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女今晚打扮的十分光彩照人,一股清秀之气流露眉间,粉额白嫩薄妆浅黛,一出场就博得了一片叹息。太子看了一眼琅女,心中十分不解,琅女因为血统高贵一直心性高傲,又非常不解风情,她怎么舍得露脸会客?当然,他意外也只是意外,还是正襟危坐重又弹弄着琴,表面泥塑木雕一般,冷格异常。
琅女为在座之人续了酒,在自己家的哥哥面前,她也只是驯服地垂下眼睛,低声叙了几句话,便起身离开。
琅女的几位哥哥看着妹妹痴情如此,心下伤心,只是当朝权贵都在,不便多说什么,在交握而言时,琅女将一封小信暗中送去。兄弟几个心连心,也不说话,只是几个眼神,便都知道怎么回事了。
这下,对新来的姑娘也不敢兴趣了,毕竟什么样的姑娘都比不过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
琅女退下之后,细心的几位公子惊喜地看见对面画舫的帷屏撩起来了,那个女孩子的侧影似乎看得更清楚了些,女孩子坐在妆奁前,罗衣单薄,浓密的长发如瀑布般垂挂而下,堆积在虎皮地毯上上,形态十分美好,女孩子仰着头,正和大多数公子一样,看着月亮。
有几个公子赌咒发誓这位姑娘在偷偷看自己了,甚至,这么黑的光线里,他们看见这位姑娘对着自己羞涩而又腼腆的笑容。
念奴颤颤地摸索着走出船房,靠着栏杆,举头望着天上的一轮冰月,她只对星光和月光有感觉。在淡白的世界里,这些光芒有着冰凉的触感。
琅女走近了些她:“姑娘,这里风大,回去吧。”
“你刚刚去哪里了?”
“我为对面船上会诗的公子们送上了新酿的梨花白,顺便见了下我的兄长。”
念奴点点头,表示对兄妹之情的理解,不经意般又问着:“他们中可有二皇子?”
“二皇子今天夜里在皇宫值班,不曾来。”
“他,最近怎样了?”
“二皇子被皇上罚了……”
“罚什么?”
“您不知道么?”琅女压低了嗓音,“二皇子承认华国公主是他杀的了,宫里的太监们都传遍了,说其实二皇子想放华国公主一条生路,把逃走的华国公主说成假的了。皇上虽然身体不行了,人精明的不得了呢,一句话,你有错,二皇子便领了罚除了值班什么也不干天天找着公主了。”
“如果找不到会怎样?”
“没有说,不过,虎毒不食子,即使找不到也应该不会怎样吧。”
“国家大事,怎么会说不怎样就不怎样了呢。”念奴垂下头,琅女看见她在暗处匀了把眼泪。心里有些惊喜,不会她自己就要回去找二皇子了吧?一夜夫妻百日恩,念奴不至于为了太子弃夫君于不顾吧?嗳,还真是说不准了。
琅女顺着势头,急匆匆说着,也不顾及语言了:“可怜的二皇子,自从失了华国公主之后,整日茶不思饭不想,一个风采迷人的一代皇子啊,嗳,就这么被一个女人毁了么?”
念奴听了这句话,心里十分惨恻,想着,他爱的终究还是华国公主。
“琅儿,念奴求你一事。”念奴站了起来,在妆台上摸索着找了眉笔和一张桃花笺,写下了几句话,用红腊封了,她也不是呆傻的人,一把塞进塞进琅女手中,“琅儿,我对太子并无深情,实不相瞒,我就是二皇子的妻子如玉,我实不忍自己蜗守在太子府上,我的夫君为了我的事情受尽折磨,你也是颇通情理的人,我求你,为我和二皇子传了这张信吧。”
琅儿心花怒放,一口应承了下来。捧了信如同捧了宝贝一样。念奴的最后一句叮嘱,就显得多余了:“这件事情,千万不要让太子知道啊。”
诗会后第二天,整个京都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说是太子府上多了个倾国倾城的女主,姿态艳丽端庄,对待下人温善可亲。还有条比较隐晦却人尽皆知的消息,每个说这个消息的人都掩了嘴偷偷地说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啊,其实那个女主是华国公主,对对对,就是二皇子的如玉妃子,太子看上了就带着拐走了!
太子对这条惊世绯闻表示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