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我们被追杀了?”
“唔?追杀么?追杀?”念奴反复念叨着,慢悠悠转过脸,“你说什么!追杀?”
影儿竖起耳朵,听着远方:“人好多啊,还有马。”
“你说我们被追杀?”念奴大声道,“外,追杀嗳……不要这么淡定的表情好不好。”
“我不淡定,我难道还高兴啊……”影挺无辜地回答道。
念奴从墙上跳下来,瞪着影的脸:“笨蛋啊你,跑啊……”
影拔出腰间的长剑,伏在女墙上,犀利的眼睛看向静谧遥远的地方。
枝叶在头顶哗啦啦地响着,好像翻滚的海浪。一层层,一阵阵,波涛翻涌。念奴被影儿携着,放在了最高的枝上,她抓紧了枝子,通过树叶间往下看,影儿笑得阳光灿烂:“姐姐,你是我的,不许乱动,你敢跟人跑了我就把谁撕碎。”
小小的白色虎牙,说不出的阳光灿烂。念奴忧心忡忡地看着远方的道路:“我才不跟人跑了呢,除非有人来抢我。如果是你那样的话,你就尽管撕碎了他吧。”
“姐姐说的?说话算数。”
几匹高头大马出现了。上面的驭者个个身披铠甲。天空在他们出现的时候很客气的打起来雷,几滴雨打了下来,念奴掳着叶片上的水珠,一声大气不敢出。
为首的男人在银甲中拿出一幅丹青,指着画中女子问影儿:“小哥,你可见过这个女孩儿。”
“好漂亮的姑娘,不知道是哪家的女公子,我却是没有见过的。”影儿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把伞,玉树临风地撑在头顶,“不过刚才倒是见到过去一辆马车,向东面走了,你们去看看吧,说不定那姑娘就在车里了。”
那人抱拳道谢,却听后面一开朗的笑声:“将军别上了这小子的当了,公主不就在树上么?”
心跳漏了一拍,看到几个骑马的兵士目光炯炯看向自己,念奴一惊,差点从树上掉了下来。
雨声越下越大,在雨幕中,我看清了点着琉璃灯笼的男子,那男子一身白衣如雪,是华国公主的夫婿,寻若。
寻若似笑非笑,看着念奴在树上脸颊绯红。
念奴又往里藏了藏:“夫君……你便不能饶了我一命么?”
这一声夫君,差点把在场人的心肝肺给腻碎了。
不是说让我演那个命途多舛的公主么,你不是公主的驸马么。嗳,我们假戏真做又怎样?想到这里,念奴笑得不无妩媚。
寻若苦笑两声:“殿下,你的父王已经选择不顾你的生命进军了,你还想要怎样,现在多少城池处于沦陷的边缘,你知道么?”
“寻若,你若念得半分夫妻情分,就不会带这么多人来堵我去路。”
“我来堵你,就是来救你一命,你知道有多少杀手等着取你首级么?”
“废话恁多,不知道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你本无心待我,缘何又娶我为妻?寻若啊寻若,从此你我乐昌镜破,永远也不要见了吧。”
“随我回宫?”
“你以为很容易就可以带我回去么。”念奴看着雨中已湿透了的男人,轻轻笑着,下意识摸了摸怀中的蜡烛。
睡莲坊的睡药,可不是一般人经得起的。因为要保证女孩子在各种举动之下都沉睡不醒,所以药量很足,有几个睡莲坊著名的案子,都是嫖客把女孩子掐死了,女孩子都没醒。
大雨漂泼,不大容易用药啊,干脆先随了他们去,到了房间里,只要手脚还能动,就点了蜡烛,把他们都迷晕了,狠狠踢上寻若两脚。
前提是影儿斗不过他们。
念奴的如意算盘打的很牢靠。
那边玩冷兵器的已经开始打了起来。影儿的武技很好,念奴看着他的剑法淋漓顿挫,十分欢喜。一帮武士个个人高马大,原来看着像虎,到影儿这里反而成了熊。看着他们黝黑的,筋骨奇强的臂膀拿着刀剑乱挥一气,念奴就想笑。
念奴咬着帕子看得正入神,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这一慌,树枝子上的身子没掌握好平衡,兼得一声雷鸣吓得一个激灵,念奴大叫着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