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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娇娇美人

夕阳西下,天空中一片一片的紫色云朵与晚霞的红光相映成晖,煞是好看。

李峥抱着张娇骑在马上驶在郊区小路上,南霁云等护卫骑着马远远的跟在后头。

天气略冷,李峥将自己的外袍脱下,给身前的张娇披上。

张娇身材娇小玲珑,腰身一点赘肉都没有,却不失少女的圆润感。她坐在李峥的怀里,被李峥的手臂围住,脑袋枕着他宽阔的胸膛。闭上双眸,感受耳边传来李峥的呼吸声,鼻子闻到披在自己肩上的衣服有一股李峥特有气息,这些都让她心醉沉迷。

“娇娇,你别睡着了,等会掉下马去。”李峥见张娇好长一会没有说话,便开口找个话题。

“啊,没有,我怎么会睡着了。”张娇惊醒道。她的脸颊涌起一道红晕,心里扑通扑通的如小鹿乱撞一般。仿佛自己的小秘密被情郎抓住了。

“咱们快进长安城了。我送你回家,你家住哪儿呀?”李峥问道。

“我家住在东市里的振兴镖局……我不想回家,我都跟阿爷吵架了,回不了家了,你要还赶我走吗?”张娇可怜兮兮的说道。

李峥想了想便说道:“这样吧,我带你去东市的仙餤轩,那是我开的酒楼。”

“啊,仙餤轩是你开的呀,生意特别好,听说很多大官都在那里摆酒吃饭呢。”张娇一脸吃惊道。

“呵呵,是呀,才转入的产业。你去过吗?”李峥微笑道。

“没有,我阿爷可没给我多少钱花销。只是路过的时候看了看。”张娇小声的回答。

“没事,今日我就带你去玩玩。”李峥脚下用力

一夹马腹,绝尘而去。

众人骑马回到东市的仙餤轩大门口。李峥跳下马来,大门口站着的四个胡姬小娘、小厮,远远的看到李峥道来,都凑上前来行礼。

为首的胡姬是个十七岁的小娘,碧眼褐发,眉目深邃,身材高挑,凹凸有致。她叫高雅丝,是高昌人。身边另一个叫高雅琪,她们是两姐妹。

她们的阿爷十年前从高昌来长安经商,开了一家乐器店。因为颇有商才,经营有道,便在长安城扎下根。她的阿母是个汉人,所以她的汉话说的很流利,李峥见她两人长得好看,身材也好,便都招进仙餤轩做了迎宾。

这迎宾也是李峥想出来的法子,两个漂亮的胡姬站在门口笑脸相迎,前来吃饭的贵人公子们一定觉得心情舒畅,吃饭的心情也会更好。这两个美丽的胡姬也变成了仙餤轩的特色吉祥物了。

“东主,你可好一阵子没来了。今天可把你盼来了。”高雅丝笑着迎上前来福了一福。她的礼仪动作到位,和大唐的妇女没有区别。

“嗯,给我在仙餤楼开两间雅间,再准备一间客房,让人烧桶热水。让我朋友好洗洗澡。再去一旁的成衣店买几件女装回来。”李峥吩咐道。他将缰绳一扔,小厮便上前拉住。

高雅丝听了连忙点头称是。

李峥回头见张娇还坐在马鞍上看着他,便笑道:“你怎么还不下马,要跟这它进马棚吗?”

“马太高了,我不敢下。”张娇腻腻的说道。

李峥笑着伸手掐住她的腰肢,把她从踏云背上抱了下来。

李峥带着张娇跨过门槛走进大门,张娇侧脸看了高雅丝一眼,从她那深邃的碧绿色的眼睛里,张娇看出了一丝羡慕嫉妒。她撇撇嘴,高傲的笑了笑,仿佛在说,这个人是我的情郎。你是怎么也得不到的。

