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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邀舞

各种身份的人追逐着四处逃窜的克雷德,即使只报上一个名字,他们也要和克雷德交谈一番,在他的脑海里印上一张面孔。克雷德此刻无疑是帝都的一颗闪亮的新星,足以让罗兰的权势重新分配。

本与他两人之间的交谈,以及最后本的表情和动作,对于这些在权势之中摸爬滚打一辈子的老油条来说,简直比灯塔还要明亮不过。教廷开始向这个瑞恩王子示好,爱丽丝的王位就已经有了定论。

而克雷德则不太想和他们接触,虽然在罗兰的一切都需要和他们有良好的关系,但是也并不需要急在这一会儿。再说只要将爱丽丝的王位搭建起来,这些墙头草自己就会过来依附了。这也是罗兰方便的地方。

在到达紫罗兰之后,克雷德只是简单地吃了一些点心,这个时候他已经有点饿了。而那些贵族们仍然像是跟屁虫一样,不停地跟在他后面,打扰他的觅食活动。就算克雷德逐渐失去了耐心,明显表现出对他们的敷衍,前来跟他客套的人仍然络绎不绝。

吃饭的时候最忌讳被人打断,食物和睡眠是克雷德最重视的两样东西。饿了能吃就说明还活着,睡了能醒就说明还没死。而这段晚餐已经被人中断了十几次,每次他都必须费力得咀嚼掉嘴里的食物,继续那些没有营养的客套。

“伊斯。”又一个声音在克雷德身后喊他,让克雷德。他现在时刻谨记着伊斯是自己现在的名字,以防露出破绽。目前他在罗兰还没有站稳阵脚,不能抛弃伊斯这个名字。

克雷德回过头,适当地收敛了自己的不满,不过这次找他的人让他感到舒服了一些,一对迷人的姐妹花。无论美女的性格多么让人厌烦,但是赏心悦目的作用是不会变的。特别是一对一模一样的双胞胎,爱丽丝和克丽丝两人任一个都是风景,两人站在一起更是摄人心魂。

作为姐夫,克雷德朝着克丽丝友善地笑了一下,然后牵着爱丽丝,一起朝着阳台走去。克雷德虽然最近时常沾沾爱丽丝的便宜,不过都是点到即止,没有越界的行为。一是因为他对爱丽丝没什么感情,二是克雷德谨记着色之有道的真理。

有了克丽丝的加入,便没有贵族再来打扰克雷德,等到他们到了阳台的时候,就连原本站在这里欣赏夜景的贵族也全都散去了。这个刁蛮公主在紫罗兰的名声十分响亮,足以让他们全都退避三舍。

“本怎么说?”等到四周都没有人,爱丽丝没有理会其他的事情,而是第一时间问出了此刻她最关心的问题。

“他同意支持你做罗兰的女王。”

说完克雷德在内心里叹了口气,因为爱丽丝一听到这句话之后,脸上的狂喜一览无遗,甚至都没想起问本提出了什么样的条件,让克雷德不禁感叹爱丽丝对政治的不敏感。

查尔斯从将克雷德送到罗兰开始,就没有打算帮助爱丽丝,而只是给克雷德一个进入罗兰政局的机会。即使瑞恩的远征骑士团成列在边境线上,但是从头到尾瑞恩都没有明确表达自己的态度。等到王位落定,那些骑士的立场反而难说。

罗兰是教廷势力主要所在地,以查尔斯的立场,罗兰的混乱才是最有利的局面。所以克雷德分析,查尔斯可能是想要推动落败的一方病变,让罗兰真正乱起来。

而克雷德也并不是在帮助爱丽丝,他与查尔斯之间的默契正在合理完成这场****。作为被教廷定义的黑暗生物,想要接触时刻勒在脖子上的绳索,就只有先击溃这个大陆上最庞大的神棍组织。

在罗兰消除教廷的势力是最理想的,而要控制这场波动的范围,就只有让罗兰独立承受一切。最终罗兰会成为这场****中的牺牲品,而罗兰王位的意义也不过只是一把椅子。

“他有什么条件?”爱丽丝这才想起来,那个贪婪的主教不可能没有条件。原本爱丽丝的打算使用克雷德的几百万金币来打动那位嗜财如命的主教,她猜想是不是克雷德交出了他每天都要数一次的金币,但是又怀疑这不符合克雷德吝啬的性格。

