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虎口脱险
早上,教授起来最早。尉工起来,看到教授已经写好了一篇书法。“教授,早上好。”
“好!这里住的惯吧?”
“好啊,很安静。”尉工接着说,“教授,我在想明天去月球,让锦程7号一起去,彼此有个照应。”“好,有个伴好。”
“那我通知一下7号的禹博士,要他准备一下。”
经过一夜的休息,大家精神饱满的聚到客厅,关切询问鸣萱的状况。
鸣萱:“我的状况很好,跟以前完全一样,语音系统的日语、英语、中文都能够听说。”
教授:“尉工、卓律师你们带两个孩子一起去吃个早饭,要是鸣萱吃不了就算了,送尚麦去上学,然后把鸣萱带回来,好好休息一下。”
鸣萱:“我可以上学,身体全都恢复了。”
教授:“休息!上学也不在乎这一天。”
尚麦听同学说,学校附近有个餐厅的料理很好,尉工就把车开到那里,点了一桌。鸣萱吃了一口,不能下咽,就坐在一边,尚麦吃得很香。鸣萱说道:“尉叔叔,我还是要去上学,我的手机摄了学校辩论会的视频,我想把它带回来。”
“叫尚麦帮你带回来吧。”
鸣萱:“他到学校有同学玩,什么事情都忘记了。”
“鸣萱!”正在此时梓萌、春宇发现了鸣萱,高兴地过来打招呼。
卓律师连忙请二位坐下:“你们一起来吃点吧?”
“谢谢,我们刚刚吃过,正准备回学校,看见了鸣萱。”
春宇问鸣萱:“怎么样?还好吧?吓死我了。”
“我这不是很好么,谢谢你们,昨天幸亏有你们救我,衣裳都淋湿了吧?”
梓萌:“昨天在医务室活了之后,连日本话也不会说,给你说话也不理我。”
“谢谢你们。昨天那么晚了,吃到晚饭没有?”
“昨天衣服湿了,回去洗了个澡,又下雨,就没有出来吃饭,这不,刚才都补回来了。”
尉工:“非常谢谢大家。”
梓萌:“今天早上好几个同学问我,鸣萱怎么样了啊?大家都挺关心你的。”
“那我得到学校去谢谢大家。”
尉工:“早上不是说好了,今天在家好好休息。”说完后看了看卓律师。
鸣萱:“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就是在教室坐半天,中午就和尚麦一起回去。”
卓律师慢慢的说:“他要去谢谢同学,就去吧,中午跟尚麦一起回来,我们还是到超市停车场接你们。白大褂就请梓萌下午送去,我会对两个医生表达感谢,你不要到医务室去。”
“好的,我一定照办!”
鸣萱到了学校,同学们都围过来问候,鸣萱感谢同学们的真情。
尉工、卓律师回到绿墅,
教授问:“鸣萱怎么没有回来?”卓律师说了早餐遇到同学的情况。
教授:“哦,谢谢人家是应该的,不去医务室就没有问题。”
尉工跟锦程7号联系,禹博士说11点半到鹿儿岛云雾山。大家商议把锦程7号的禹博士等四人接到绿墅,两个飞碟人员共度周末,迎来一个欢乐的聚会。
早自习、第一、二节课、课间休息、平安无事。
浅丘收到卓律师短信:“我是鸣萱的家长,她现在恢复的很好。非常感谢您的救治,谢谢。”
早上上班后,学校政教主任哀川先生西装革履来到医务室,贼亮的鼠眼中间隔着拱起的鹰勾鼻子,牙刷胡子下掩着薄薄的嘴巴:“浅丘大夫,听说昨天有个女生被雷电击倒,幸亏你把她救治好了,劳苦功高啊。”
“主任坐一坐,”浅丘接着说,“昨天的那个炸雷真厉害,人送到我这里,呼吸心跳都停止了,我和青木轮换胸外心脏按压,加上人工呼吸,抢救了半个小时,活过来了。”
“不简单,您这是医术高明、妙手回春呐。”哀川皮笑肉不笑地奉承,“我看看你的医疗记录。”
“昨天直想到救命,哪个还有功夫写记录。”
“校长在北九州开会,昨晚来电话询问情况,向你们的工作表示感谢。要面对媒体、上报还是要文字的东西。”
“谢谢校长的关心,报不报都没有关系,一条命救活了就好。”
青木拿出一个本子翻看:“昨天光顾着抢救,值班记录上一个字也没有写。”
浅丘拿过值班本对青木说:“你就写上姓名、班级,然后简单写一写雷击受伤经过。常规检就写:呼吸、心跳为零。救活之后嘛,就打个电话,把医院的记录要过来。”“好的。”
青木:“这姓名——?”
