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犯露出贪婪的表情,伸手正要将秘籍从木盒中取出,这时木盒里忽然燃起了大火!火苗只在一瞬间就点燃了整本秘籍。
囚犯一惊,正想要将木盒扣在地上将火灭掉,然而火苗来势汹汹,眼看年代久远的纸张就要被火焰吞噬。
就在这时囚犯忽然注意到起火的同时,秘籍的纸页也在一页一页的翻着,每一页上都画着一个动作。一页一页翻过,那些招式动作也都连贯了起来。
囚犯目不转睛的盯着秘籍。随着秘籍翻至了最后一页,盒中之火也正好将秘籍烧了个干干净净。
囚犯不理会一旁师父的目光,闭起眼睛将刚才看到的秘籍上的动作融会贯通,然后就地施展了出来。
看了囚犯的招式,掌门人瞬间就惊呆了!
只看了一遍竟然就将秘籍的招式记了下来,这是何等的天分!自己当年招进门的这个二徒弟当真是个练武的奇才无误啊!
一气呵成,囚犯使出了秘籍的招式,就势将秘籍最后一页上所描绘的穴道一鼓作气全部冲开!
穴道打开的一瞬间,囚犯猛得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
如同千刀万剐,如同下滚沸的油锅,如同腰斩车裂……那遍布全身的十二个穴道,宛如插着尖刀,在搅在剜……
疼,疼得要死,疼得让人发疯,疼得让人失去意识,疼得让人两眼发黑……疼得囚犯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宛如气绝,疼得囚犯手抓地面指甲都崩掉,指尖露出骨头……
看到满地打滚全身抖如筛糠的囚犯,掌门也愣住了,不知所由。
这秘籍是铻山派创派之人,也就是铻山派的第一低掌门人逐江流传下来的。
在初代掌门人之后又经历了几十位的掌门人。后来的几十位掌门都有看过秘籍,甚至苦心钻研,然而没有一个人参透其中的奥秘。
那几个招式并没有多难,也没有什么神奇之处,很多人都有练过,然而谁也没有像这个囚犯这样表现出这么强烈的痛苦。
究竟怎么回事?
囚犯灵魂出窍——仿佛在自己的身体之上看到了自己正躺在地上,而后又灵魂归窍。
无边的痛苦过后,是无边的舒畅。痛苦仿佛在一瞬间就消失了,囚犯睁开眼睛站了起来。
尽管全身衣服被疼痛引出的冷汗浸透,但全身上下却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一股莫明的冲动,让他试着迈开步伐——
掌门人看着囚犯,囚犯就在他眼前,忽然消失不见了。视线范围内哪里都不见囚犯的身影。
直到他转过头去才发现他站在自己的身后。
囚犯又迈开步子,这次消失后,掌门人发现他出现在了几十丈外的大殿房顶!
看到这一幕,掌门人终于垂下了头,老泪纵横……
他学会了!三百年的铻山派,几十位掌门加上不计其数的高手,除了被称为铻山剑祖的创派人逐江流,第二个参透铻山剑绝学的人竟然是个被逐出师门的人。
那个将他逐出师门的人,不是别人,就是自己!
传说铻山派秘籍所记载的是铻山剑祖留下来的铻山剑绝学。
铻山剑法修炼至炉火纯青,登峰造极之后方能领悟此的奥义。
若参透此奥义便能突破剑术的极限,尽管只有数秒时间却能在挥一拳的时间内挥出数拳,斩一剑的时间内斩数剑,在走一步的时间内走出数步,肉眼无法跟上。这便是剑术的极限境界——无视肉身与时间的制约。
天下之剑,唯快不破。当年铻山剑祖逐江流便是凭此秘籍完败天下所有顶尖高手,被封为“天下第一剑”。
囚犯发出一串癫狂的笑声。
掌门人低着头,仿佛没有了呼吸一般。舟儿在他身前抱着他摇晃,一声又一声的叫着“师父……师父……”。
囚犯走到掌门人面前,在舟儿的惊叫声中挥出了手中的剑。
剑光一闪,掌门人的头一歪掉了下来。喷涌而出的鲜血,溅了舟儿一身。
“恨我吗?”
舟儿只是用失神的双眼瞪着囚犯。
囚犯把里铗剑架到他脖子上。舟儿双眼模糊,一眨不眨,一动不动。
囚犯用里铗剑剑的剑尖在他的左脸上一上一下划下两道入骨之深的十字伤口,从伤口处甚至能看到白色的牙齿。
“想杀我,也要有那个实力。”囚犯一脚踢到舟儿胸口。
舟儿凌空飞起数米高,飞出几十米远,瘫倒在了地上。
铻山派已经没有了一个活人,就此绝迹于天下。
囚犯看着自己的左手,以及右手的里铗剑。感觉从未有过的惬意,不由得发出一串又一串愉快的笑声。
囚犯收起里铗剑,擦了擦脸上未干的汗水,从腰间解下一只酒葫芦,痛饮了两口,正要离去。
这时发现视线里出现了一个人。那人就站在他要离去的铻山派的正门前。
是孤方。
“是你?”囚犯擦了擦嘴角的残酒,“有何贵干?”
“看来你是夙愿得偿。”
“你跟踪我?”
“也称不上是跟踪。谁让我们是有缘人呢?”
“热闹看够了?”
“我即将成为秦王。成为秦王后,我会消灭天下诸国,铲除横行天下的妖魔,结束这乱世,一统天下。入我门下吧,为我效力。用你手中的剑助我完成大业。”
“为你?效力?你知道我现在手中的剑有多快吗?”
杀气如风,迎面而来,入骨入髓。
孤方只身一人,泰然自若。
“剑兵器也,兵器为战而生,而战由利而起。当你举握起手中的剑时,你有没有想过为何而挥剑?”
……
“开个玩笑。你,毕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会杀自己的恩人呢?”囚犯说:“那么,你是希望我还你这个恩情?”
“在那种情况下,我救你,只是因为你不想死。一般人在那种情况下肯定会想死了算了,死了才痛快。而你却是只想着活下去。因为你只想活下来,因此你活了下来。“
”比起那些愚蠢的守卫,你更有资格活着。至于你说的‘恩’,我觉得我只是给你创造了机会,如何把握这个机会,如何去实现自己活下去,并完成复仇的目标这些都是靠你自己。“
”我做这件事,只是出去自己的意愿,因此并不觉得你欠我的。并且你已经帮我除掉了阳平君。我需要你助我,而你需要一个理由。如果这能成为理由,也未尝不可。”
囚犯在心底里确实觉得已经不欠孤方什么,因为他已经帮他屠了整个阳平府。但是这句话却出自孤方自己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