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没有一个男人愿意看着自己喜爱的女子承欢予他人的!’小青走了之后,她说的这句话就在穆香珺的脑子里不停的徘徊着,想到刘珣对自己的好,那十年的恩情,穆香珺怎么也不想相信刘珣对自己存的心仅仅是利用,她抱着双臂,好似还能感受到刘珣给予的温暖。
“在想什么?”刘恒轻声问道,这时穆香珺才发觉刘恒已经站在床前了,她皱皱眉,摇摇头,刘恒坐到床边拉住她的手,“别骗人,若是没想什么,怎么会没发现本王进了屋子?”
“臣妾~~”穆香珺笑笑来掩饰那些心思,“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样躺着很无趣。”
刘恒拍拍穆香珺的手背,“本王知道来了汴梁你想见爹娘的心情,本王已经命人去穆家了,明天一早你爹娘就进宫。”
“谢谢王爷。”穆香珺轻声说道,她想有些事情还要装下去,不过她却因为心事重重而明显的不真心,刘恒首先想到的是穆香珺最想见的难道是她那个‘老师’?不过,他依然不露声色的笑笑,他不想自己来提起‘老师’这个人,他希望穆香珺能够随着时间而将那个人忘却。
“看来香儿是真的闷坏了,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摸样,来,本王带你到御花园走走去。”
“香儿让王爷担心了。”穆香珺勉强的笑笑,刘恒扶着穆香珺起来,穆香珺手捂着心口,后背的伤一动还是会疼,“臣妾这样~~还是算了~~”
“本王可是一诺千金的!”刘恒说着抓过斗篷将穆香珺裹上,打横抱起她,穆香珺手环着刘恒的脖子,刘恒对她一笑,“不舒服就告诉本王。”
“嗯,好。”穆香珺轻声回答,不知何时起,在刘恒怀里那种局促不安已经消失了,现在更多的是一种温馨之感,穆香珺耳朵贴在刘恒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声,会让她更加安心。
这个时节在武川也许才刚刚开春,但是在汴梁却已经绿意盎然了,刘恒抱着穆香珺走进御花园,他们找了一处还有些阳光的地方,刘恒坐在石凳上,抓起她的手,“冷么?”
“不冷。”
“身子难受么?”
“也不难过。”穆香珺说着望向太阳,已经是下午光景了,太阳不热烈倒是有些颓丧,“王爷若是累了也要和香儿说。”穆香珺这话换来刘恒大笑,她疑惑的看着刘恒,刘恒在她嘴边快速的亲了一口,弄得穆香珺脸立即红了,她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去,小声嘀咕道,“王爷,这里是御花园。”
“本王是高兴啊!香儿也开始替本王着想了。”刘恒说着将穆香珺的手放到自己嘴边上,又亲了亲穆香珺的手指,“香儿以后就好好的呆在本王身边。”
“王爷~~”见刘恒这样宠爱自己,却让穆香珺心里产生了愧疚之感,她又想起小青说的话,抿抿嘴唇有些犹豫,但是还是说了出来,“王爷,您会不会把香儿送人?如果有一天有人想要带香儿离开的话?”刘恒静静的看着穆香珺,她的水眸里充满了疑虑,小手抓着自己的衣襟,细弱的手指好像没有力气一般,见刘恒不回答,穆香珺又轻声问道,“会么?”
“永远不会。”刘恒说着在穆香珺的额头亲了下,“香儿放心,本王永远不会把香儿送给任何人的,如果有人来抢,本王就把他打死!”
刘恒的话并没有带来穆香珺的安心,却反而让她迷惑了,她想到刘珣,穆香珺想,自己真的只是一厢情愿啊,老师从未有喜欢过我吧!
日头渐渐的不再给人以温暖,倒是有了些寒意,刘恒刚要说带穆香珺走,就远远的看到有几个人向这边走了过来,为首的男人穿着五品内廷官府,这人走起路来大大的甩着臂膀,刘恒微微皱眉,他低低的说道,“内务总管陈永来了。”
听刘恒这么说,穆香珺好奇的看过去,她知道太监陈永是谁,就是那搜刮民脂民膏,没办过什么好事的阉人!
“惠王爷安!”陈永一脸的横肉,完全的小人得志的神态,“这就是穆夫人吧!身体可好些了?”
“烦劳陈公公惦记,本王这小妃子已经好很多了。”刘恒假笑,“不知公公这是往哪去?”
