人再也不陪李暖去练习骑马了。

闲适的日子总是不知觉间流逝,转眼已到新年。晋州城内户户张灯结彩,街上车上马龙,只一片热闹的景象。府内更是漂亮异常,连那树上都挂上了彩带。

新年夜,府内比平常少了许多人,大多仆役及幕僚都回家过年,只剩寥寥几人继续留在府中。客厅内,段大人、李暖、琳儿还有一些未走的幕僚围坐在桌前。今日的年夜饭段大人吃的格外高兴,此前都是和一些幕僚一起,今日他视为侄儿的李暖能陪他一起,自然很是开心。只频频举杯。

“咚”“咚”“咚”,新年的钟声从城外寺庙传来,段大人带众人来至院中,看那爆竹烟花表演。那钟声在耳边回荡,李暖忽感一种神圣,内心暗暗许愿,愿自己在新年里加入安西军,一起大破阿拉伯黑食大军,帮大唐夺回中亚势力,自己也可立得军功尽快晋升,而身边的这些人,包括段大人、琳儿、尹轩等等,也都要好好的。

忽的,天空中竟飘起雪花。待段大人祭天罢,甚感酒后困倦便去歇息了,而雪愈下愈大,竟似鹅毛般开始挥挥洒洒。见如此,李暖便带琳儿在府内闲逛。

只一会儿,地上便有了积雪,果真是银装素裹,煞是漂亮。琳儿似孩童般蹦蹦跳跳,时而双手张开接住雪花,时而在雪上踩出排排脚印。有了白雪的映衬,周围倒很是明亮,见琳儿雀跃不已,李暖顿觉她是如此可爱。琳儿,即将成为自己的娘子,这是一种神圣却又奇妙的感觉。

李暖走上前,牵住琳儿的手,继续往府外走去。城内此时仍是热闹不停,有许多孩童在街上玩耍,家家户户都在放爆竹烟花,随着周围的声声炸响,走在那浓浓年味的街上,踏着白雪,牵着心爱的女人,李暖内心甚觉幸福。

走至一片空地,李暖用脚在雪地之上划出大大一个桃心,说道:“琳儿,我心犹如此心。”

琳儿呵呵笑道:“公子,心哪是如此形状。”

李暖并未答话,牵着琳儿走到心旁,让她走进圈内,说道:“琳儿,你已经占满我的心。”

琳儿看了李暖一眼,眼眸神情流露,将李暖也拽进圈内,拥进李暖怀中,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你心犹如我心,你也占满我心。”

此时,不远处的天空中一朵烟花四散开来,直照的周围光芒闪耀,美丽非凡,两人紧紧相拥起来。

也正是此时此刻,沧州碎雀县一破败的寺庙内,一双仇恨的眼睛正盯着绚丽的烟火发愣。在这个本该团圆的时刻,他原本应身着华衣锦府,周围美人陪伴享受山珍海味,此时却孤灯寂寥的在寺庙中熬过清苦,他正是前些时日逃出的沧州长高离。外边的热闹更衬出自己的孤凉,他内心在暗暗发誓,发誓要报复李暖,要报复让他身败名裂的人。

初五一大早,天刚刚亮起,雪仍未化,外边依旧一片寒意浓浓。李暖正在暖和的被窝中时,突地传来“砰”“砰”的敲门声,问了一遍是何人并无回应,李暖只得起身去开门。

门打开了,一面相白净的年轻人站在那里直直的盯着李暖,正是尹轩。尹轩道:“暖兄,我回来了。”李暖裹了裹身上单薄的衣物,忙将其让进屋中,问道:“今日你为何没有咳嗽,我直没猜出是你,你怎得回来如此之早。”

尹轩道:“甚是想念暖兄,便回来了。”

李暖道:“我也对你甚是想念呐。”说罢又拿出一些衣物让尹轩暂且穿上。二人闲聊一番后,得知尹轩并未吃饭,李暖忙命仆役准备饭菜,自己沏了茶让他暖暖身子。

李暖嘱咐仆役时的声音吵醒了琳儿,她略一梳洗也来至李暖房中。见到尹轩颇为惊讶,直问道为何归来如此之早。

尹轩回道:“趁着新年,我赶忙来给您说些吉祥话,拜年呐。”

闻听此话,琳儿忙道:“琳儿还未曾祝福尹公子呢,祝公子身体安康、万事顺心。”

尹轩嗯了一声,对李暖道:“琳儿在你的调教下愈发听话了,不似原来孩子气性了。”如此,琳儿并未生气,只呵呵浅笑了下。尹轩忽的又对琳儿道:“祝您新年吉祥,”琳儿正欲笑着客气,他又冒出了句话,直接让琳儿转身回自己房间了。

李暖只闷声说对尹轩说道:“说什么早生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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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后,李暖成亲之事也更加快进程,段大人已将诸事操办好,只等吉日来临便行成亲。却说今年,好日子需等到三月份,竟还有两月的时间,只得耐心等着。这段时间,琳儿更是很少出门,只在房内呆着,整日绣花,李暖怕她憋坏身子,偶喊她出来,她却只不应。

武举比试也马上开始,河东道共十五州,每州派三人参加,其他州都是比试选拔人才,晋州则由段州长直接点了三人前去,正是李暖、冬瓜还有府内另一幕僚。

比试只须三、四日便可完结,如此倒也不耽误成亲之事。此次段大人亲自前去,主要是为李暖入安西军打声招呼。

出发之日,段大人足足备了三马车礼品,琳儿并不随李暖前去,只不断嘱咐小心些。

这蒲州虽是河东道治所,却也和晋州无甚区别,并不似想象中繁华。只不过这监察使于大人的住所则甚是气派,比起晋州府仍略高一筹,统一的高屋建瓴,连花园中的动物也是些稀有。

进得蒲州府,段州长便拜见了监察使于大人。于大人得知李暖也欲参加武举比试之时,更为惊讶。

待饭罢,李暖遣人知会于大人,说自己又得新诗两首,欲让于大人指点一番。闻听此话,于大人很是开心,忙命人将李暖带至书房。

进得书房,四周陈列书籍颇多,而在东墙之上,还挂有两幅字画,正是李暖前些日所作之诗。那于大人也不客气,直问李暖又作何诗,李暖见其心切,也不卖关子,便道出那首桃花庵。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折花枝当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在花下眠。花前花后日复日,酒醉酒醒年复年。”

刚吟罢,于大人禁不住拍手道:“好一句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在花下眠,果真是别有意境,着实洒脱,着实洒脱啊。”说罢自己执笔,将此诗抄录下来。

于大人只让李暖坐着喝茶,自己却拿着诗品读起来,不时啧啧几声,似是无限赞叹。

略过了些时间,于大人方道:“你果真是奇才,竟能连作如此之诗,只觉得少些什么。”

李暖内心忖道:“是呵,后世几千年诗的精华都被我取来用了,怎能差的。”嘴上却说道:“这些也只是在下偶然得之,此诗只作了一半,后面的还未续,要说那日大人所作之诗,亦是极好,细细品读一番后味道愈浓。”

闻听此话,于大人更是开心起来,满脸笑容道:“谬赞,谬赞了。”

李暖站起身来,回道:“若论奇技淫巧,在下可能略占上风,若论诗词意境,还是大人胜得一筹。”

于大人不住笑道:“怎得如此夸奖,果真谬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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