“高一的,四个班都在一起,你过去看看,昨天被雷击的,一问都知道了。”浅丘在桌上拿起一个塑料包,“她在,就给她,不在就给她弟弟。现在正是课间休息,快去。”青木出去了。
“还有个弟弟,”哀川小眼睛一转,“哦,我想起来了,是从台湾转过来的,父母在台湾做生意,是舅舅、舅妈来办的手续。”
“什么舅舅,昨天那个男生一口一个爸爸的叫。”浅丘爽快地说。
“这就奇怪了。”哀川扬起右边眉毛说,“爸爸-舅舅他们是要掩饰什么?”
浅丘:“什么台湾人,他们的家乡话,咕嘎咕嘎像是吃萝卜,那个小男生还说是台湾土话,我在台湾生活十年,我外婆就是台湾人,台湾土话我全都听得懂,他那肯定不是台湾话,还‘可能是’自己老家是哪里还不知道,哪有这种人。”
哀川小眼珠溜溜转:“看起来,这里头还是蛮有故事的。”
教学楼走廊里,还有一些同学在鸣萱周围问候,青木拿着包走过来。
“医生好。”鸣萱有礼貌的深深鞠躬,“谢谢昨天抢救我,给您添麻烦了。
青木递给包:“没事,我来是把这个给你,也要问问你的姓名、班级,我们要写值班记录。”
告诉姓名之后,青木顺便拉起鸣萱的手:“哟,手这么凉,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我看看脉搏。”
鸣萱连忙抽回手说:“没什么,挺好的。你等等,我去教室拿你的衣服。”跑开了。
青木拿着白大褂回到医务室,在值班记录上写上了鸣萱姓名、年龄、班级。浅丘医生说:“你找到昨天急救车的医生,问他们是送到哪个医院?”
青木通话后,对浅丘医生说:“他们昨天根本就没有去医院,半路上下了车,家长签了字。”浅丘大夫大吃一惊,半天说不出话来。
青木:“我们昨天准备一起去医院,他们家长说自己送去,半路下了车。”
哀川:“为什么不去医院,自己下车是要交钱的吧?”
青木:“这是规定,而且交的很多,4万哪!送到医院就分文不交。”
“宁愿交4万日元,也不愿意暴露一下我们认为常规的事情。”哀川的鹰勾鼻子似乎嗅到了什么,“他们肯定不常规。”
青木:“刚才我送书给鸣萱时发现她的手冰凉,我摸她的脉搏,她立刻抽手跑了。”
“可能他们本来就没有脉搏、心跳。”哀川道,“这几天我都在看一本外星机器人的书。”
浅丘大夫:“没有心跳?这不可能。”又一次眼睛瞪得比她的眼镜框子还大。
哀川站了起来说:“这不寻常。”左手包着右手,“这不寻常。”
医务室变得很安静。
哀川小眼睛上面的脑子迅速的运转:转学过来;舅舅-爸爸;台湾人-不是台湾话;没有心跳、脉搏;受伤了-不去医院;宁愿交很多的钱也不去医院……
哀川的眼睛阴险的转了两圈:“浅丘大夫,我们一起去一次医院吧?我们开校车去。”
“我不能去,我心脏受不了,青木跟你去吧。”
“青木,你去把鸣萱叫到校车车队去,就说我找她……不,我亲自去,我们一起去。”
高一(2)班正在上课,政教主任哀川跟上课老师点头招呼:“请嘉鸣萱同学出来一下。”
鸣萱惊奇的走出来,看见青木站在门外,慌张说:“我不去医务室。”准备逃跑。
哀川阴笑着说:“我是学园政教主任哀川,我们不去医务室,我只是代表学校来了解一下昨天的情况。随便走走。”青木跟在后面。
“你受到雷击,我代表校长表示慰问。”
“谢谢。”
“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
“好了哇,完全好了,上了早自习,还上了3节课。”
“我们校长在外地开会,知道你的情况十分关心,早上我到医务室了解情况,事情经过已经清楚了,你也已经恢复,没有必要再去医务室。”
小鸣萱放了心,没有了戒备。
走到一片开阔地,哀川:“这里光线很好,你现在成了我们学校的新闻人物,我来给你照个相。”说着拿出了手机。主任给鸣萱全身、半身、头部照了四五张。满意的奸笑,自言自语:“新闻人物、新闻价值。”
继续边走边说,哀川:“你和你弟弟是从台湾转学过来的,你舅舅在我这里办的入学手续,是我把你们收到学园。你们在日本生活怎么样,还过得惯吧?”说话间,三人走到车队。鸣萱看到要上校车,心里一紧。
哀川:“你的事情都已经上了报纸,市政府也很关心,所以我们现在坐车到市役所(市政府),去汇报情况。”
鸣萱:“有多远呀,下午我还要去医院。”
“不远,估计一节课的时间,中午肯定回。”
哀川对着司机休息室喊了声:“大田师傅,”然后在司机耳边悄悄说了几句。三人上车,开出了校门,鸣萱夹坐在青木和哀川中间,鸣萱想: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还要悄悄在司机耳边说,有青木一起,是不是去医院?或者是她昨天抢救有功。不管怎么样,要小心,要不要跟教授联系?还得先要弄清去哪里。
鸣萱看着街上的路牌,小声念出来,然后自言自语:“哎呀,这么好的地方我都没有来过。”过一会就直接问:“大田师傅,这是什么路呀?”
