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校场上空,杀气冲宵,那股如实质般的杀气,卷得沙尘飞扬,遮天蔽日。短短一瞬,整个校场上空狂风大作,阴云密布,仿佛有无数兵士在其中怒吼,无数铁马大其中嘶鸣……
在这股杀气的衬托下,云牧仿佛感觉到,身后的兵士战斗力在节节攀高,气势如虹,贯穿天宇。
“何人在营外放肆?找死乎!”
突然,一声大吼从校场内传出,一道赤色罡气冲天而起,如一道赤色天柱,迅捷无比的朝校场门口冲来。
端坐白色龙鳞马上的周黄彪冷哼一声,金色罡气卷起无数尘土冲天而起,形成一道金色气柱,仿佛如铁柱撑天一般,给人一种不可撼动的错觉。“吾乃飞云城典军周黄彪,来者何人,还不快快上前拜见!”
但是那道赤色天柱下的身影,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依然朝着周黄彪激射而去。周黄彪冷哼一声,正待出手给来人一记教训。但他身后的云牧已然率先出手,身子从黑马上腾起,在空中一拳朝着来人堂堂正正轰出。
轰——
来人与云牧对撞了一记,赤色罡气柱瞬间被云牧轰得粉碎,罡气柱裹挟下的身形喷血倒飞,体内响起‘噼哩啪啦’骨骼破碎之声。云牧身形倒卷而去,重新端坐黑马之上。
周黄彪等人看到云牧发飙,心下暗骇,这家伙真的只是刚晋升炼罡境的吗?那人怎么说也是炼罡境巅峰的武者吧!可是就这简简单单的一拳,就直接将人家直接轰成了肉泥,太霸道了吧!
看到所有人沉默,云牧冷哼一声,算是给同时‘走神’的大家一个提醒。虽说他要的,就是这样的威慑效果。但是,最起码,自己人不能也跟着发愣吧!
众人回过神来,戚猛上前冷哼一声,冷冷看着那个被云牧一拳轰成肉泥的将领,道:“敢谋杀上官,同谋反罪论处!查明死者身份,诛其九族!”
“诺!”
周黄彪回头看了眼云牧,嘴角划过一道弧线,纵马朝校场大门行去。拦在大门前的那些卫兵,此时心中早已发虚,进退两难。这位新典军是谁,他们又能怎能不知道?谁都知道新来的典军是位风流典军,来飞云城上任半个多月了,就知道整天风花雪月,花天酒地,至于城卫军军营,那是连半步都未曾踏足过。
可今天不知道他发了什么疯,居然变得如此强势,看这架势,似乎是想着将军权收回去了。但是,他们得了城卫军副典军的命令,一家老小都在飞云城内,可不敢轻易得罪这位副典军。飞云城内谁做主,他们分辨得非常清楚。他们只是期盼,这双方神仙掐架,莫要殃及他们这些小小池鱼便可。
“哟,这不是我们的风流典军周黄军吗?不知典军大人今日前来城卫营所为何事?”此时,门内传来一声不屑的轻哼之声,随之而来的是一位身跨赤鳞铁鬃马,身披玄铁铠甲,手提银蛟枪,腰悬三尺剑的年轻将领。此人大家都认识,便是那位在周黄彪等人来到飞云城当日,前来迎接他们的将领——秦悍!
秦悍看了眼地上变成肉泥的偏将,双眸冷芒一闪,道:“不知田飞将军所犯何事?典军要当场处死他?”
周黄彪冷哼一声,道:“你不明白吗?既然你不明白,那就不用明白了。传令诸军,本官奉城主大人令剿匪,今日要在校场点将,但凡城卫军尉官以上的将领,在击鼓百响之内不到者,按东周军法处治!”
秦悍眸中冷芒再闪,缓缓点了点头,抱拳道:“末将领命!”心中却是冷哼:“城主大人刚走,他便前来接掌城卫军,真是胆大包天,不知死活,其心可诛矣!可惜,他拿着‘令箭’,我却不好明着阻止。而且田飞这炼罡境巅峰的武者,居然被他手下的人一拳击毙,我若明着阻止,后果不堪设想,还是等城主大人回来再说。”
戚猛纵马冲进校场,扬起铁拳开始敲击军鼓,沉闷的鼓声顿时从校场传遍整个飞云城。每击一次鼓,戚猛便会鼓起浑身罡气,大吼计数,吼声更是轻易穿透飞云城每个角落……
很快,校场外便传来密集的铁蹄声,许多穿戴非常随意的将领骑着高头大马冲向城卫营,当众人看到城卫营前的那个变成一瘫烂泥的田飞时,都不由露出凛然之色。“看来这个新来的典军胆子练肥了啊!”
鼓响百声之后,云牧站在校场前的高台之上,一脸平静的看着这些举止轻浮,带着一脸不屑的神情缓步走进校场的军尉将领,心下暗自摇头道:“骞叔曾说过,东周****律,五人为一伍,设一伍长,十人为一什,设一什长,十什为一队,设一队长,五队为一校,设一校官,五校为一旅,领军者为偏将。飞云城共有万二兵卒,说起来应该只有一位副典军,五位偏将,二十四位校尉……
但是如今,站在这高台面前的,光偏将便有了十六个,校尉更是多太达四十八个……看来,飞云城的军队超标了啊!嗯?不对,应该是军官的数目超标了。以齐谨雄那嗜财如命,像葛朗台般的人物,不可能亲自掏腰包豢养城卫军的!更何况,他与圭莽族合作,与城外的盗匪关系密切,身边还有两位地法秘境宗师,根本用不着多少军队。看来,这些军官多是吃空饷的居多,其中更是不乏一些从与城主关系密切的商贾之家出来的人……”
而周黄彪看到这么多编制将领,心中不由一突,心下暗道:“看来这飞云城的城卫军,不是严重超标,便是这军官的数目严重超标。若是后者的话,倒还好些,只不过是有人空领军饷罢了。但若是前者,那这齐谨雄便心怀叵测了。私养这么多军队,他想干嘛?”不过很快,周黄彪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若是那家伙私设军队,绝对不会将这些暗地里的军官拉到明面上来的。”
“明日正午,本典军在这校场阅兵,届时,谁要是手下兵数不足的,就给本典军扒了那身甲胄,滚回家种地去!解散!”周黄彪怒视周遭,怒吼道。
那百多军尉听到周黄彪这话,不由便嗤笑起来,有的看着周黄彪,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而有的则直接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转身便走,连招呼都不带打一个的。
云牧清楚,这些人靠着齐谨雄这座大山,在这座大山没有倒下之前,他们是不可能会拿正眼去看本已向这座大山‘妥协’了的新典军的。
走出军营的周黄彪脸色阴沉吓人,沉默了良久才叹道:“这飞云城被那姓齐的搞得乌烟瘴气,为何飞云城的老百姓还要在这里苟延残喘的生活下去呢!何不另寻新的家园!想不通啊!”
云牧摇头道:“你不会明白‘水是故乡甜,月是故乡圆’这种根深蒂固的传统思想的。这就是老人们常所谓的‘落叶归根’的思想了。”
周黄彪瞥了他一眼,撇嘴道:“你也不比我大多少吧!你就能明白?”
云牧耸了下肩,道:“至少,我会换位思考,站在别人的角度,想一些事情。”
“换位思考?”周黄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末了来了个‘瞬间转移’道:“你如今的境界,真的是炼罡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