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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很难搞清楚。
所以,会引起无限的好奇。
俗语说:好奇害死猫。原文是:Curiositykilledthecat
不过死亡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我自己就是好奇心(Curiosity)和神秘(mystery)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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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我们只看到一只家猫在洗后腿,啊,重心不稳,它摔倒了,四脚朝天了,啊,掉水里了,好笨的猫啊……”
那些侍卫和他们的公子一起看着我在水里胡乱划拉,片刻之后,默之终于忍俊不禁,笑着请示上级:“公子,我去把它捞上来?”
“不用,早上在洗澡而已,猫是顶爱干净的。”公子噙着笑,满眼爱怜,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好像一眨眼,我就会消失不见。
片刻之后,我真的消失不见了。
严格地说,是沉下去了。
“这是……潜泳?晨练?”狐狸眼睛一条线又忍不住插嘴抢镜。
“沐雨别瞎说,神兽这是捉鱼去了。”墨之严肃地说。
公子忽然意识到什么,面上一凛,一个飞身从远远的地方跃入湖中,侍卫跟着他们的公子这么多年,就没见到自己的怕事的主子这么快过。
只见如影魅一闪,身前人已不见;眼前一闪,公子已经抱着“神兽猫”从湖水中跃出,立于湖边草地。
公子和猫身上纷纷坠落,坠落的水滴闪耀着朝阳的耀眼光泽,落回湖面,惊起圈圈涟漪;落在草地上,颗颗水珠沿着草径划过,小草弯腰和身上的水珠打招呼,水珠便在草尖汇成小水滴,归于泥土。
“从未见过公子如此的如仙似幻……”许多年后的早晨,默之看着那一天的朝阳都不禁认真地回忆起此刻此景。
等侍卫们围过来时,公子,也就是我刚赐名为“小饼子”的人,让我仰面朝天,压着我的腹部要帮我控水,一会又把我翻过来挂手上,挤我的身体。我沉下去时就闭气了,其实没有喝进水,现在被这个“变态”的家伙折腾得要断气了,拧干衣服也不过如此了,他一定是借机报复我刚刚咬了他一口,还顺爪子挠了他一爪子……
神啊,我还有遗言要说,在意识渐渐模糊的时候,我看见了一张张可恶的关切的脸——挡着我的空气!
在进入黑暗的一瞬间,潜意识中又响起似乎熟悉的呼唤:“云……”
暖哄哄的,和着花香草香,还有阵阵鱼的香气,这就是天堂么?我成仙了,呵呵,天堂真好……
“公子,它似乎要醒了。”
“轻声点。”这是小饼干的声音,好像,我没成仙?
“我就不明白了,猫怎么不会游泳啊?我曾经看见一只花豹渡河,体型比它大多了。”这好像是沐雨的声音。
“可能是石头四周青苔太多,不好爬上来,久而久之,气力用尽了。”默之从现象推理。
“石头旁边不是有草地么,它就不会往前游点,禽兽就是禽兽,真够笨的。”沐雨嗤之以鼻。
竟然敢这么说我!我是那种笨猫么?是可以用花豹来对比的猫么?
就不许我崴了脚所以掉下去啊?!
本来就是因为重心不稳,崴了后爪才掉下去的,一下子疼得钻心,可以说,疼得我在水里上窜下跳的,所以他们看见我在水里胡乱划拉。
另外三只爪子不断划动时牵连的更疼,所以我决定先沉入湖底,近岸的水是不深的,我记得湖底有不少卵石,用没受伤的爪子在石头上蹬一下,可以借力一鼓作气跃出水面。
我还没沉到一半呢,莫名其妙被一把捞上来了,接着被变态地折腾,哼,想到这,我饶不了他!@##¥…&*&*())——(字符表示骂人的话!)