“哎~~洒家是去瑞王爷哪儿!老太妃让洒家去请瑞王爷一起用晚饭,他们娘俩也好几年没见着面了。”
“这倒是。”刘恒说着站起来,穆香珺并不看向陈永,她微微低着头,刘恒接着道,“明天穆将军和夫人进宫里,还要烦劳陈公公准备顿可口的饭菜。”
“那是自然!明天可是惠王爷第一次见丈人、丈母娘啊!”陈永讪笑,“洒家一定会好好准备的!”
“陈公公真是消息灵通!本王这里先谢过了。”
“哎呦!折煞洒家了,洒家为主子办事!谢不得!谢不得!”陈永瞄了眼穆香珺,“王爷还是赶紧走吧!别让夫人受了凉!”
“陈公公也忙!”刘恒笑笑,越过陈永往会宁殿走去,穆香珺脸贴着刘恒,刘恒轻声道,“这就是那混蛋太监。”
穆香珺昂起脸,她悄悄往刘恒身后看去,看陈永已经拐出了御花园,穆香珺才稍微安下了心神,“王爷别在这里说这话,小心有心人听了去。”
“香儿是不是看本王刚才对他客气就以为本王怕了他?”刘恒冷笑,“这种祸国殃民的阉人,本王早晚收拾了他!”刘恒说着瞧了眼穆香珺,他笑了笑,“有些话回去和你说,也省得你老是小瞧了本王!”
穆香珺想了想,刘恒想和她说什么?难道是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穆香珺心里犯了难,她有些不想听,因为如果听到了秘密,她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刘珣,与其挣扎,她想还不如不知道的好呢!
回到了会宁殿,也许是有了之前的算计,穆香珺故意倒在床上不想听刘恒说话,刘恒遣了宫人都出去,他合衣躺倒在穆香珺身边,这几日害怕睡觉时压到穆香珺,刘恒都是让宫人搬来个睡塌放到穆香珺床边的,他手轻轻的搭在穆香珺的腰间,嘴唇呼出来的热气正吹在穆香珺的脸上,穆香珺低声说道,“王爷,香儿这身子还不能伺候王爷~~”
“当本王是急色鬼啊!只是好几日没和你一起躺着了,若是压到了你就说话。”
“嗯。”穆香珺硬着头皮回答道,她把脸往刘恒的怀里凑了凑,双手也按在了刘恒的胸前,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刘恒低头看了穆香珺一眼便将视线对上了白墙,“本王现在不对付陈永那阉人,其实是在顾及一个人。”刘恒说完这句又看了穆香珺一眼,穆香珺依然闭着眼睛,刘恒也不勉强她,只是自顾自的开始说了起来,“陈永手底下有皇宫的御林军和汴梁的护城军,而且平城的骁骑营也是他的,当然,本王不会怕这些,本王所顾忌的另有其人,那个人就是二皇兄。”
穆香珺猛的睁开眼睛,她想她没有听错,刘恒的二皇兄那就是刘珣,她静静的看着刘恒,刘恒却并未发觉穆香珺的变化,他慢慢的说着,“二皇兄你虽然没见过,但是应该有所耳闻,他从一生下来就有眼疾,所以虽然他是当今皇太后所生,但是却早早的失去了继承皇位的资格。”
刘恒停了一下,他现在瞧见了穆香珺正看着自己,不禁笑了笑,“怎么?想听了?”
穆香珺默默的点点头,刘恒收紧手臂将穆香珺搂紧,“后来父皇驾崩,三皇兄继位,七皇兄和三皇兄是一奶同胞,封地梓抚富足,而本王却只捞到了武川那苦寒之地而已。”
“那景王爷呢?”穆香珺不禁问道。
刘恒笑了笑继续讲起来,“本王不得不佩服二皇兄,他才学了得,见识广,只是可惜上天没有给他一双眼睛,虽然眼疾却依然没有让他失去对权力的争取,这几年皇上身体日渐衰弱,朝廷的事情实际上已经是二皇兄做主了,而陈永虽然是另一势力,但是说穿了也是二皇兄的一颗棋子罢了。”
穆香珺皱起了眉头,她对于刘恒的话半信半疑,虽然她知道刘珣确实处理很多的公务,但是她不信陈永是刘珣的亲信,她印象中的‘老师’怎么可能把如此卑劣的人留在身边?
“怎么?被本王说的话吓着了?”刘恒问道。
穆香珺无措的点点头,她是吓着了,还有深深的疑问困扰在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