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怎么不进去啊?怕黑啊~胆小鬼。”玉小狐挑了挑眉毛,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把柄,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鬼决又撕下另一边的鱼肚递给玉小狐,举了举鱼头道:“你才胆小鬼,要不是你脚废了看你可怜,冷不丁的就有可能被妖怪野兽吃了,我早就走了,这时候都已经找到奚风他们了。谁还陪你在这里吃这么难过的东西?”
听了这话,玉小狐略有些心虚地望了望四周,撇了撇嘴,将鱼肚上的刺都剔除,猛然间整个身子都朝着鬼决扑去,趁他不注意,一把将手中全部的鱼肉都塞进了后者的嘴里……一股浓重的鱼腥味充斥鼻腔,鬼决龇牙咧嘴地推开了玉小狐,飞也似地跑到溪边往嘴里狂灌水。
老半天,才回头望了望笑得一脸菊花开般的玉小狐,玉小狐朝他高傲地比了个胜利的姿势,鬼决又泛着白眼扭过头去。
“鲫鱼肚子上的肉不是一向都是最好吃而且还没小刺的吗?”鬼决喃喃着,舔了舔舌头,“不都是这样的吗?怎么会这么腥啊……”
如是小吵小闹又过了两日,玉小狐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天中午,鬼决灭了火,玉小狐去溪水边好好洗漱了一番,两人这才朝着鬼决前几日发现的洞口走去。
来到一处树荫隐蔽处,两人停下了脚步。
此处可以说是一个山脚处,玉小狐定睛一看,鬼决所说的洞口处,杂草丛生足以遮一半的洞口,洞口也不过大半个人高,不过这都能被他发现,也当真是仔细谨慎得让她心中颇为佩服了。
鬼决袖袍一挥,那原本遍地的杂草一时间被焚烧殆尽,两人不约而同地朝后退,一阵风吹过,卷起了一波的灰烬。
“进去吧。”鬼决首当其冲,弯腰前脚刚踏入洞口,却被玉小狐扯着腰带给拉了起来。
“你干什么!”腰带一紧,鬼决心中一惊,对玉小狐有些粗鲁的动作心中略有些不舒坦。
玉小狐盯着上方的一块已经被磨损得不像样了的牌匾微微入神,只是下意识地抓了鬼决身上的腰带,却并没有开口回答他什么。鬼决见到玉小狐的反应,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顿时像是明白了什么,站在原地,小心地道:“我倒也忘了,你也算得上是半个妖啊。小狐狸,如何?看得懂上面的字么?”
玉小狐沉思着始终没有开口,忽然手印挥动,一道深紫色光柱从手中的阵法中射出,正中那块牌匾。顿时,那块历经百年岁月洗礼的牌匾被炸得四分五裂,一片灰尘迷雾之中,鬼决与玉小狐不自禁地闭上眼,举起衣袖挡住了自己的脸,这片天地间响起了“轰隆隆”的声音。
当他们再次睁眼时,粉尘灰尘已经尽数散去,原本破旧的牌匾处印刻上了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狐庸洞府。牌匾下面是一个宽敞的洞口,而原先鬼决发现的那个半人高的洞口却是被上边落下的石门给封死了去。
玉小狐看到此景,顿时眉开眼笑,双手叠于腰后,颇为神气地道:“大少爷,如果刚才你进了那个狗洞,你猜结局会怎么样?”
“那只是一个幻境。如果真的进去了,那就永远都会被困在幻境之中,若是施法者有意,还能把你变成行尸走肉的傀儡,为他所用。”鬼决说得头头是道,见玉小狐脸上露出沉闷之色,挑了挑眉又道:“怎么?这些东西,就只准你看透么?”
“切,那我刚才还算是救了你一命呢!现在倒来给我装聪明了。”
鬼决不可置否地耸了耸肩,拍拍玉小狐的头:“小狐狸,进去吧?”
玉小狐嘟了嘟嘴,迈开步子走进了洞中。
鬼决望着上头“狐庸洞府”四个字,心中却是有些沉重:适才那个半人高的洞口,里面的确是个幻境,但也不是没办法出来——只有修炼了鬼灭宗的心法的人都能出去,也就是说,其中的无境幻境对于鬼灭宗的所有弟子皆是无效……刚才玉小狐破坏旧牌匾用的心法与自己身上的心法十分吻合,还有相互辉映的感觉,确定了那是自己偷偷放到她身上的鬼灭宗最高级的心法——鬼灭内心法无疑,但竟然能用来破开这颇为诡异的机关,也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狐庸洞府……狐庸洞府……莫非……
!!
一个惊人的念头在鬼决心头闪过。
“鬼决,你是怎么样,这么喜欢躲在女人后面当缩头乌龟啊?还不快点进来!”已经走进去好些路的玉小狐忽然发现鬼决并没有跟进来,跑到洞口一看竟然还TMD在发呆,顿时做出了双手叉腰泼妇骂街的样子。
鬼决看着玉小狐盛气凌人那样,心中对自己刚才还在担心她的事情有些不甘,甩了甩头暂时放下那些想法,回瞪了她一眼,不留情地擦过玉小狐的肩,朝着洞内走去。
玉小狐朝着鬼决的背挥了几下拳头,嘴中念叨着“还是滕煜师兄最好”却也紧跟了上去。
洞内并没有意料之中的昏暗,相反却是富丽堂皇的厉害。脚下铺着一层透明的,连鬼决也说不清楚的东西,那曾东西之下,便布满了发着白色光芒的水晶石。
“建造此洞的人也真是大手笔。原先那机关先不提,就这遍地的水晶石,若是挖了出去卖,没个富可敌国至少也是能乱吃乱用养活几代人。”
玉小狐撇了撇嘴,忽然指着前方不远处道:“咦,前面有烛台!”
两人的脚步都加快了些,鬼决对着那烛台看了好些时间,忽然间“呀”了一声,吓得玉小狐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
“呜呜呜……你干嘛呀……”玉小狐抓着鬼决的袖子,眼泪汪汪,相比刚才,声音也是软了好些倍。
鬼决看着玉小狐的样子,忍不住大笑起来:“噗……哈哈,哈哈……你干嘛啊……哈哈……既然这么害怕,刚才干嘛装着一副很有志气的样子啊?哈哈……笑死我了……”
玉小狐气急败坏,朝着鬼决狠狠地踹了上去,“你管我!看了这么久的烛台,你看出了什么名堂?”
鬼决笑了好一会儿,这才止住了笑声,正了正脸色,道:“没什么名堂,这的确是很平常很常见杂货店里五十文钱就能买到的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