高雅琪领着张娇到了仙餤轩左侧的客房。这里是仙餤轩的附属楼,二楼作为客房可以给喝醉酒的食客过夜,一楼则是员工的居住区。

张娇走进客房,只见里面摆设精致典雅,桌凳床铺齐全,还有就连胭脂水粉,铜镜,面盆,毛巾等洗漱用品都摆设整齐。

就在张娇推开窗户欣赏院子里的美景时,高雅琪领着四个小厮,抬着大木桶走进房间。这个木桶又大又高,是富贵人家专门用来洗澡的。小厮将木桶放在屏风后面,又从厨房提来几桶热水倒入澡桶。高雅琪又拿出一个精美的金花小盒子放在小桌子。她对张娇说道:“小姐,水已经准备好了。”

“嗯,你们出去吧。”张娇吩咐道。

“是,我就在门外等候,小姐所有吩咐,尽管叫我。”高雅琪带着小厮几个人退出房门。

张娇走到大木桶边,热水表面挥发着淡淡的雾气。指尖探入水中,温度刚好。

她又打开小桌上的小盒子,里面放的是一块洁白无瑕的胰子。

东西准备的不错,精致又实用。

张娇心情大好,露出可爱的笑容。

她这才退下自己身上的衣衫,露出白皙剔透,玲珑有致的娇躯。

她踩着小凳,跨入装有热水的大木桶。温暖的热水莫过肩膀,只露出脖子以上的脑袋。

娇嫩的手掌扶过柔软的肌肤,沿着身体的曲线游走。一身的寒冷、疲劳仿佛都能被这一桶热水驱散遗尽。

张娇闭上双眼,今日的经历仿佛历历在目。自己同阿爷怄气的责骂时的委屈。在城外被那群地痞流氓的围困的无助与恐惧,被李峥救下时的惊讶

与感激,还有在他怀里的温暖与安全。也许自己真的是喜欢上了他了吧。看他那帅气的眉目,高挺的鼻梁,菱角分明的脸线,高大的身躯,强有力的臂膀。这些都让她心醉神迷。

“砰砰砰。”门外传来几声有节奏的敲门声。

“谁呀?谁在外面?”张娇睁开双眸,出声问道。

“是我,高雅琪,我给你送衣衫来了,可以进来吗?”门外传来清脆的女声。

“进来吧。”

屏风外响起开门的“吱吖”声,接着传来高雅琪的脚步声。

“我把衣衫放塌上了。”高雅琪说道。

“嗯,谢谢,你出去吧。”

高雅琪走出房间,带上房门。

直到听见房门关上,张娇才出了一口气。她捧起一手热水,撒在脸上,驱散了一下心中的紧张。

这才伸手够到放在盒子里的胰子,拿回木桶中,认真的洗澡。

出了木桶,她擦干身子,走到床前穿衣。

床榻上的衣衫齐全,米白色上衣,天蓝色的襦裙。款式是最近流行窄袖立领,金边绣花,衣襟右开。料子是细致的锦缎摸起来柔软舒适。裙子则是百褶厚布内衬外缝轻纱,既保持了裙子的垂悬性又具备保暖的功效。

小衣也是柔软舒适的白叠布做的。这种由棉布纺织的料子,大唐境内还没有,都是从西域进入,价格昂贵。

除了衣裙就连新鞋、袜子也准备好了。可见准备衣服的此人心智慧兰。

张娇穿上衣裙鞋袜,坐在铜镜面前梳理长发。古代没有吹风机,头发只能用干面巾略微擦干。要想头发彻底干透,再梳理发髻那暂时干透那是短时间内不可能的。

李峥坐在仙餤轩二楼的雅间里品茶。这里安静素雅,檀木的圆桌木墩显得古朴敦厚,雕花镂空的陈列柜上摆了着的唐三彩的陶瓷奔马略显活泼,白墙上挂着的是一副泼墨山水画,画中高山、流水,飞鸟、走兽,寺庙、高亭,犹如人间仙境。

门口传来轻快的敲击声。“进来。”李峥放下茶杯回答道。

张娇踏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进来,她略施粉黛,长发披肩,显得更具成熟的感觉。

李峥看惯了古代女人的发型,乍一看张娇这种轻松随意的披肩长发,眼前一亮。

“大哥,让你就等了。”张娇面露灿烂的笑容,双眸弯弯似明月,圆润可爱的脸颊露出两个小笑涡,洁白无瑕的牙齿如糯米般好看。

“没有呀,我也还喝茶。快过来坐下。”李峥微笑着招呼道。

人来齐了,小厮便将热菜端上。

这些菜肴都是仙餤轩的特色招牌菜,唐朝的吃食大多以炖为住。炖就是用水煮,虽然可以保持食物的原汁原味,但吃多了也没有新意。李峥便要求仙餤轩的大厨研究烹饪方法,创新了用猪油铁锅炒菜。