“醒了?”小饼子温柔的声音传来,“好些了么?吃点鱼吧。”
我没动,恶狠狠地盯着他。
小饼子穿着纯白的布衣,这么快就换了一件啦,还是穿衣服方便,湿衣服换下来就好了,可是湿湿的毛又不能脱,贴在身上很难受。
“怎么了,还有哪里痛吧?吃点东西才能恢复得更快哦!你最爱吃的鱼哦……”
只见小饼子剔出一块散发着香气的鱼肚子肉,送到我嘴边,同时抚摸着我的耳朵。
既然送到嘴边了,不咬可就对不起广大劳苦大众了,而且被凉水一泡,我清醒了,意识到一个大问题、大BUG:
这不就是昨天洞里已经死掉的公子么?我还吃了他五十分之一的魂魄呢,怎么在说话?他抚摸我耳朵的手还怎么透着温温的热量?
我还在做梦?
露出森森白牙,对着我早先咬的伤口,“啊呜”一口就下去,心里想着要是疼就不是做梦啊!要是不疼我大概还在做梦。
咬下去的一瞬间,就听到一声响彻云霄的惨叫
“啊…………………………”
看来不是做梦。
我陷入沉思:如果他当时只是魂魄离壳,现在回来了也不是不可能,可是需要“喊魂”,还需要一定的仪式;我一个晚上睡在他身边,做了这样的仪式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难道是最后一丝魂气把其他的三魂七魄勾回来了?这个假设也有可能的,可放在他是普通人类的基础上——这个假设有点扯。
还有一个要命的问题,我吃掉他五十分之一的魂魄呢,不知道他少了五十分之一,会傻到什么程度……更要命的是,已经没法归还了——消化掉了呀!
“手指头,手指头,手指头被咬下来了……”那边公子的惨叫声。
默之说:“公子别慌,骨头还连着呢,真够狠的,看这骨头上的牙印,够得上一头豹子的咬合力了,公子别怕,我先用布和小木片给固定上。”
“你这么说,我能不怕么?轻点轻点……”
被咬之后,他们就离我远远的了。
那边忙得人仰马翻,我犹自晒太阳想心事,毛快要干了。很想站起来抖抖水,可惜刚才试了下,后腿还是痛,看来真是扭到了,真是祸不单行,遇到一个莫名其妙复活的死人还扭了脚,也不知伤了骨头没有。
扭了经脉还好,伤了骨头可就麻烦了,我看了一下,似乎肿起来了,但好像没有变形,应该不是骨头错位了吧?
这时,那个狐狸眼睛一条线叫“沐雨”的走过来,蹲在我旁边,絮絮叨叨地说:“你说世上怎么有你这么只不知好歹的猫啊。我们公子救了你,你应该报恩啊,有很多报恩的传说你不知道么,很远的扶桑国还有很感人的漫画叫‘猫的报恩’,你看,连外国猫都知道报恩,你呢,不报恩也就算了,怎么还咬我们公子啊!”
这人,也不管我听不听得懂,一个劲地说。人类的表达方式很贫瘠,发明了语言之后,发现语言太好用了,就非常依赖语言,明知道我们飞鸟走兽听不懂人话,可还是对它们说话。
比如山上遇到老虎,就会拿着根树枝比划说:“别过来!”老虎要是听得懂“别过来!”,鸡就要吃黄鼠狼啦。
对了,有例外,修行千年的白虎精还是听得懂“别过来!”的。
总之呢,沐雨还是絮絮叨叨继续说着:“怕生火引来伐天教的人,公子亲手用内力给你热了条鱼,我们公子本来内力就不足,武功也不是特好,还受重伤了,这样还亲手给你热鱼,你不吃也就算了……”
我觉得他要哭出来了,就差没有拿袖子抹眼泪了。
“呐,鱼,吃不吃?亏得公子还叫我来照顾你,都被你咬成那样了……你还真当自己是神兽啦?公子说你可能不喜欢他,叫我来问问你,我们要走了,你跟不跟我们一起?你要是不愿意一起,公子说把事处理好后,再来这找你,我们的公子,大概是脑子被打坏掉了,把一只猫当什么神兽,喂,你要真是神兽,不说别的,说句话我听听,说呀……哎,我们公子要是开玩笑玩我们还好,这要真是脑子坏掉了治不好可怎么办?”
