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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鞋们,喝醉了是很惨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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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问:“京城有一家锦祥丝绸坊,皇宫的绸缎也是他家供的,坊主就姓郭。两年前,严格的说,是一年零八个月前,郭家二公子离家出走,下落不明,郭家二老急白了头,衙门报案,又托很多世家帮忙查找……”
心里发誓不睁眼不张嘴的公子急道:“我不是郭二公子!绝对不是!”
我翻啊翻,滚呐滚,说道:“喔喵~又中计啦,承认了喵承认了喵~”
郭公子说:“我没有承认!”
“哪有人会说‘绝对不是的’喵,说‘绝对不是’那绝对是‘绝对是’喵~”
郭公子说:“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继续翻滚:“绝对听懂了,在装傻,虽然这句绝对正确的话确实非常非常绕口喵~”
墨玉听我逻辑清晰地绕口,不禁莞尔:“醉猫……”
“干嘛老说我醉喵,我还要喝,不给我喝咯喵~我就一直翻下去喵……”
沐雨在一旁忍着笑,小妖早就笑得也快在地上打滚了:“哎呦喂,这只进化不完全的灵猫呦……”
墨玉看向小妖,不过小妖不怕墨玉,不像那个还在倒立的树妖——看到墨玉打喷嚏就觉得天雷劈下来了。所以小妖在墨玉的眼光下依旧肆意大笑。
墨玉淡淡地说:“最漂亮的平阳公主不用介绍给你了,你们性格不合。”小妖张着嘴,嘴巴里立刻没有声音了。须臾后,闭嘴抿唇狠狠吞咽——他把后面的笑声吞了。墨玉很满意,“当然,很多真心相爱的恰恰性格相反。”
墨玉想按住我不成,只能由着我翻,径自对郭公子说:“我一直认为伐天教里有三种人,一种是食不果腹只求能改变自己的命运的;一种是有信仰追求改变众人甚至国家命运的,郭公子你——无疑是第二种人。”
从墨玉的大腿翻到小腿,正试图顺着小腿的坡度翻回去的我说:“他出生富贵,饱读诗书,当然是第二种人喵!第三种人是怎么样的喵?”
墨玉把我从小腿上拉上去,“第三种就一个人……”
“谁喵?谁喵?”
“伐天教教主。”
“他是怎么样的人喵?他是怎么样的人喵?”我试图从大腿上再翻下去。
墨玉拽住我道:“我也不知道,非常神秘的人物,也许郭公子愿意给我们说说。”
郭公子满是裂痕的嘴唇抿得更紧,我说:“这个身体语言是在说喵:我绝对不上第三次当了!喵~”
墨玉一笑,说:“不要紧,我们就聊聊天,郭公子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不愿意说,我们不勉强。”说着,墨玉又坐地上,食物基本消灭殆尽了,还有些花生瓜子,墨玉给我一粒盐花生,我表示不要:“我要喝酒喵。”
墨玉说:“这是酒花生,花生里面是酒,不骗你,你吃吃看。”
我立刻吃了,“撒谎!没有酒喵~”我沿着墨玉曲起的腿向膝盖上翻以示抗议。
“乖,咽下去就有酒了。”
我立刻把花生咽下去。“还是没有的喵~”我从膝盖上滑下来。
“乖,那一颗没有,这颗有的,你吃吃看。”墨玉继续哄骗善良天真可爱无邪的小猫咪,“郭公子要不要吃点?”
郭公子道:“我要酒。”
“喵~”我抬起头看着倒在地上的郭公子,“怎么和我一样喵?”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墨玉示意,沐雨把扔在议事厅一角的酒袋抛给了郭公子,郭公子接住,仰脖灌下,不及吞咽的酒沿着他的嘴角流下,他也不在意。
“喵呜……那是我的杏子酒……还给我喵~”说着我便摇摇晃晃去抢,被墨玉按住了,在他的魔爪下哀号。
“给你吃酒花生。”
“又拿花生来逗我,当我小孩哄啊,我会上当喵?!”
“这个是有酒的,你吃下去就知道了。”墨玉把花生送到我嘴边。
“哦喵~这个有酒喵~”我乖乖吃下去了……听到小妖说:“呵呵,我可以笑么?再憋着哥要憋出内伤来了,呵呵呵……”
墨玉看他一眼,小妖吞了笑声,继续憋着。
明明知道墨玉是骗我的,还是抱着一丝希望一次次上当。我舔舔嘴唇:“郭公子,喝酒对伤口不好,让我替你喝了吧?喵?”
“郭公子不理我。”我可怜兮兮看着墨玉。墨玉说:“乖,我理你啊,给你花生……有酒的。”我又吃了一个花生,“无视我?姓郭的竟敢无视我?我可是神兽大人喵!不对呀!郭公子,喂,姓郭的!帅哥喵~”
我想到一个问题,亟待证实。
郭公子终于把目光放在我身上,我说:“我,喵,在说话。”
郭公子说:“那又如何?”
我又说:“我,喵,在说话。”
郭公子又说:“那又如何?”
我跳起来说:“天的,你不该有什么反应么?”摇摇摆摆在空中,落地时不稳,要不是墨玉扶着,非跌个“猫****”不可。
郭公子说:“我都要死的人了,应该有什么反应?”
“你应该害怕,然后——把杏子酒给我喝喵!”