爆炒猪腰,红烧鲫鱼,干锅羊肉,酸辣鸡丁,随着一道道热腾腾,香喷喷的美味佳肴摆上席面,两人不自觉的食指大动。

“尝尝这个,味道特别好。”李峥夹克一块酸辣鸡丁放在张娇的碗里。

“好,”张娇略显羞涩,她是第一次单独同陌生男子一桌吃饭,虽然自己有点喜欢他。

李峥用筷子夹了一块羊肉放在嘴里,味道鲜,美汤汁浓郁,没有一丝羊肉的腥膻味。

张娇见李峥动了筷子,自己不再客气,美味战胜了心中的矜持,她也点着自己爱吃的菜夹进碗里。

用膳完毕,两人喝了点茶解腻。

李峥见张娇已经完全从今日的惊吓中恢复过了,便开口说道:“味道好吃吗?”

“嗯,很好吃。”

“现在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好,”

过了那段头脑发热的阶段,张娇知道自己今晚也必须回家。不然阿爷见自己一夜不回,那还不急疯了呀。

李峥和张娇走在东市的大街上,后面跟着几个护卫。这时太阳已经落山,街上的行人稀少,街道两旁的各大店铺都将灯笼挂在门口的屋檐下面,方便照亮路人。

李峥牵着张娇的小手,一边走一边说笑。

“那里就是我家!”张娇指了指一家大院。

大院的匾额上写着振兴镖局四个大字,笔法苍劲有力,气势恢宏。

张娇小跑着冲到门口,推开大门。

“阿爷,我回来了!”声音清脆,充满活力。

李峥跟进大门,只见院落空旷,几个武师打扮的中年男人正在院子里喝酒,一位身穿襦裙的中年妇人正端着菜从厨房走出。看她的长相普通,但是略有气质。这大约就是张娇阿爷喜欢的人吧。

“你怎么才回来,又去哪里疯了?”

喝酒的武师中站起一个中年男人,他身高体胖,面如弥勒。眉毛粗大,眼如铜铃。大概他就是张娇的阿爷了吧,看他那如狗熊般的身子,怎么能生出像张娇这么玲珑的女儿来。

“我,我去外面玩了。”张娇惊慌失措的说道。

“这位是?”张娇的阿爷发现李峥走了过了,出声问道。

“在下李峥。”李峥拱手行礼。

“阿爷,我今日出门遇到几个泼皮,被他们调戏,这位李公子救了我。”张娇拉着他阿爷如同熊掌一般的手的撒娇道。

“啊,还有这等事,哪里的泼皮干骚扰我的宝贝女儿,我拿刀去剁了他。”

“哎呀,他们都被李公子打跑了,都找不到人了,你还拿什么刀,剁什么人呀!”

“额,呵呵,在下张翠山,是这振兴镖局的当家的。多谢公子搭救小女。”张翠山拱手说道。

“举手之劳,不敢言谢。”李峥答道。

张翠山,李峥心中汗颜,他真想问一句,你老婆是不是叫殷素素呀,幸好还是忍住了。

“张娇,既然我已经把你送到了,那我就回了。”李峥对张娇说道。

“哎,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呀?”张娇跑了到李峥身边,双眸直盯着李峥的眼睛。

“傻瓜,你要是想找我,就去仙餤轩,或者去永兴坊的李府。”李峥看着张娇如水般亮晶晶的眸

子轻声说道。

“好。”张娇顿了顿开口说道“你才是傻瓜呢,我不是!”

“我走了,下次见。”李峥说完转身离开。

张娇看着李峥远去的背影,久久不动。

“他都走了,你还看什么?”耳边传来张翠山如洪钟般的嗓门。

“哼!我看看不行呀!”

“你这是什么话,你这么晚回家,快来吃饭!”

“我早就吃过了。”

“哎呀,你在哪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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