爱丽丝总算还记得本会有条件,知道他不会无偿帮助自己。让克雷德觉得她还没有蠢到家,随着熟悉,克雷德越来越发现,爱丽丝的精明只有一个花架子,里内就是一个蠢死的女人。

“我的利润的八成,还有一些关于瑞恩的条件。”克雷德说出本的条件,然后他就看到爱丽丝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显得十分愉快。只要这个条件与她无关,不需要她付出什么代价,爱丽丝立刻就乐开了。甚至不理会什么叫做“克雷德的利润”,什么叫做“关于瑞恩的条件”。

克雷德在心里庆幸着,幸好他不会轻易为美色动摇,幸好他不是真心和爱丽丝合作,不然他不是被爱丽丝出卖,就是被这个愚蠢的合伙人害死。

“利润,你有什么利润?”克丽丝不关心两人讨论的事情,这种被忽视的感觉让他很不满,而她似乎对这个伊斯的真实身份有一点了解,对他的话进行了质疑。

克丽丝只是随口一问,提升自己的存在感,而她的问题的确点醒了爱丽丝,在罗兰克雷德不存在任何的生意,就算是在瑞恩也一样没有。虽然那些学习告诉她,此刻应该像克雷德付出的一切表示感谢,不过她现在更关心的是克雷德的利润在哪里。

“现在没有,不过马上就会有了。”克丽丝的表现让克雷德疑惑,这个公主的笃定让克雷德诧异。

“那你给我讲个故事吧。你不是最会些故事了么。”克丽丝对生意之类的一点兴趣都没有,这不是她觉得有趣的部分。

而克丽丝的这句话倒是让克雷德小小的吃惊了一下,会讲故事的不会是伊斯,只能是克雷德。他惊讶于爱丽丝竟然会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这样一个看起来都不靠谱的妹妹。在罗兰之中,想必只有爱丽丝和柯德两人知道克雷德的身份。

“住嘴。”爱丽丝呵斥着克丽丝,克雷德的身份对她来说是一个很大的麻烦。那些“关于瑞恩的条件”,被她当做是将来要瑞恩重新迎回教廷势力之类的。这种条件只有和瑞恩的继承人谈判才有效。

她担心如果克雷德的身份被发现,就会失去教廷的支持。所有关于克雷德真正身份的一切,都是爱丽丝不想提起的,特别是那个名声斐然的作家。一旦克雷德这个名字出现,克雷德的身份也会被一起牵扯出来。

克丽丝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不过还是闭上了嘴巴,没有再出声。不过从她的眼神看来,她并没有放弃地打算。

“殿下,国王陛下正要讲话。”一名宫廷侍卫小心地靠了过来,向着露天阳台上的几人说道。他时刻注意着克丽丝的脸色,不断地陪着小心。有克丽丝在的场合,无论在合理的原因,只要引她不高兴,那就是过错。被她打伤,甚至打死的侍卫有太多了。

刚刚被爱丽丝训斥了,此刻的克丽丝的心情很不好,而这个侍卫的到来倒是让她感到舒服了很多,因为有了一个可以发泄的对象。

看到克丽丝的眼神,这名侍卫也知道自己已经触到了霉头,但是他没办法逃走。克丽丝被宠溺不是没有原因的,这位公主的天赋可以和她的任性成正比。在紫罗兰第一骄纵的名号之下,她也是第一天才。在这个年纪里,克丽丝拥有着极强的六级神恩。

一个透明的三角锥在侍卫的眼中变得越来越大,恐惧让他完全不能动弹。他知道那是冰,已经有许多宫廷侍卫、仆人被这种冰锥刺穿胸腹,痛苦得死去。

而他现在也无法逃脱这种命运,身为一个最普通的宫廷侍卫,他的作用只是保证在死前可以发出警报而已。而身上的盔甲在这种锋利的坚冰面前,只是让他的行动更加缓慢,更加无法逃脱。

一旁的克雷德挥了挥手,那锥形的锋利冰块就像是一只猛兽,在他的安抚下变得平静了下来。冰尖只来得及撞击了那名侍卫的胸铠,留下一个巨大的凹坑,然后把那名侍卫撞飞出去。然后巨大的冰块就化成了一滩水,洒落在了地面上。

“我们走吧。”克雷德牵起了爱丽丝,朝着里面走去。而克丽丝则憋了憋嘴,跟了上去。那名侍卫留下了一条命,但是已经受到了重伤,此刻正瘫软在地上,嘴角流出了鲜血。克丽丝经过他旁边的时候,还不满地哼了一声。

直到克丽丝跟了上来,克雷德微抬的左手才放了下来。之前对于克丽丝毫无了解,还有着一种姐夫对小姨子天然的好感。而现在克雷德则对这个姑娘有着不加掩饰的厌恶。杀人并不让克雷德反感,但是单纯因喜好而杀人,就很让克雷德厌恶。