郭公子哈哈一笑,笑得扯动伤口,嘶一口气道:“想活的人才会害怕,不怕的人只想喝酒。”说着又仰首灌酒。
呜呜喵,就剩那么一点杏子酒啊,眼看着就没了。我在墨玉腿上翻过膝盖,一路翻到脚背,又向上翻,表示抗议。“我抗议,我向联合国安理会表示抗议。”
“没听说过。”墨玉说,“不如向动物保护协会投诉,前几天你自己成立的那个。”
“是喵~”我从脚背开始滚啊滚,“我要向动物保护协会投诉,你虐待猫,不给猫喝酒喵~不给猫喝酒喵~”
“神兽大人真的醉了呢。”丝琴温柔绵软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咦喵?丝琴不是在客栈么?我翻过身四脚朝天一看,真是丝琴和丝画,透过眼中薄薄的雾气,有些模糊不清,还有就是,她们怎么倒着站的?丝琴正在说:“公子,醒酒汤端来了。您要的一套女子衣物和毛毯也拿来了,神兽大人,喝点醒酒汤吧……”
在跟我说话么?觉得温柔的声音好遥远,似乎是透过一个山谷传来的回音,我赖上丝琴的胸口撒娇:“不能缺少的最最重要的丫鬟啊,我要喝酒喵~~”
墨玉把我拽下来,拢在怀里说:“乖,丝琴拿来的就是酒,乖,待会奖给你喝。”
丝琴小声提醒:“醒酒汤还是趁热喝好。”
墨玉在想些什么,好像没听到。我看见丝琴手上一套鹅黄的衣服,还有些精细的首饰在月光和火把下闪耀七彩的光泽,问:“咯喵,这些衣服做什么用啊?难道……嘿嘿喵~你要用它们拷问郭公子?”别问我的核桃大的脑袋里现在在想什么,非常有颜色,不方便描述。
“哼!”郭公子喝完最后一滴酒,毫不在乎地抛出酒袋,“为一只猫,半夜三更叫丫鬟做醒酒汤,这就是贵族的靡费生活。”没有人打断他,郭公子一身伤痛坚持站起来继续说下去,
“为什么有人一生下来就锦衣玉食?为什么有人一生下来就饱受磨难?我们只想要好人就是会有好报,坏人就是会有恶果,无论出身高贵或卑贱,做好事都会得到赞美,做坏事都会受到惩罚,说谎话都会被人揭穿,真相都会被人知道,只要一样的努力,就会有一样的结果。
“为什么我们不能万众一心,创建我们想要的国度?在那时,命运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每个人都虔诚、善良、平静、快乐……为什么我们要承受现在扭曲的这一切?不,我们不必承受,我们可以去推翻!
“官宦腐败,我们就讨伐官宦!皇帝无为,我们就讨伐皇帝!天道不公,我们就讨伐上天!”
郭公子眼中炙热的火光迸发,这火光能燃烧整个大地和天空。
丝画喃喃道:“我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
沐雨道:“你帮哪头的?搞得我们是坏人一样。”
丝画取出包扎的白布和药瓶,眼中泪水涟涟:“我现在觉得,我们是坏人……”
沐雨直翻白眼,又说不出什么来。
我真是忍不了了,脱口而出:“你再有理,再无辜,也不能打着正义的旗号做坏事啊!你不觉得你干的事恰恰侮辱了你自己坚信的正义,你的言行恰恰玷污了自己维护的天道么?”
我对丝画说:“丝画,你告诉他,为什么你的衣裙上有血?”
丝画心有余悸:“是刺客的,路上碰到,我们都没事,不过侍卫王大哥受伤了。”
我看着郭公子,眼睛里发出比月亮更寒冷的亮光,“看看她衣裙上的血迹,这就是你想要的,这真的是你想要的么?愿望再好又如何,愿望再美好,无论怎样希望实现它,也不能拿大地上生灵的命运和生命做代价。你好好想想喵!”
墨玉冲我淡淡一笑:“煽动战争,从来都是打着‘真’和‘善’的旗号的,不需要如此的激动。”
郭公子眼中炙热燃烧的火苗渐渐熄灭了,忽然僵直地摔倒,整个人比死人更死人,我问:“他忽然这是怎么了喵?”
墨玉一笑:“你把他做人的根基打没了。”
“我哪有打他,虽然他把我最后一点杏子酒都喝光了喵。”
丝画道:“真不知神兽大人现在是醉了还是醒着。”
墨玉一笑:“半醉半醒,半梦半真。”
小妖说:“伐天教有这样的精神力量,难怪在江湖上也能一呼百应,这么多刺客来杀墨公子。”
丝画道:“是噻,描绘的新国度真的好好噻,公子,我们能住在那样的国度里么?”
墨玉没有回答,倒是小妖抢着说:“还好哥抓了29个刺客,不然你的性命堪忧。”
沐雨终于得空问丝琴和丝画:“路上遇刺了?没事吧?”
提到路上的事,丝琴有些伤神:“王大哥受伤了。”
“本来你们不跟公子在一起应该会更安全些,没想到……”
“是啊,不知道刺客抓我们干什么。”
“见色起意呗!”小妖又插嘴,“其实,墨,我有句话想对你说,一直想对你说,却不知怎样开口,毕竟我没有经验,第一次陷进这样的心情,其实,这句话只有三个字,自从决定不惜代价保护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想说,这三个字……”
小妖的抒情停止了,众人问:“哪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