嗯,沐雨你不用怀疑,他脑子确实坏掉了,因为他起码少了五十分之一的魂魄。
沐雨接着语无伦次地说:“你说话呀,说不出来了吧,鱼给你放旁边了,我走了,我走之前要不要说句话证明正身啊?哈哈,小咪咪,不咬人的时候还是蛮可爱的嘛……”说着就向我的头生出手来。
“你敢摸我就咬你!”因为腿脚不便,我不得不语言威胁。
只见沐雨的手停在半空,一线天的眼睛忽的睁大了,恐惧地盯着我,一眨不眨,一秒,两秒,三秒,四秒,我都怀疑他以后永远不会动,就此华丽丽地石化了。
忽然,他连滚带爬地朝他公子那奔去,一边爬一边喊:“公公公公子,它它要咬我……”
“咬你”不是问题的重点吧?这人吓傻了,我翻翻白眼。
“一只猫要咬你用得着这么害怕么?”默之上去扶住他,“再说这猫野性,喜欢咬人,你小心点不就好了?”
“不不不……不是……”
公子说:“喘口气,慢慢说。”
沐雨一屁股跌在地上,一直喘气,心里倒恍惚了:也许刚才我幻听了吧,现在想想,确实没听清,好像是我自己心里想的……我还要不要说?要是跟他们说我听到一只猫会说话,还不得被笑话一辈子?
看着沐雨的呆样,我觉得这人倒也好玩,心里想着,试着动了动腿,才发觉我躺在一件折起的淡褐色外衣上,衣服上墨玉色的暗纹绣花,原来是小饼子的外衣。想是为了不让我睡在沾有晨露的草地上,脱下给我铺着的,身上仅着了白色内衣。此人下水救我,连外衣都没湿,可见速度有多快,武功有多高。
嗅了嗅,衣服上虽有汗臭和血味,但是隐隐约约有股体香,混着湿气,很是好闻,大约是大世家的公子终年焚香的缘故吧。
我冲着那边喊:“喂,你过来。”
默之第一次听见我说话,也不知是没反应过来还是什么,看了看四周,又看看我,一脸得不可置信,不过倒也镇定。
沐雨闻声身体微抖,说:“它……它……”
公子说:“我不说找到神兽了么,敢情你们都没信啊,看来我这个主子的威信有待考究。”
他看沐雨没动,又说:“沐雨,过去,好好伺候。”
沐雨浑浑噩噩地起身,公子又在他背后好意提醒:“别怕,就当它是只猫。”
“就当它是只猫就当它是只猫就当它是只猫就当它是只猫就当它是只猫就当它是只猫……”沐雨念着咒,用龟速挪到我面前。
我瞟了他一眼,嘟囔:“不是叫你。”
听了这话,他散了欢的兔子一般跃回公子身边,说:“不是叫我。”
我舔舔自己的前爪,奇怪,我有这么可怕么?
既然不是叫沐雨,公子看了看默之,又看了看沐雨,眉开眼笑:“是叫我么?是叫我么?”
“应该是的。”
沐雨一句“是的”还没说完,公子已经飞到我身边了,一下跪下来,一把把我抱在怀里,弄得我腿又一阵钻心的痛,毛都跟着竖起来,我又想挠他了。
“你又生气了?”公子小心翼翼地问。
“嗯。”突然很无力,懒得理他。
“为什么生气啊?能说么?”更小心翼翼,很无辜地问:“还有刚才为什么那么厉害地咬我啊?还有开始吃饼子时为什么咬我,还挠我一下呢?”
我看着他手指头上包着的硕大粽子,又看了看他白净脖子上的4道深深爪痕,忽然很满意了,咧着嘴说:“我腿扭了,先看一下。”
“另一条腿!”
“轻一点你不会啊?!”
“摸什么呢?!你懂疗伤么?!”
“不太会,我叫默之过来啊”,此时,他的脸上脖子上又多了8道杠,看着的默之和沐雨都觉得疼。
默之撒了些土黄的粉末,很快把我的后腿也包成了个粽子,我站起来,终于稍微舒服的抖了抖毛,感觉身体一个爽快的激灵。
“把肚子上的水再擦擦。”
公子拿起地上的长衫就擦,“用干的、干净的地方!”
“轻一点!”
我眯着眼睛,一边享受着贵宾服务,一边继续考虑:]这个为我提供服务的人,他怎么可能还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