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莱和奕薇通常只是蜻蜓点水似的交流,不想深入,也不敢深入。袁莱从《北京遇上西雅图之不二情书》得到启发:不需要进入她的生活,也没必要知道她生活中是谁,一本《查令十字街84号》还不够臭屁的吗?距离和时间有经验,把知己留给远方,把最爱放在心里吧。对一个好,不需要掏心掏肺地将自己一下子全都扔出去,也要适当考虑对方的感受,适可而止。触及灵魂,涉及精神层面的东西千万别模仿,别动情,拿捏不住不要乱碰,搞不好就把自己搞成精神病。肚子饿了,口渴了,食物和水能满足基本需要,这种满足很直接,很容易操作。但像一句诗、一幅画、一首歌、一个承诺带给人的愉悦感,是用物质填充无法比拟的,这种东西有瘾,一旦上瘾,如果才华不见了,如果创造不出新意了,它引起的痛苦将是戒毒的几何级指数倍。当然,痛苦与欢乐是成正相关的,有多少苦闷就有多少快意,飘飘欲仙的感觉跟做爱似的。袁莱再次用小武发了一条说说,
“《雪人》——顾城
在你的门前
我堆起一个雪人
代表笨拙的我
把你久等
你拿出一颗棒糖
一颗甜甜的心
埋进雪里
说这样才会高兴
雪人没有笑
默默无声
直到春天的骄阳
把它融化干净
人在哪里
心在哪里呢
小小的泪潭边
只有蜜蜂”
清风霞:“甜甜的心还在哦。”
小武:“是吗?别乱说,没有的事。”
清风霞:“你还不承认,我一个旁人都看出来了。爱情是一个美丽的谎言,‘久等’的誓愿曾经赢得‘一颗甜甜的心’,结果呢?这爱情誓愿的象征——‘雪人’经不起春天骄阳的考验,已经化作‘小小的泪潭’,只有一只蜜蜂在嗡声细雨,好像在诉说昨天的故事。不就这回事嘛!”
小武:“你说的是作者顾城,我没那么好,也没那么真,我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勤劳善良的小蜜蜂,我有罪恶的心理,贪念污秽,好逸恶劳,如同一只嘤嘤嗡嗡的苍蝇。”
清风霞:“你是这么看待自己吗?这又是一种新的修辞手法,还是我读不懂你话中的隐喻?”
小武:“哈哈。。。哈哈。。。”
清风霞:“你笑了,证明我的判断没有错,你可是害着相思病啊。”
小武:“说我是害着病,我不回一声否。青春的声音使我悲哀,我嫉妒它如流水声睡在绿草里。冬天,呵冬天,我在古寺的裂钟下同一个乞丐烤火。”
清风霞:“呜呜——呜呜——”
小武:“哈哈。我有罪啊,因为我又笑了。”
清风霞:“犯罪怎么能少得了我呢!嘻嘻。”
袁莱一阵剧烈咳嗽,心都震到嗓子眼,眼泪都出来了。“这是这么回事?我真的病了吗?”袁莱对自己的窘相犯嘀咕,他也许永远不会有郑茹的消息了。今天,郑茹结婚,袁莱没有收到她的喜帖请柬,大概是她不需要或是她暂时还接受不了袁莱的祝福吧。都说来日方长,女人啊,始终熬不过时间,那男人就不是了吗?袁莱被咳嗽呛得眼泪汪汪,心里莫名急迫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