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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教习

尽管林坤家的仅是言简意赅地将结果回报给夏氏,可她那一身风尘仆仆的模样,却是道出了连日来的辛苦。

夏氏见状,也不多说其他,只道:“妳先回去梳洗,然后歇一会儿,晚些再到正院来。”

“是,奴婢告退。”林坤家的福身行礼后就先行退下。

夏氏便接着和唐雨茉以及裁缝讨论服装的制作细节,最后总共订下了八套衣裳,皆是京城目前时兴的款式,为了搭配唐雨茉的气质,除了两套颜色较为艳丽之外,其余选择清新淡雅为主。

一切商议完毕,裁缝也告辞离开,夏氏留下唐雨茉,交待她让人将院子的东厢收拾出来,这才让她回去。

唐雨茉前脚刚走,林坤家的随即进来。

“怎么不多休息一阵?”夏氏看到林坤家的,微微有些讶异。

“奴婢知道夫人定是有话要问,所以只稍微收拾一下,便在外头候着了。”林坤家的答道。

“辛苦妳了。”夏氏莞尔,她差点忘记林坤家的行事有多么认真负责,“吴嬷嬷那边提了些什么条件?”

“吴嬷嬷答应无条件指导大小姐。”

“真的?为什么?”夏氏听到林坤家的的回答,有些讶异。

“起初我上门时,好说歹说仍是被挡在门外,当时我想着如果请不到吴嬷嬷,那大小姐要怎么办?所以,我又去了两回,可惜全吃了闭门羹,直到第四趟上门时,吴嬷嬷终于肯见上一面,不过无论我怎么说,吴嬷嬷都不同意。最后没辄了,只好挑些大小姐平素的行事为人来说,估不到吴嬷嬷听出兴趣来了,还应承无条件指导大小姐。”林坤家的详细地述说经过。

夏氏心底暗暗对吴嬷嬷好奇起来,开始期待与她会面。

三天之后,吴嬷嬷巳时便被派去的马车接进府里。

“老身见过唐夫人。”年岁已近花甲的吴嬷嬷,弯腿屈身朝坐在花厅上首的夏氏行了个见礼。

夏氏便趁机往吴嬷嬷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只见吴嬷嬷生着一张长脸,双颊轻轻凹陷,颧骨微微突出,鼻翼两侧各牵扯了一道深刻的法令纹,并且将满头银灰色的发丝梳理得整齐不苟,使她看上去显得甚为严肃。

“吴嬷嬷快别多礼,妳先请坐。”夏氏对吴嬷嬷的第一印象还算不错,她发现吴嬷嬷虽然隐隐透着一股威严使人望而生畏,但她举手投足间无一不是持重有礼,于是当即客气地招呼起来。

“谢谢夫人。”吴嬷嬷道了声谢以后,随着夏氏的丫鬟素屏,落坐在夏氏左手边的第一个座位上。然后,另一名丫鬟也手脚麻利地送上茶水和点心。

等吴嬷嬷坐定,夏氏正要起话头寒暄时,外头有人进来道:“夫人,大小姐现在在廊下候着。”

“让她进来。”夏氏道,吴嬷嬷进府时,她曾让人去请唐雨茉一并到花厅。

“女儿给母亲请安。”唐雨茉一进厅堂,便端庄的向夏氏行礼,然后又转向吴嬷嬷:“见过吴嬷嬷。”

吴嬷嬷也起身回了一礼,“唐大小姐好。”

双方见礼过后,夏氏便恳切地朝吴嬷嬷道:“吴嬷嬷,这是小女雨茉。前些日子,皇家的旨意下来,让年纪符合的官家之女参加阅选。小女有幸正好赶上,只是对于选秀之事我们着实不懂,所以万事就拜托吴嬷嬷了。”

“老身听林妈妈说过,唐大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自小又跟在夫人身边学习规矩,想来是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老身也定当竭尽所能,不负夫人之托。”吴嬷嬷见夏氏行事说话皆十分诚恳,不会因她的身份而有所轻视,唐雨对对她也是客客气气的,心下便添了几分好感。

“多谢吴嬷嬷。”唐雨茉也是知道吴嬷嬷的来历,心知能得到吴嬷嬷指导是自己的幸运,当即开心地道谢。

“唐大小姐客气了。”吴嬷嬷面带微笑回道,而后又转向夏氏道:“不过老身有一事相求,还望唐夫人答应。”

“喔?吴嬷嬷请说。”夏氏想起林坤家的说过吴嬷嬷无条件答应指导唐雨茉,现在却又提出要求,心下便有点不太舒服,但表面犹是不动声色。

“事情是这样的,老身只身前来,身边无人帮着搭把手,且对贵府的情况不大了解,介时有些需要准备的东西,怕是不好开口,还请唐夫人看看是否方便拨个人借用?”吴嬷嬷有条不紊地说着。

夏氏一听,知道是自己想歪了,想了一下就立刻道:“素屏,吴嬷嬷在府上的日子,妳就随她在大小姐的院里住下,千万别怠慢了。”

“奴婢遵命。”素屏接了夏氏的指派后,随即站到吴嬷嬷身后。

吴嬷嬷和夏氏又稍微絮语一阵,这才让素屏领着,先行回到唐雨茉的院子。

夏氏又向唐雨茉交待几句,让她好好跟着吴嬷嬷学习,才让唐雨茉回去。

当天晚上,吴嬷嬷便细细的向唐雨茉询问平时读过什么书,又让她试弹一曲,紧接着又要看绣品,最后又拿出一份食谱交给厨娘,让厨娘照单替唐雨茉准备三餐,这才告一段落。

隔日寅时,唐雨茉刚刚起身,紫苑便传话道:“小姐,吴嬷嬷来了。”

唐雨茉便让紫苑先行在明间请吴嬷嬷坐下,自己也快速地洗漱一番。

梳妆穿衣后便出来明间,先向吴嬷嬷行礼:“吴嬷嬷安好,昨夜睡得可安稳。”

“唐大小姐好,多谢关心。”唐嬷嬷却是与昨日不同,相对之下显得冷漠许多。

唐雨茉微微一愣后,瞬间明白过来,知道吴嬷嬷这是要正式开始教习,也摆出认真正经的模样道:“接下来就麻烦吴嬷嬷了,不知第一步应当如何?”

吴嬷嬷也不啰嗦,直接道:“还是先和唐大小姐说声,从今日起,小姐需在寅时起身,洗漱之后便在院子里用早膳,然后再到正院向夫人请安。食谱是老身特别安排,有助小姐调整身子与体态,请小姐务必配合。辰时回到院子,上午老身会和小姐解说皇宫和宗室的情况,见什么人便该说什么话,一切都有依据不可逾矩。下午,小休之后,小姐便在院子里练习礼仪。”

“好的,若有做不好的地方,还请嬷嬷提醒一声。”

唐雨茉自这天起,开始便按表操课,跟着吴嬷嬷学习宫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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