就是为了不被欲望支配,成为嗜血的变态,所以克雷德过了二十年没有神恩的生活。直到马里出现,让克雷德有了杀机,才夺取了他的神恩。克雷德会慎重地判断自己杀死的每一个人,而不是在他死后怀有虚伪的愧疚。

不需要判断敌人的好坏,不需要判断敌人的善恶,只需要判断他是不是有必要去死。在此之后,克雷德才会动手了解敌人的性命。而克丽丝的动手只是纯粹看心情,而且看样子这种事不是一两次了。

“不过是一个侍卫而已,你是真的生气了,还是想要展示你的骑士精神。”看到克雷德的样子,克丽丝在身后满不在乎地说道。

“我是肚子饿了。”克雷德扭头对着克丽丝说道,然后嘴角朝上拉开一个大大的弧度,露出一个机械的笑容。

他只是厌恶克丽丝,而并不是生气,所以他没有必要针对克丽丝什么。因为他只是个挂名的姐夫,这个小姨子的教育问题不归他负责。

回到了宴会厅之中,所有人都聚集在这里。而威廉等人都已经出现了,此刻正在准备讲话。克雷德吩咐一名侍女去照看那名受伤的骑士,带着身后的爱丽丝姐妹朝着国王所在的方向走去。

罗兰的王宫面积不知道比瑞恩大了多少倍,而贵族的数量也不知道多了多少倍。这个宴会厅的面积就像一个马术场,而在克雷德的印象里,只有瑞恩狂欢庆典的帝都广场上才能聚集到这么多人,而且那大部分都是平民。

国王等人一直在等待着这场舞会的主角回来,人群分开的骚动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第一时间就看来了在中间移动的三人。几人的目光还是差不多,那名贵妇幽怨的眼神,主教森德仇恨的目光,还有其他几人情绪各异的神色,都被克雷德收入了眼中。

“晚安,陛下。”克雷德费了很长时间,才穿越这个偌大的宴会厅,来到了国王的面前。

埃兰大陆都说,神恩者的暮年受到眷顾,可以不必腐朽地死在病床上。除了行动变得迟缓一些,甚至连战斗时都不会受到影响。只是那就像是雄狮最后的搏击,战斗中燃烧的是自己的生命。

面前这位老国王就是一头欲坠的雄狮,即使看起来似乎风都可以把他垂朽的身体吹垮,但是仍然没有人敢尝试着触摸他的鬃毛。卡恩亲王不加掩饰自己对王位的垂涎,也只能在他一旁搀扶着他的身躯,等待他安然死去。

“我的孩子,就像爱丽丝一样,叫我父亲。我真希望能看到你们的孩子,只可惜恐怕没有机会了。我还记得那时候爱丽丝才那么小,现在都已经长成一位迷人的姑娘。以后你要好好地照顾爱丽丝,帮助她。”

威廉十二世显得十分慈祥,无论是再强大的神恩,都无法阻止一位老人时常怀旧的絮叨,他轻轻拍着克雷德的手,陷入了无尽的回忆之中。叙说着爱丽丝小时候那些有趣的事情,这位老人一直对两个女儿不怎么关心,此刻回忆的时候,倒是有大部分都记混了。

而众人都没有注意这些,因为没有谁会在意一个年迈国王的碎碎念。多数女士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两双对比分明的手上,而男士则开始神游物外了。只有卡恩还在用心地听着,不时还能在一旁附和两句。

这场对话变成了威廉十二世和卡恩的双口相声,就连保持绅士风度的克雷德都有些经受不住,脸上的笑容出现了垮下来的迹象。

“不要再说了。开始舞会吧。”最后还是克丽丝开口打断了他们没有停止迹象的演说,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老国王似乎自己也感觉到累了,声音有些喘。今天在城外迎接爱丽丝等人回来,其他人提前等候,而国王是爱丽丝出现在平原范围,才到达的。只是接下来一个小时的返回路程,让这名老人疲惫不堪。

现在说了这么久的话,下午恢复的一点体力也终于耗空了。

“那么舞会开始吧。”国王挥了挥手,就完成了所有的演讲。原本用来发言的体能,全部都耗费在了漫长的唠嗑之中。看到老国王这个样子,克雷德不由为罗兰皇室的将来深感担忧。

“伊斯殿下,可以陪我跳第一支舞么?”一个声音在克雷德耳边响起,同时也在所有人耳中响起。

此刻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变化,爱丽丝和克丽丝不加掩饰的厌恶,威廉也皱起了眉头,其他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复杂,卡恩亲王的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

那名一直站在教廷之中的贵妇走到了克雷德身前,当着爱丽丝的面向他邀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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