“岩重孝路。”
鸣萱听到师傅爽快的回答,想:对啊,司机跟他们不是一伙的。
校车转了个弯,“大田师父这转了弯是什么路呀?”
“天皇路。”“师傅,谢谢你,带我到这么漂亮的地方。”
“大田师父,怎么不停啊。我们这是到哪里去呀?”
“去医院。”“哪个医院呀?”靠在座位上的哀川刚要阻止。“普仁医院。”
鸣萱看到果然中了圈套,心里恨死了这个奸猾的哀川,现在事情危机,骂他、鄙他都无济于事,必须立刻求助于尉工、教授。鸣萱用眼屏给尉工发信息:“学校政教主任骗我上校车,现在正开往普仁医院。我想跑,恐怕难得跑脱,快来帮我。”
尉工正准备开车去云雾山,突然收到鸣萱发来信息:感觉事态严重,立即通告了大家,并且回复鸣萱:“不要慌,我们马上就来,可以拖延时间,不能跑,不能让他有借口报警。”
于是大家立即分工:尉工、卓律师援救鸣萱,融老师联系尚麦、翰教授联系锦程7号,要他们到绿墅上空随时准备支援,同时把锦程6号调到云雾山。
融老师和教授分析,尚麦生理特征健全又没有直接跟医务室打交道,可能不是太危急,现在正是第三节课,下课前再告诉他。
善良人总是想象不到奸佞小人的邪恶。
看到了尉工的回复,鸣萱心里有数了,想好了周旋的对策,并且想:这个哀川是有备而来,今天是鱼死网破、这个学校是不可能上了,那我就无所顾忌,豁出去了。
校车停在了普仁医院的大门口,哀川催促鸣萱赶快下车,鸣萱坐在那里不动,眼屏收到尉工的信息:我们可能还有15分钟到。
哀川拿出主任的架势:“嘉鸣萱同学,你昨天受到了严重的伤害,现在到医院做个检查,是学校对你的负责,下车吧。”
鸣萱:“哀川先生,你不是要到市役所去汇报情况,去呀!”
“我们先到医院检查一下身体,检查完了就去。”
“你作为一个长者,为什么编假话欺骗你的学生?”
青木:“主任也是为你好,检查一下,对身体又没有损害。”
“为什么要骗我?我不愿意。”
青木:“主任,她不愿意我们是不是就算了。”
哀川气急败坏:“什么口气跟我说话,不行,今天这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你看好她。”
鸣萱:“我回家总是可以吧!”
“你跑我就报警。”
“我做错了什么?我犯了什么法?你去报呀!”
这时有一辆救护车鸣笛,大田师傅说:“后面救护车来了,我不能停这里,别人要救命。”
三个人都下来了,走到大厅,鸣萱想,刚才已经拖延了将近十分钟,等你们把手续办下来救星就来了,于是说:“检查身体也没有什么,我就是不喜欢骗我。”
哀川:“好,青木,你去办手续,加急。”又在青木耳边嘀咕了一下。
鸣萱:“不喜欢,你又骗人。”
这时眼屏信息:“有点堵车,千万不能上透视机。”
哀川把鸣萱带到了放射课,一会儿青木拿着一个卡片跑过来。
鸣萱:“青木医生,透视机是不是X光机?”
