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峥见赵满银十分配合,知道他内心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他唯一的“救世主。”
孙大仁听了李峥的吩咐,出了大牢找到牢头,要来了牢房的钥匙。
李峥让孙大仁打开牢房,先把赵满银脖子上的重珈给下了,又让他给赵满银喂了些水。
赵满银喝完水,精神恢复不少。他跪下对李铮谢恩:“公子大恩,老朽铭记于心。”
“好了,咱们就不用客套了”李铮摆了摆手说道:“我可以救你出去,但条件是我用五百贯铜钱买下你的仙餤轩,”
“这,曾经有人出三千贯想要买仙餤轩,我都没卖。再说,仙餤轩生意很好,日经斗金。”赵满银一脸苦笑,他是个守财奴,平日里一个铜子都要掰成两半花的人,听到李铮只用非常低的价格购买自己的仙餤轩,他有些犹豫。
“哼哼!”李铮冷笑道:“看样子你在这里还没待够。孙捕头,咱们走,让这老头多吃几日牢饭。”
说完假意要离开。
“公子别走,别走,老朽愿意,愿意把仙餤轩卖给公子。”赵满银见李铮要抛弃自己,立刻急了,连忙喊道。
李铮停下脚步又走了回来阴笑着说道:“其实你也不吃亏,我要救你出去,也要打点关系,这可不是单单花钱能够办得到的。钱这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您老看开一点,总比死在这里要好。”
说完他便吩咐孙大仁准备了纸笔,让赵满银写了一份协议,上面写了由李铮救他出牢笼,他愿意以五百贯的价格把仙餤轩卖给李铮。
出了大牢,李铮对孙大仁拱手说道;“我还要去赵满银家中一趟,这件事还想请孙捕头同行帮忙。”
“哪里,李公子客气了,我这就去请个假,陪公子走一趟。”
李铮出了衙门,走回马车,秦国延和宇文刚凑上来问:“五郎,怎么样了,见到赵满银了吗?”
李铮晃了晃手里的纸条说道;“我已经说服他,开出条件,只要我救他出来,他就把仙餤轩卖给咱们,只要五百贯。”
宇文刚抢过协议看后赞道:“五郎真是厉害,这仙餤轩可不止值这一个价。”
李铮笑道:“还没完呢,我得先去他家一趟,他的地契还在他的家中,听说他儿子不愿意拿出来救他。”
赵满银的家住在开明坊,赵满银祖上本来也是富贵人家,他的祖父曾经一大富商。但是俗话说的好,富不过三代。到了他父亲那一辈,家里的财产已经被败去一大半,现在他这一代只剩下东市仙餤轩和开明坊的祖宅。
李铮等人坐着马车来到开明坊,问了坊正才找到赵满银的祖宅。
赵满银家两儿一女,大儿子叫赵强,今年三十岁,在访里做了个坊丁。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前年赵满银给他娶了个媳妇生了孙子。二儿子赵斌二十五岁,在西市一家茶叶店做小厮。小女儿已经出嫁,家中还有一个老伴赵李氏。
李铮和孙捕头敲开赵家大门,开门的便是赵满银的老伴赵李氏。
赵李氏见前来的是一位贵公子和一位差人,便开口问道:“两位大人,找老身有事?是不是我家赵老头可以放出来了?”
孙大仁对赵李氏说道:“我俩人有事找你说,咱们先进屋再说。”
赵李氏将二人引进房门。赵满银的两个儿子都与不在家。家里除了赵李氏还有他的儿媳妇王氏带着娃在家。
王氏听到有人拜访,便抱着儿子走了出来:“母亲,是谁来了?”
赵李氏开口说道:“两位差人来了,你先进自己屋去,别出来。”
说完她请李铮和赵大仁走进正房。
李铮开口直说道:“你家老头赵满银,勾结弥勒教,被关在狱中,还不能放出来。”
赵李氏说道:“冤枉呀,我们家都是老实人,不敢与邪教往来。”
李铮又道:“你家老头,在狱中过的很幸苦。估计过不了多日了。”
“哎呀,我的赵老头呀,这可怎么办啊!”赵李氏听了悲从心来哭诉道。
李铮话讽一转:“老人家不用太过悲伤,在下已经受你家赵满银之托,处理此事。不过我也不能白做。”
“这,要老身做些什么?”赵李氏问道。
“我已经与赵满银达成协议,我替你们把他从wannian县大牢里捞出来,条件是他把东市的仙餤轩卖给我。”李铮说完便拿出赵满银写的协议递给赵李氏。
赵李氏出生官宦人家,也读过几日书识得字,她看出纸上的子确实是出自他丈夫的手笔。
但是她放下协议并没有露出笑容。
“唉,我是愿意,我家大儿子是不会同意的。”赵李氏叹息道:“我家大郎,说如果要凑钱把我家赵老头捞出来,就得卖家产,可是他觉得如果没了仙餤轩,家里就少了收入。”
李铮说道:“此言差矣,人都没了要钱有啥用呢?”
就在这时,院子外面传来来门声,正是赵满银的大儿子赵强赶回来了。
原来王氏躲在外面偷听,她听到李铮说要买仙餤轩便急了,连忙出去找赵强回来。
赵强长得牛高马大,一脸的痞相。他刚跨进院子便扯着嗓子喊道:“谁说要卖仙餤轩,我不同意。哪个王八蛋要买,给我滚出去。”
李铮给身边的孙大仁使了个眼色,孙大仁便心领神会。
只见孙大仁跨步走出正房指着赵强喝道:“你就是赵满银的儿子,赵强?”
