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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姗墨与褐蓝霄离开秦府后,便回到了安街小巷,想要安葬一下那对夫妻,但是当两人来到那里时,那里已被官府封锁。无疑,这是秦家的后续手段,想来官官相护,就算宫姗墨将真相告诉官府,得到的,恐怕也只是惹祸上身的替罪而已。
当即,两人便决定回庄里,与其靠官府,不如选择靠自己,而且,宫姗墨也相信,有褐蓝霄和宁瞳卿,那么办事的效率绝对要比官府好上百倍。
一路上,在宫姗墨的逼问下,褐蓝霄无奈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诉了宫姗墨,还包括宁瞳卿所知道的。知道宁瞳卿也不满秦家所为,欲要除之后快,宫姗墨更加要加入其中,就算褐蓝霄再怎么相劝,也劝不回已经深入其中的宫姗墨了。
虽然褐蓝霄有能力做完这些事,根本不需要宫姗墨插手,但是,宫姗墨的决定却始终不会改变,她也知道褐蓝霄的能力,但她更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都靠褐蓝霄和宁瞳卿保护着,而且,三年一过,宁瞳卿与宫姗墨便再无瓜葛,如果那时候的宫姗墨再无自保之力,那么她又该如何生存,如何行走江湖,如何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一回到庄里,宫姗墨便直接往宁瞳卿的院子走去,风风火火,毫无半点该有的女儿家矜持。褐蓝霄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默默跟在身后,或许别人并不喜欢宫姗墨现在的样子,但是他喜欢,他愿意在她身后保护她,这就足够了。
一进入院里,还没看见宁瞳卿的人影,宫姗墨便叫喊道:“楞头青……,楞头青……,你给我出来,我有大事要跟你说说。”
说说?而且,还是一种告知的口气,根本就没有什么商量的可能,身后听了这话的褐蓝霄不禁嘴角一抽,想来当今世上,能这样与宁瞳卿说话的也就宫姗墨一人了,就连最好的兄弟褐蓝霄本人,也从来没这样与宁瞳卿说过。
看了一遍院子,宫姗墨并没有发现宁瞳卿的人影,想来应该在书房里,因此,宫姗墨又直奔书房。不过身后的褐蓝霄看了一眼周围环境,心中也就明朗了,作为多年好兄弟,宁瞳卿在不在这里,褐蓝霄只需看一下周围,便知道了。
宫姗墨到了书房,也不敲门,直接便推开了们,“楞头青……,楞头青……,楞头青。”
叫了几遍,确定屋内无人,宫姗墨才退出房去,正巧褐蓝霄走了过来,看到褐蓝霄一脸的淡然,宫姗墨不禁问道:“褐蓝,你说,这楞头青不在院里,也不在房内,他到底去哪里了?”
褐蓝霄微微一笑,缓缓说道:“我早就与你说过,老宁是个大忙人,他要做的事情可多了,而且,还是我们不能管的。这会,恐怕去办什么重要的事了吧。别急,说不定,他什么时候就回来了。”
的确,作为一名杀手之王,他要做的事情太多,也不是别人能管的。宫姗墨点点头,其实在她心里,宁瞳卿有太多的秘密,她虽然想要知道,可是她却没有权利去问,也不敢去问。或许,也只有在生活的点点滴滴之中,宫姗墨才能慢慢去了解他。
但是,就算宁瞳卿是杀手,那他总归还是自己的手下吧,起码这三年都是,宫姗墨可不允许她的手下这样肆无忌惮地开溜,万一他要是什么都不管了,自己远走高飞了,那宫姗墨自己怎么办。
宫姗墨默默摇摇头,她知道,这样的高人是谁不会背信弃义的,这可是自毁行为,不禁暗骂道自己的小人之心。。忽然想到刚来不久的风萧兮,这厮可是宁瞳卿的打手,宁瞳卿有什么事应该会带着他的。想完,宫姗墨便说道:“我们去问问风萧兮,说不定他知道,走……。”
说完,宫姗墨便转身朝着君夜的院子风风火火地走去,她现在忽然有些庆幸,当初安排了风萧兮与君夜住在一起,这样,完全就是在风萧兮身边安排了一个眼线啊,也就等同于在宁瞳卿身边安排了一个眼线。
其实,或许连宫姗墨自己也没有知道,在这段时间里,她对宁瞳卿,已经产生了一种依赖,至于是否是怕宁瞳卿离开,她便更加不清楚了。人生就是这样迷迷糊糊,马马虎虎,半懂不懂,直到将来,等到明白的时候,如果刚刚好,那便刚刚好,如果是其他,只能说,是彼此错过。
无奈的褐蓝霄只能选择继续跟上,其实,他也是个模糊的人,在遇到宫姗墨之前,他的生活中只有褐蓝庄一本一本的账本,而现在,他却希望,他可以用更多的时间陪在她身边,没有江湖,没有天下,没有生意,她到哪,他便到哪,哪怕她心里没有他。
爱上一个人,哪里需要太多时间,只要是对的人,一眼就够了。
宫姗墨来到君夜的院子里,便看到正在练剑的君夜和风萧兮二人,她也不绕道弯子,一上来,便对着风萧兮问道:“老风,楞头青那人去哪了?他不在自己院里,也不在这里,跑路了啊。”
一头雾水的君夜和风萧兮听了宫姗墨的问题,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而且听着这口气,明显也没什么好事。默默看了一眼宫姗墨身后的褐蓝霄,但是褐蓝霄竟然耸耸肩,表明自己也无能为力。