青木指着放射课大门:“是啊,这里面就有。”用手比划着胸前,“上去站好,前后贴着,十秒钟就好了,不痛不痒,你不用怕。”
门口屏幕上闪烁嘉鸣萱的名字,哀川:“到你啦,进去吧。”
鸣萱又问青木:“是不是放射照相?”“是的,进去吧。”
“门还没有开。”“有你的名字,一拉门就开了。”
哀川左手拉着鸣萱,右手拉开门,把她塞了进去。
鸣萱进去后看到好大一个房间,中间有很多的机器,立式、卧式的X光机都有,四周是空的,对面墙顶部有一排抽风机,大门的右边的墙边上有一长排窗子,边上一个小门。
窗子里坐着一个男医生:“名字?”女护士:“问你的名字。”
鸣萱这时想:怎么办?怎么办?于是马上给卓律师眼屏:“我已经进了放射课,在透视机室。”
“千万不能上透视机,坚持三分钟”
一个女护士从边上小门走出来,到了她的身边:“问你的名字,你是不是叫嘉鸣萱?”
鸣萱笑着说:“我是梓萌。”
护士推开大门“有没有嘉鸣萱的陪护?”
“我是,我是她学校的政教主任。”
“里面的女生叫嘉鸣萱吗?”“是的,是嘉鸣萱。”
“她自己怎么说是梓萌,你确定?”
哀川:“她有一点臆想症,我确定她是嘉鸣萱。”
“我也确定。”青木随声附和。
女护士进来,指着透视机的踏板说:“站上去。”鸣萱没有动。
护士就自己站上去说:“像我这样站上来,一会就好了。”
护士下来后,扶着鸣萱往上站,鸣萱硬是不愿意。
“医生,我要上厕所。”
“站上去几秒钟就可以出去了。”
“我要先上厕所,我不能把肚子里的脏东西照下来。”
“我们只照胸部,不照肚子。”
这时尉工和卓律师来到放射课,一眼就看到哀川小人得意地坐在门口。
哀川坐在放射课门口的椅子上正在盘算:这个嘉鸣萱怕进医院、推三阻四不肯照片子肯定有不可告人的地方。不是外星人,我已经没有别的解释。要是的,片子一出来,我手上就有轰动世界的第一手材料,照片、透视片子卖给研究机构、报纸、电视台,至少要一百万、不,一千万……
卓律师小声对尉工说:“一般情况是照成片子以后看,这样到电脑后台给他换一张片子很容易;看今天的阵仗、我怕他们要现场看。”
尉工:“那只有停电。停2分钟怎么样?”“保险点,3分钟。”
尉工:“我去办,你把鸣萱接到车上。”
这时,已经是黔驴技穷的鸣萱眼屏收到信息:“我们在你门口,2分钟后停电,打开夜视,出门往右走。”
鸣萱心里有底了,对护士说:“是不是只照上部?”“是的。”
“不照肚子啊!”“我保证。”
“好吧,那我就照吧,谢谢你们照好看一点啊!”
医生:“好吧,站上来吧。”
鸣萱侧着身子站上去,肩膀对着主机。
女护士也在窗口:“错了、错了,转过来。”
鸣萱下来又站上去用另一边肩膀对着主机。
女护士:“转多了,少转一点。”“嘭”的一声停电了。逃生出口的绿灯闪烁。
女护士:“停电了,下来吧,在门口坐一下,电来了再进来。”
鸣萱打开夜视功能,推开门向右边飞跑。
突然停电,眼前漆黑。哀川刚有反应,一个黑影在逃生绿灯的映衬下迅速的消失。
卓律师在不远的通道口,用绿星语喊:“鸣萱,我在这里。”卓律师领着鸣萱曲曲弯弯地走了几个通道,迅速地钻进了尉工的轿车。
哀川和青木打手机照明,放射间空无一人,走到黑影逃跑方向的尽头,电来了,走廊、大厅房间内外哪里有鸣萱的影子?
哀川气急败坏,嘴里嘟噜着:“报警、报警。”拿出手机就要拨号。
青木说:“报警?主任,鸣萱就是没有照片子,没有犯法呀。”
“她是外星人!一伙外星人。”
“你说有外星人、报警谁相信呀。”
“这么明显,这停电、逃跑,还有这两天的事,肯定只有他们才干得出来。”
青木:“这两天的事情,我相信、您相信,可是警署不信呀。您想想。再说就是外星人,她没有犯法,警署也没有理由抓她呀。”
“你懂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