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剑无锋,却有万山临身之势,普通人根本没有感觉,只有像燕銮和容衣这等强者,才能清晰感受的到那尊渊器所散发出的威势。
燕銮的血剑已经暴涨一倍有余,上面的纹路不断流转,带起血光无数,“哗……”一对巨大的血翅在燕銮的背上张开,武鸣太子的那对血翅与燕銮的这对血翅一对比,仿佛是雏鸟与雄鹰的区别。
“呼……”如巨人屏息,黑色的光柱一下子消失,只见一个白发老人手持阔剑临空而立。
“我说过,你们都要陪葬!”
白发老人话音一落,手中一剑斩下,数百里开外的一座巨山被洞开了一个笔直的大洞,依稀可见有微光从中露出,而在这个方向的途中,一个持刀中年看着周围横七竖八躺着的黑甲士尸体,又惊又怒,他没想到远隔这么远竟然还有无妄之灾,两个黑袍少年一脸心有余悸的样子跟在他的后面。
容衣头上那条汹涌无边的黄色大河涌起滔天波浪,无数的哀嚎在其中响起,大河仿佛被蒸开了,咕噜噜的冒起无数的气泡,每一个气泡冒起都会有一个惨叫声响起,大河之上的那些鲜花则一朵朵不断凋零,一声痛苦的闷哼从容衣的嘴中传出。
燕銮双翅不断闪烁,“血海所至,生灵涂炭”,燕銮一声大吼,红光暴涨,如血海打开了缺口,倾泻而出,虚无的空中竟似玻璃烧融而扭曲起来,祖器完全苏醒后的第一剑,燕銮算是顶住了,可是七窍流出的血丝表明这个神庭榜的佼佼者与一尊完全复苏的渊器比起来还是差的太远,况且还有来自武鸣太子的一声惨叫。
武鸣太子不可思议的看着身前的白发老人,他至死都想不明白这个老人怎么就一下子变得如此凶猛,燕总管不是已经挡住了他的剑了吗?
阔剑吞噬着武鸣太子的生机,武鸣太子的那对血翅不断的萎缩,直至彻底消失,终于,黑色阔剑上,一个十五岁少年的尸体挂在那柄黑色的阔剑上面,稚嫩的脸庞满是不可置信。
“啊!”痛苦的嚎叫自燕銮的口中传出,原本紧紧扎着的头发丝丝飞舞,“该死,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都给我死!”
而离部族并不算遥远的一处丛林中,小光头玄霸看着那座被洞穿的大山默然不语,好一会儿才转身过来看着玄叶儿惴惴说道:“大叔,你确定还要过去吗?这,这也太可怕了吧?君王都没给我这么恐怖的感觉!”
玄叶儿还没开口,玄星倒是哈哈大笑起来,“也有你怕的啊?哈哈哈,玄霸,你不牛吗?”
好一会儿,玄星才发现没有人搭理,倒是众人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自己,这才尴尬的嘿嘿笑着,背过身去……
玄叶儿看着远方那座山中的空洞,凝重的说道:“这尊渊器太强了,恐有大变,这一击,绝对已经惊动了丛林深处的存在,我们还是离远点吧!”
一方大印被玄叶儿取出,往地上一盖,只见一个玄密的印记出现,片刻就缓缓消失了!
“大叔,干嘛传出破国印啊?”
“此间有大变故,必须要让爷爷知道,再说,你们两个家伙这么能惹事,我可不敢保证能完全保你们周全!”
“切……真怂!”
“哎呀,干嘛打我!”
……
另一边,一大一小俩黄马停在原地,手持长棍的少女望着部族的方向说道:“小爹,渊器这么强吗?”
一向笑容温暖的男子表情严肃道:“絮,我们不能再往前了,我能感觉到,那里将成为比天种争夺地更大的风暴中心!走吧,我们出去,你不能有事!”
灰衣男子一指天空,一股莫名的气息闪过,顿时九天之上似有感应,一杆战旗从天而降,上面有一个古老的字:“秦!”
武鸣太子身死,天空中的血色眸子再一次出现,白发老人猛地望向天空,对着那双血色的眸子说道:“神修?竟然敢现?杀!”
语罢,老人挥剑再斩,阔剑迎风而长,势若开天,若从九天往下看的话,就好像一柄剑不断膨胀,最终长成了一座巨大的剑山,天空中的血色眸子已经消失,转而变成了一个血色的漩涡不断旋转,阔剑通天,插入漩涡中,似有金石相撞之音,又有滚滚天雷作响。
“砰……”阔剑巨震,白发老人身影竟变得虚幻起来,但转眼又再次凝实起来!
“吼”,终于,天空上有一声怒吼之后,血色漩涡消失,剑山缓缓缩小回复到白发老人的手上!
被祖器一剑破掉神形的容衣阴沉着脸吼道:“奈何两头,前世今生,过往阵,结!”只见碧落宫二十四个绿衣女侍迅速组成了一个小桥图样,手中的小花瓶自行飞起立于头顶,奇怪的音节自这些女侍的口中吐出,不一会儿,这个由人组成的小桥图样竟若一个人纹一样,带着浓浓死亡气息的纹力在这小桥之下流转不休!
容衣缓缓落于这座小桥之前,头顶上的黄色巨河顿时一涌而下,从那桥下穿过,不一会儿,二十四个奈何女侍便个个有如瓷器被碰,身体上出现了无数的裂纹。
最终,二十四个奈何女侍全部碎裂,但转眼又化作二十四朵鲜花,印现在那已经完全凝形的小桥上。
“镇!”容衣满头大汗的说出这个字后,死亡纹力倒卷,顿时将手持阔剑的白发老人淹没在一条无边无际的黄色大河里,死亡的气息不断腐蚀着阔剑上的那股天山之势,一座小桥彷佛跨越了空间从九幽之地而来,朝着祖器压落下来。
燕銮见祖器被困,一声长啸,披头散发的模样甚至恐怖,“血海断流凝丧心”,血色纹路交织,一枚那菱形人纹像是包裹了一个丧心病狂到极点的疯子,缓缓在燕銮的胸前出现,再紧接着就消失,然后印现在那血剑上,顿时那血剑像是活过来一样,灭绝之意浩荡四散。
“灭!”燕銮举剑杀向祖器,那条黄色的大河巨浪滔天,虽然白发老人依旧被困其中不得而出,但他左冲右突如游龙一般,每搅动一次,容衣的脸色就又苍白一丝。
“轰……”巨大的声响震动八方,燕銮身体完全不受控制的倒飞出去,血翅低垂,嘴角含血。
小桥被震断成数截后掉入黄色巨河会上,容衣则一口血喷出,千叶甄琇赶过去扶住她:“嬷嬷,你怎么了?”
容衣皱眉虚弱的回道:“小公主不用担心,老身还没伤及根本!只是不对劲啊,为何宫中强者到现在都没有来?”
千叶甄琇紧张的抬起头望了望天空,预想中的圣者并未降临,倒是那个持阔剑的白发老人突破了容衣的过往阵,又将燕銮击伤,气势之甚,一时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