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潇在刑警队干了快两年了,由于自己的伯伯是刑警队长,所以家人早就把他的后路给安排好了,从高中毕业开始,张潇的父母就帮他选好了警校,虽然他高考的分数不是很理想,但靠着伯伯的关系,还是如愿进了去。由于他从小的愿望就是当一名警察的缘故,张潇在警校的成绩历来都是名列前茅。
警校毕业后,加上伯伯的这一层关系,张潇如愿以偿的进了龙市镇刑警大队。不过在这一年多时间里,张潇感觉刑警这一职务与他所想象的背道而驰了,非但没有那些激烈的破案行动,就连一般的形势案件都很少处理。他觉得,在警校学到的东西似乎都荒废了。
不过今天这激动人心的时刻纵欲来临了。
打捞队伍由张潇带队,他后面是几个经验虽然比他丰富的队员。他们搬来了早上打捞卢小婷的筏子,张潇指挥着其余几人把筏子抬到水里,首当其冲的坐到了前面,一边看着睡眠漂浮着的尸体,一边指挥身后的队员。
筏子很快就来到的尸体旁边,张潇兴奋的凑了过去,过去在学校的实习的那些东西让他感到了浓郁的兴趣,而眼前的这具尸体让他想一股脑的把学校学到的东西都一一实践一番。
张潇把手电筒对准尸体的脸部,象征性的翻了翻死者的眼皮,白色的眼球和放大的瞳孔。
“张队长”在工作方面张潇还是很遵守纪律的,他拿着对讲机说,“准备完毕。”
听到对讲机里的声音,张队长没有做声,只是朝着张潇摆了摆手,示意开始吧。
张潇和旁边比他年长一些的队员合力,一人拉起死者的一边肩膀,两人同时使劲,尸体的上半身就浮出了水面,然后后面两人过来帮忙,他们接过死者的肩膀,同时往后拉,脚也浮出了水面,四人合力把尸体搬弄到了筏子的中间,为了维持平衡他们一人蹲在筏子的一个角落处,然后慢慢往回划。
“不对呀,”没划几下,一位看上去比张队长还稍老练的队员似乎发现了什么,其余三人都望着他,他说道,“你们看,这人面部表情扭曲,死的时候非常痛苦。”他停顿了一下又说,“被水淹死的人,在死的时候是感觉不到痛苦的,这人不是淹死的啊。”
听他这么说,其余三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都露出了复杂的表情,刚才那人又发现了不对的地方说道:“还有,你看这人的肤色,比起早上打捞的那个人,白太多了,在水里泡的时间至少多一天呐。”
“这么说,这个比早上那个先死。”张潇心想终于有事做了突然有些小高兴,“可是,这具尸体这么现在才漂起来?”此时张潇脑子里浮现出了各种可能,比如尸体转移啊什么的,难道是谋杀?!
张队长望着筏子,几个队员停止了划船恶动作,筏子就这么安静的漂在水面,怎么停下来了?正当他拿起对讲机准备催促的时候,筏子突然抖动了一下,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筏子竟然猛的一下翻了出去,四个队员和一具尸体就好断线的风筝,被散乱的甩了出去,同时拍到了水里。
意外来得太突然了,张潇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最主要的是他没有想到池塘虽然不大,但水却这深,冰冷的水就像一把又一把的刀子,一刀一刀的割着他的身体,为今之计最主要的是先上岸。
张潇深吸了一口气,就开始朝岸边游去。没游几下,他感觉裤脚被什么东西挂住了,用里蹬了几下,发现根本没有用。早上的时候他观察过池塘,水很清也没种植什么植物,究竟是被什么挂住了?
张潇正在疑惑中,身体突然一沉,他心里猛的一惊,有东西在拉扯他的裤脚。还没回过神来,身体又是一沉,又被拉了一下。他心里暗骂什么鬼东西?没有多想,翻身就朝水里潜去,刚把头浸到水里,只见一双没有瞳孔的白眼怪脸犹如幽灵般朝他猛冲了过来。
杨闲睡得正熟,就被猛烈的拍门声吵醒了,一阵乱摸终于摸到了他的天梭手表,他把手表举到惺忪的睡眼前一看,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常年的“夜班”让他习惯了这个时间还沉寂在梦里,现在被敲门声搞醒自然很气愤,顺手抄起床边的拖鞋朝房门扔去,并骂道:“哪个缺德王八蛋呢?干扰人好梦的事情,小心断子绝孙啊。”
此时屋外响起了夏爽爽的声音:“老板,你吩咐的,出入证帮你搞定啦。”
不知道什么时候杨闲患上了健忘的毛病,听夏爽爽这么一说才想起他昨让夏爽爽干的事情。把床单和枕头随便抓了几下,看上去比刚才更乱。然后开门一边穿衣服一边搭着夏爽爽的肩膀往外走。
杨闲给自己和夏爽爽一人泡了一桶面,两人来到前台,杨闲说:“爽啊,不错。办事能力挺强。”
夏爽爽牵强的点了点头,心里很不是滋味,说白了就是委屈,这杨老板不但不告诉自己原因,还让他做与工作不相干的事情,最主要的是昨天说好的涨工资,今天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毕竟学费跟生活费都指望着他勤工俭学的这点工资呢。
“老板,你的出入证。”夏爽爽从包里拿出一块展会证一样的胶块子塞到杨闲手里。
杨闲接过出入证,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龙市中学的校徽和学校全名并排在最上方,他的照片看上去很模糊,看上去就好像偷拍的一样,最让他接受不了的是,班级:高二三班;姓名:杨大锤。
夏爽爽见杨闲脸色不对,感觉自己可能要遭殃,于是快速吃完泡面,提上收拾好的东西对杨闲说:“老板今天连学校食堂都放假了,订货相对较多,我就不耽误了,送货去了啊。”说完也不等杨闲开口,就灰溜溜的跑出店门,飞快的朝学校方向跑了过去。
杨闲又瞥了一眼出入证,然后挂在脖子上,抄起叉子猛吸了一大口泡面,眼色深邃,他心里感叹道:“又是忙碌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