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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奇幻西域(七)

梵衍那国(今阿富汗巴米扬城),雪山之国也,亦是信奉佛法之地。

“淳信之心,特甚邻国,上自三宝,下至百神,莫不输诚竭心宗教,伽蓝数十所,僧徒数千人,宗学小乘说出世部。王城东北山阿,有立佛石像,高百四五十尺,金色晃曜,宝饰焕烂。东有伽蓝,此国先王之所建也。伽蓝东有鍮石释迦佛立像,高百余尺,分身别铸,总合而成。”

巴米扬大佛。一尊凿于5世纪(约南北朝时期),高53米,着红色袈裟(铜佛);一尊凿于1世纪(约汉朝时期),高37米,身披蓝色袈裟(石佛)。两佛距约400米,佛像脸部和双手均涂有金色。两佛像的两侧均有暗洞,洞高数十米,可拾级而上,直达佛顶,其上平台处可站立百余人。

巴米扬大佛历尽沧桑,至今已有1500多年的历史,曾经历3次劫难。佛典曰,如来在世,为正法,如来入化为像法,如来入化后再五百年为末法,此五百年乃虚指。当年显法师(法显)来到阿富汗时,佛像非常多,如来佛祖的故乡里僧众也非常繁盛。

仅仅200多年后,奘法师来至天竺国,却见佛像一个个的都埋到膝盖了,往佛之故乡(今尼泊尔)里走,发现一片落寞,佛像居然有的半个身子都埋到土里了,再到后来大唐三藏法师义净来天竺,大部分的佛像已经埋入胸部......再后来,21世纪,身边没有容易见到佛像,看佛像还要钱和门票,假和尚倒是不少。2001年巴米扬大佛还被人为的用炸药炸了......当时有外国专家研究了奘法师口述,辩机法师手书的《大唐西域记》,根据上面的记载从炸佛像的位置几里的地址又挖出了另一尊巨佛,那是如来佛祖入化时候的涅槃像......奘法师哭泣不能自已,遗憾自己为什么不早生几百年......写到感情深处,我也悲切感动,那么我再扯远一点,回忆一下如来佛祖的传奇,勉强重现一下当年如来佛祖入化的情景......

“佛陀入化了!”

万千佛众悲泣不能自已,很多高僧也要跟随佛陀进入涅槃。

如来座下大弟子,头陀第一的摩诃(摩诃者,大也)·迦叶尊者开始集结还未入灭的五百位高僧,向他们说道:“佛陀已经入灭,但是他却永远活着我的心中,我打算让大家集结如来佛祖的教法,让佛陀以另一个方式重生起来。现在你们一起入定,前往那十方恒河沙刹土,召集八亿亿四万万位佛弟子来此结集三藏(经论藏)!”

佛弟子当中,多闻第一的阿难陀(阿难陀者,欢喜也,庆喜也)尊者是唯一能够记持佛陀所有教法的法师,但他还未证得阿罗汉果,所以入定后无法升入十方恒河沙刹土。为了让阿难在佛法上有所提升,迦叶尊者只得开小灶,在他身旁,不分昼夜地帮助他精进用功,七日之后阿难陀尊者终于漏尽烦恼,证得阿罗汉果。佛众知道后都非常欢喜,漫天仙佛亦来歌咏赞叹。

结集会上,阿难尊者高升座,开始背诵书写佛陀教法,迦叶尊者在旁特别叮咛阿难陀尊者于毫末小心,一言一句都要谨慎小心,不能读错半音半节或漏一字一划。当阿难陀尊者诵道:“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迦叶尊者及众佛弟子皆忍不住泪流悲泣,感叹曰:“诸行无常,是生灭法,法灭灭已,寂灭为乐,昨见佛陀,今日听法却已是如是我闻。”

我想当年奘法师,到天竺婆罗门国的时候,就是这种情感......今日听法却已是阿难陀尊者所写的如是我闻......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当年的风景依旧,当年的人却已面目全非,什么事情都没有必要再提了,心中感慨万千,未先开口已泪流满面。

离开了梵衍那国,奘法师往东又进入了白皑皑的片片雪山,进山后便迷路了,幸亏得到山里猎人的指引,奘法师才走出,雪山群后来到了黑岭。这一带是西西域和天竺交汇的一个模糊地带,其中有个国家名为迦毕试国(今阿富汗王国之喀布尔谷地)。此国,北背雪山,三陲黑岭,出产良马和郁金香。“此国国王有智略,性勇烈,威慑邻境,统十余国。爱育百姓,敬崇三宝,岁造丈八尺银佛像,兼设无遮大会,周给贫窭,惠施鳏寡。伽蓝百余所,僧徒六千余人,佛寺崇高弘敞,广博严净,此国中人,多数修习大乘佛法。”

奘法师至迦毕试国,此国国王及民众和前面一样,盛大的欢迎仪式,而且这里的很多寺庙的住持都想邀请玄奘入住,住持之间发生了激烈的辩论。最后,一个名为质子伽蓝的寺庙胜出了,因其僧乃曰:“我寺本汉天子儿作,今从彼来,先宜过我寺。”就是说这座寺庙是大汉天子的儿子作的,你今天来,先适合来我这。

质子伽蓝在当地又名“沙落迦”,“沙落迦”用西域的话翻译过来就是洛阳。而隋朝的洛阳净土寺就是在奘法师时年11岁,破格于年龄和人数限制,成为沙弥的地方。那时的少年陈祎受大理寺卿郑善果激赏,力排当时面试官众议,乃曰:“虽年少,然诵业易成,吾贤其相貌,此子风骨难得。若度此子,必为释门伟器。”

此后便于寺内景法师学《涅槃经》,从严法师学《摄大乘论》。学业六年之久,这期间果中善果所言,少年陈祎,备通经典,而爱古尚贤,非雅正之籍不观,非圣哲之风不习,不交童幼之党,无涉阛阓之门……少知色养,温清淳谨。

又至洛阳寺,却不是故乡的那个洛阳寺,不过这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却很好,又是一个很有喜感的事情来了,是什么样的事情呢?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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