“就是我,你想怎么样?”赵强硬着脖子答道。赵强脾气暴躁,平日里和一帮帮闲厮混,又在坊正手下做坊丁,便有了和官差打交道的经验,他并没有被孙大仁的气势给唬住。
孙大仁可不吃他这一套,作为捕快,他经常跟这种下三滥打交道。
只见他正声说道:“你家老头赵满银,勾结弥勒教,下了大狱。他已经把你供出来了,你跟我去衙门走一趟。”说完便抽出锁链就要抓赵强。
赵强见自己阿爷(唐朝人称爸爸叫阿爷)把自己给牵连进去,立马软了,要是被抓进大狱,那不死也要脱层皮,自己之前做的那些打架斗殴,勒索外地商人的事说不定也要抖出来。
他连忙跪下磕头哭喊道:“冤枉呀,大人,我们都是安分守己的良人,从来不会做违法之事,请大人明察!”
李铮见火候已到便走上前来说道:“我道是有法子帮你免去罪责,还能帮忙把赵满银救出来,条件是你必须把仙餤轩卖给我。”
“好,我卖,我卖还不成嘛!”赵强哀嚎道。
李铮便让赵强拿出仙餤轩的地契和房契,他收下房契对赵强说道:“明日我去衙门把你家赵满银捞出来,午后在到市署重签转让合约,到时候你来领钱。”
出了赵家,李峥拿着地契房契递给宇文刚。“搞定,明天一早咱们拿钱去衙门把赵满银捞出来,在同他去市署转让契约。”李铮一脸得意。
说完他又对身边的孙大仁说道:“今日多亏了孙捕头帮忙。”说完便从袖子里掏出两块十两的银饼子塞到孙大仁的手上。
孙大仁笑的如一朵菊花,他收下银饼塞在袖子里,拱手说道:“公子太客气了,明日公子去交保证金,先去衙门找我,我一定帮公子办的妥妥当当。”今日他只是说了几句话,便赚了五十两白银。
次日一大早,李峥便坐马车来到衙门门口,给了一串铜钱给门口当差的衙役,便让他进了衙门。
这时wannian县的县令崔然才刚刚起来,李铮在花厅等了一刻,崔然才穿着常服走进花厅,后面跟着他的师爷。
今日不是放告日,崔然不用处理案子,所以他不用穿官服,他便只穿了常服见客。
崔然四十多岁,身材瘦弱,留着一撮小胡子,一双小眼提溜一转,显得精明。他是清河崔家的族人,崔圆的远房子侄。
他见李铮坐在花厅便连忙快走几步乐呵呵的拱手说道:“李公子前来,崔某有失远迎,罪过呀,罪过。”
李铮笑着站起身来拱手回礼道:“崔县令,客气,客气。”
“来人,快给李公子上茶,这些下人,一点眼色都没有。”崔然骂道。
说完又笑着对李铮说道:“李公子,今日前来,找在下何事?”
李铮笑道:“在下确实是有事找大人,我有个朋友被关在这县衙大牢里,想请大人把他放出来。”
“哦,不知是公子的哪位朋友?”崔然正色道。
“就是那仙餤轩的业主赵满银。”
“哦,这样呀!”崔然抚了抚下巴的山羊胡子。
这时下人端上两杯热茶。崔然连忙招呼李铮喝茶。
李铮喝了一口,便放下茶杯,看着崔然等着他的回答。
崔然喝了几口茶,他心中思考,那个赵满银是谁。但是他昨夜和同僚喝喝酒太多,现在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他咳嗽一声,示意身边的长随。
身边的长随师爷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他连忙躬身答道:“衙门里查清楚了,那个赵满银其实也没牵扯到弥勒教,只是弥勒教的教徒租了他家的房子。衙门里让他家里缴纳一百贯的保证金,就放他回去。”
崔然听了露出笑容,乐呵呵的对李铮说道:“哎呀,李公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这种小事,不劳公子费神,他就不用交保证金了,我就把他放了吧。”
“这就多谢大人了”李铮起身拱手道谢。
“哪里哪里”崔然道笑。他话锋一转说道:“李相在朝廷日理万机,日夜操劳,殚精竭虑,是我等学习的榜样。不过李相年纪渐长,我担心李相的身子,便从家乡带来一些人参燕窝,有劳公子带回府中。”
李铮含笑说道:“崔大人的关心,我定会带到。”
一刻钟之后,赵满银便被衙役放出大牢,领到花厅门口。李铮见赵满银已经出来,便起身告辞。
出了wannian县衙,李铮便领着赵满银坐上马车,赶到市属签约。
到了市署,秦国延和宇文刚已经在大门等候,见李铮和赵满银下了马车,便连忙上前。
李铮指着身边的赵满银笑道:“这位老人家就是仙餤轩的业主,赵满银。”
说完又对赵满银说道:“赵老头,咱们就进署签转让合约吧。”
赵满银自知仙餤轩怎么也保不住了,便垂头丧气的跟着三个纨绔走进市署。
在市署令的主持下,李铮三人以五百贯拿下东市的仙餤轩。
三人得到仙餤轩,十分高兴,便在东市的锦华楼摆了一桌花酒,三个人一直玩到第二日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