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思忖之际,那人已将那红鸡取出放在空地之上,此鸡撒泼般转了几圈,见状琳儿微微后退一步,那人笑道:‘无事,这鸡不啄人的。”说罢又将白鸡取出放在空地之上。如此,两只鸡刚打照面,便毛发直直竖立起来,喉咙内不住小声咕噜,接着同时扑棱着冲向对方。待靠近之时,两只鸡同时用鸡喙啄向对方,白鸡一歪头躲闪开来,顺势啄在红鸡鸡头,待落下之后方松开来。落地后两只鸡又重新扭打,忽的红鸡猛地蹦起,用鸡距狠狠划在白鸡头部,白鸡被扫到在地。红鸡直接扑在白鸡身上,死命啄了起来。那白鸡扑棱了几下重新站立起来,又继续扭打。到最后白鸡的头部、身上伤了好几处,流血不止,可它仍未有一丝放弃的意思,继续不停进攻,红鸡也是愈战愈勇。见如此,训鸡人猛地冲上前,一手抓住一只提在手里放回篓中。待放入后说道:“过几日便是比试之时,不能斗得过狠,如此这般,这红鸡更为厉害些,倒是便是它参加比试。”
见如此,尹轩叹道:“这红鸡果然厉害,鸡中翘楚,就如同暖兄的身手比起其他人更厉害一样。”李暖并未言语,尹轩咳嗽了一声,又自言自语道:“非也,若暖兄化为斗鸡,必定冠绝群鸡,连这红鸡也必定不是暖兄对手。”
闻听此话,李暖终于忍不住了:“你才是鸡!”
尹轩回道:“比喻而已,我是夸你勇猛,若我化为鸡,必定也是孱弱之鸡,肯定没你厉害。”
李暖干咳了声,说道:“那好,祝你下辈子变成鸡,变成漂亮的鸡。”
尹轩不知李暖口中之鸡是何意思,可也不甘示弱道:“那你也是下辈子也是鸡,你如此厉害,必定是鸡头。”
李暖沉默了。
一旁的琳儿早已笑了不停:“好了,别拌嘴了,两只******。”闻听此话,李暖更加不会再言语了。
三人往回走,正路过马球场时,李暖忽觉不对,肚子又感疼痛,比起上次更甚,如此他忙去了茅厕,腹内的翻江倒海让他在茅厕待了时间挺长方才走出,尹轩忙过来搀扶李暖。
李暖示意不用搀扶,尹轩依旧坚持,拧不过他,便由他搀扶着回至住所。一直在不远处等候的琳儿也忙赶来,眼神中充满担忧与心疼,李暖忙劝解不用担心,琳儿只不让他说话,二人搀扶李暖回至房中。
在请郎中过来的此段时间,李暖又去了次茅厕。郎中为李暖把脉后,眉头紧皱,自己也很是疑惑,只也说不出所以然来。此时州长也得到消息,赶了过来。李暖意欲起身行礼,州长忙命其躺着便可。见州长前来,郎中更是恐慌,只说李暖本应是吃了不洁之物方才如此,可琳儿、尹轩同李暖一桌吃饭并未有事,吃了他开的药方也只好了一天便又复发,他自己也是不知为何。
见如此,州长急命人进城去寻其他郎中。只那些郎中知是晋州府寻医,便抱恙推辞之。也不怪那些郎中,只因晋州府内的郎中已是精通医术,他且无法,其他人即使去得也恐无法医治,反倒惹不痛快,故都抱恙不能前去。
医者救人性命素受人尊敬,且晋州府一贯不以权欺人,只如此众郎中不能前来,也是无法。这般众人更是着急,只得命府内的郎中尽力而为。那郎中又为李暖诊脉之后,说加大些药量试试,如再不见好转,他也无法。
州长只得命人按上次之药方加大药量,同时遣人前去河东道治所蒲州寻找名医。
虽加大了药量,李暖却是依旧腹泻不止,最后脸色都蜡黄起来,只引得众人更是着急,琳儿也熬得憔悴了许多。
比试之日马上到了,州长一是担心“侄儿”身体,一是担忧比试之事,亦是愁容满面。
如此过了两日,那蒲州郎中终于来了。见众人如此着急,郎中不顾奔波劳顿便立刻为李暖诊治。蒲州郎中为李暖诊脉后,也说他应是吃了不洁之物才如此症状,而有一种毒草便可造成如此症状。当众人告诉他三人一同吃饭只李暖如此,且前些天吃的药物也是府内所配,不应有毒之时,蒲州郎中也是无法了。如此这般,众人更添着急,末了,蒲州郎中为李暖开了一副药,让他按此方医治一番试试。
如此这般,众人只得按这药方抓药,未成想李暖吃了这副药后,腹泻未曾止住,反而开始呕吐起来。州长终于忍不住发了脾气,唬得众人都不敢说话。那蒲州郎中也灰溜溜的回去了。
李暖不再吃药,只吃些清淡的米粥,可依旧是上吐下泻,弄得他自己都很是纳闷,这到底是怎么了。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参加后天比武的话,肯定不会像此前那样勇猛了。
天黑后,众人仍守在李暖房中,最后他只留琳儿陪在身边。待众人退去后,李暖在床上平躺着,只身子不再蜷缩。烛光不甚明亮,正映出琳儿纤瘦的背影。她坐在李暖床边,呆呆的看着李暖,却不言语。
只几天时间,本就纤瘦的琳儿更加瘦弱,眼眶也深深陷了进去,面色亦是苍白,显得无比憔悴。李暖很是心疼,抬手帮琳儿捋了捋头发。忽的琳儿猛地哭了一声,似是压抑许久让她在这一刻无法控制。继而她自觉不当,不应在李暖面前哭泣,接着她极力压抑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只小声的抽泣,却更是惹人心疼。如此,琳儿便站起身来欲走开,李暖一把抓住琳儿的小手,拉她坐回床边,琳儿已泣不成声。李暖握了握琳儿小手,柔声道:“琳儿,不必为我担忧,我身体着实强壮,如此小事,捱捱便过去了。”
琳儿不再压抑,放开哭出声来,一下扑到李暖怀中,哭个不停。李暖左手抱住琳儿,右手拍打琳儿背部。琳儿边哭边道:“公子,你定要好好的。自我父母离世后,只你对我好,琳儿也暗暗发誓,要一辈子好好待公子,你要好好的。”
李暖道:“只是多去几次茅厕而已,你怎得如此担心,听话,莫要再哭了。”
琳儿道:“我爹爹便是久卧榻前,后来便离我去了,你可不行,”说罢她捏了自己一把:“公子如此强壮,我怎可说话如此晦气。”
李暖道:“琳儿,你多想了,快别哭了。”李暖又劝解一番,琳儿也恐他担心,便慢慢止住了哭泣。
这一夜,琳儿未曾离去,在另一张床上睡了。李暖虽自知性命无虞,只自己为何上吐下泻如此厉害也是不解,且现在浑身发软,如若明日再不见好,恐就不能参加比武了。想着想着便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