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勾起你伤心的事了,那,那你没有心上人吗?”媛媛斟酌着字句。
“我这样的残花败柳,也配有心上人吗?”仙儿自嘲地说。
“你别那么说你自己,只要你的心一如既往的纯净,你就是纯洁的,为什么不能有自己心爱的人呢?”媛媛觉得与季仙儿相处很舒服,原来设想的种种都不是真实的,眼前的季仙儿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外表明艳动人,内心却淡雅地吐露芬芳。
想要从她这了解齐耀天,是不能一蹴而就的,和她交个朋友,是媛媛真心的想法。
“我今天得走了,谢谢你的招待,我们能做个朋友吗?我叫杜媛媛,我知道你叫季仙儿。”媛媛真诚的伸出友谊之手。
愣了一瞬间,仙儿笑了,不似刚刚面具似地笑容,是真心的笑了,握住了媛媛的手,说:“很高兴你愿意与我做朋友,我出门不太方便,只要没有客人,你都可以来这找我。”
“喂喂喂,我说你们真是一见如故啊,把我这个大活人当成空气了吗?”顾长风抗议道。
“哦,对了,虽然与您的相遇不是很愉快,但是Thankyouallthesame.”媛媛朝顾长风做了个鬼脸,又对仙儿挥挥手,就出了房间。
“喂,你站住,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顾长风还在纳闷,可惜媛媛已经关上了门。
人走后长风还一直对着关上的门傻笑,仙儿把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说:“人都走了,还在看啊?英俊潇洒的顾大将军终于情窦初开了。可惜耀天不在,他若见了你现在的模样,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你少拿我开心了,什么情窦初开,说的我像十五六的毛头小子,‘杜媛媛’这名字和她真相配呢,仙儿,你不觉得她很有趣吗?”顾长风阳光帅气的脸上不自觉的洋溢着笑容,“别提耀天了,我昨日一回来就先去了商行找他,掌柜的说他巡店去了,真是不巧,大半年没见,我刚回来,他却又走了。”
“是啊,您二位一个是驰骋沙场的神武大将军,一个是行商遍天下的巨贾,当然都是大忙人了,只有小女子我,日日、月月、年年,在同一个地方,过着同样的日子。”刚刚听杜媛媛提起爱情和今后的去向,仙儿心里渐渐升起忧伤。
“想通了?让耀天为你赎身吧,现在不也是像夫妻一样吗?要不跟我去大漠,感受一下那里的日出日落?”
齐耀天自第二个妻子死后就包下了第一名妓季仙儿,虽然心爱的人不在了,但男人总有生理上的需求。
对仙儿来说被他包下或许不用“玉臂千人枕”,但是她知道齐耀天爱的不是她,永远也不是,这几年的相处肯定是有感情的,但那绝不是爱情。所以齐耀天提出为她赎身,虽不能让她进齐府,但是给她买一处房子供养着她,她却拒绝了。
所以季仙儿仍然住在揽月楼,只是入幕之宾只有齐耀天一人了,老鸨子当然高兴,且不说齐耀天每年给的钱财之多,就是季仙儿在这,不接其他客人,也是揽月楼的一个招牌。
齐耀天是三代单传,小时身体不是很好,齐老爷与顾老将军是旧交,就送他到将军府去习武,因为年龄相近,齐耀天和顾长风从小就成了好朋友,两人一起习武,一起读书,一起长大,如亲兄弟一般。
两人的父亲都英年早逝,让他们十七八岁就挑起了家业,顾长风接替父亲常年征战在外,与齐耀天聚少离多,但是感情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因为这样的关系,齐耀天包养的情妇季仙儿,也认识顾长风,两人也成了朋友。
长风的提议并不能让仙儿动心,她向往的生活,应该是温暖,平淡的家庭生活,有一份属于自己的真正的爱情,可如今的自己能得到一般女子垂手而得的平淡幸福吗?知道是奢望,宁可与自己较劲留在揽月楼,也不愿出了这里面对现实。
“你知道我无意离开这里的,耀天不爱我,我爱的人也不该是他,出了这里便不希望他还来包养我。”仙儿坚定地说,“对了,他又娶妻了,你听说了吗?”
“这倒是新闻,哎,可怜我常年征战在外,为你们保家卫国,都错过了这样大的好消息,原来不是你想通了,是他想通了,心竹走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真希望他能回到原来的样子。”长风真的希望他能重获幸福。
“您可能要失望了,这桩婚事是齐老夫人安排的,他并不爱那女子。”
“是嘛?他确实是孝顺,伯母的安排肯定会遵守,是哪家的姑娘呢?”
“杜氏珠宝家的小姐,据说长的奇丑无比,真难为他了。”仙儿并不是出于嫉妒这样说,只是这杜小姐早就臭名远扬。
长风常年在外打仗,哪知道这些传言,听仙儿一说,更感兴趣了:“是嘛?有多难看,伯母看来是让他逼疯了,不不,他这回准会被逼疯了。他以后来找你的频率,会更大的,哈哈。”
仙儿撅起粉红的小嘴说:“您饶了我吧,我倒希望他少来找我些,他一来我这儿几乎都是因为没什么好心情,他要真能有个心仪的妻子,倒是好事。您还关心他呢,他还是娶过两位妻子的,可是,嘻嘻,将军您呢?也快三十了,您再不成家,皇后娘娘可就给您指婚了哦。”
“怎么又说到我了?我和你一样,是宁缺毋滥,你不知道,耀天与心竹的感情是多么让人羡慕,我就发誓也一定要尝尝刻骨铭心的爱情是什么滋味,能遇上牵动自己一颦一笑的那个人,整颗心里满满的都是她,该会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
“哦,您说的感觉就像刚刚,人家都走远了,还望着门口呢,是吧?”仙儿美丽的眼睛冲他眨眨。
真没料到,长风的日晒风吹的黝黑皮肤竟然会透出红润,仙儿更确信了,道:“呀,您的脸怎么红了?被我说中了?”
“你拿我开玩笑吧?多少塞外的美女主动**都入不了我的眼,那么胖的刁蛮丫头,我会看上?”长风嘴上虽这么说却又想起媛媛一开口就说出有趣的话的那张小嘴,和在楼梯上救她时,蓦然见到的如塞外的星子一样纯净清澈的圆眼睛。
“那可说不定,爱情与外貌无关吧?再说了,她就是胖点,五官还算端正啊。下次她果真来找我,我一定通知您来。”仙儿说着,发现顾长风又神游太虚了,不禁羡慕,他也要有爱情了,我的爱情呢?我也可以有自己的爱情吗?
两个人各自想着心事。
古代女子的闺名是鲜少让外人知道的,长风和仙儿怎么也想不到齐耀天娶的杜氏珠宝的小姐,就是让他们都颇有好感的杜媛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