风萧兮与君夜相互看了一眼,但心中都在想着如何措词,以免得罪了身旁这尊大佛。许久,在风萧兮无形的眼神威逼之下,君夜还是先开口说道:“墨姐姐,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今天一天都在这里,没有出去过,老风可以作证。”
看着两人磨磨唧唧大半天,竟然就冒出个我不知道,这不是在浪费时间吗,宫姗墨白了一眼,便将怀中的的剑穗拿了出来,递给君夜,“这个送给小夜,记得自己去兵器库找到自己喜欢的剑,好好练。”
君夜兴奋地接过剑穗,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眼中泛着喜悦的光芒,此刻的内心的澎湃,就如同这通红的穗身,泛滥成灾,“我现在就去看看有什么剑可以配得上这株剑穗。”
说完,君夜自顾自地带着剑穗出了院子,往褐蓝霄的兵器库走去,可怜了一旁的褐蓝霄,明明自己有着这么一个藏着天下好剑的兵器库,任何一把剑都可以堪称上品,别人想看一眼都没机会的,但是到了人家这里,竟然是随便选,而且,还要看看能不能配得上。
这世道怎么变成这样了,还有天理吗?当然,这么些委屈,褐蓝霄都只是在心里唠叨一下,要是现在他再发表什么意见,那绝对是引火烧身,惨不堪言的。
一旁的风萧兮看着君夜远去的背影,心中也是无比委屈,刚才两人在练剑时还说什么有难同当,这里一眨眼,就劳燕分飞了,果然还是只能同甘,不能共苦啊。
宫姗墨走上前去,挡住了风萧兮的目光,再一次问道:“楞头青去哪了?”
这一次,风萧兮快速地反应过来,很识时务地摇了摇头,才微微地说道:“公子早上就出去了,没……,没说去哪。”
本以为宫姗墨会再次逼问,起码也要问问宁瞳卿可能去了哪里,但是,下一刻,宫姗墨听了风萧兮的回答,便转身来到了石桌旁坐下,眼睛微微闭起,又微微张开,仿佛思考到了什么。
对于宫姗墨这种忽然的转变,褐蓝霄早就已经习惯,不过,看着宫姗墨一脸的思考,褐蓝霄还是不能猜出宫姗墨在想些什么。不过,只要不是在想什么阴人的招数,就是最好的了。
风萧兮在一旁还没有反应过来,本来他已经想好接下来要怎么回答宫姗墨的问题,可人家竟然已经结束了,这起起伏伏的状况,单凭风萧兮的智商,还是难以跟上啊。趁机看了一眼褐蓝霄,还好,褐蓝霄微微一笑,递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顺便再给了一个退下的手势,风萧兮就像看到了光芒一样,赶紧点了一下头,便轻轻地离开了现场,生怕宫姗墨一个主意,又要问他什么了。
不过,倒也是他们有些大惊小怪了,宫姗墨之所以这么着急找宁瞳卿,是因为她答应了那名妇女要救他们的孩子,就算知道现在那孩子没有什么危险,可是宫姗墨还是放心不下。
褐蓝霄缓缓坐下,看到宫姗墨一直不语,终于还是说道:“要不我还是派人出去找找吧。不过,你也不用这么着急,所有事情都会变好的。”
说实话,褐蓝霄自己也不知道宁瞳卿什么时候会回来,可能今晚,也可能明天,但是看着宫姗墨这么着急,他也于心不忍。
宫姗墨摇摇头,轻声说道:“是我太着急了,光想着自己的事情,忘了他的身份,毕竟,他总有自己的事要做,我总不能勉强他每天都待在这里吧,”
“或许,也是一种依赖吧,总想着他能解决,却忘了一直想要闯荡江湖的人是我,可能,这些日子,我生活地太安逸了,所以,我应该谢谢你们,总是包容我的一切。”
“刚才我忽然想到,既然楞头青不在,那我们就自己解决吧,说不定,他待会就回来了呢。”
褐蓝霄应声点头,他知道,宫姗墨能这样想,自然是再好不过,要知道,只有真正将自己置身江湖,才能立于江湖,但是,褐蓝霄这样的想法,不知道在若干年后,还是不是这样。
宫姗墨想了一会儿,才出声说道:“在楞头青回来之前,我们最好先想一个办法,看看能不能破了秦家的阴谋。”
“好了,现在天色不早了,我还是回去勤加练习吧,连君夜都在进步,我可不能拖了后退啊。”
说完,宫姗墨便起身离去,也不管褐蓝霄还要再说什么,反正她也没那个心情的聆听了。不过,看着宫姗墨渐行渐远的褐蓝霄,却依旧留在原地,久久没有离去。
确实,宫姗墨给他的感觉,是一种熟悉感,一种久违的感觉,让他不禁想起了多年前那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少女,以至于,他想要护着她,陪着她,想要,留住上天再次给予的一次机会。
宫姗墨回到房间,竟然出奇地没有再想今天的事情,而是盘腿而坐,开始运起玄力来,一周一周地在身体运转。君夜的努力,她当然也有看到,所以,她要更加努力,才能不负这些一直包容自己的人。
人生在世,能有这么一帮朋友,宫姗墨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努力呢。
漫漫长夜,宫姗墨不知不觉渐渐睡去,而这一次,没有梦境,没有不适,安安稳稳,终于进入了梦乡,不再被惊扰。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却又感觉到它已经真实地发生了,而且,还不是自己能轻而易举控制的。不过,事情总得一件一件解决,才会有回旋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