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当四人在一处饭馆吃午饭时。那个衣带松弛人,又出现在了街道上。
第四次看到这个人时,刹那再也坐不住了,他飞快的站起身冲入街道的人群中,一把抓住那个人的肩膀,用力一扳。
就在那人转过头的一瞬间,刹那看到,侧脸分明是一只豹子的侧脸。刹那心下一阵惊恐!然而就在这个转过头时,却是一张普通的人脸。
看到刹那,这人一脸迷惑,“你干吗?我们认识吗?”
脸上的表情非常正常,即不像恶人,也感觉不到敌意。
刹那愣了一会儿,说:“我看到你的腰带……”
此话一出口,刹那就觉得这话好蠢。
然而话没说完,刹那就发现,这个人的腰带并没有松弛下垂,在腰间盘得好好的。刹那又是一愣。
“我说,我们认识吗?你找我什么事?”
刹那尴尬无比。不得已说道:
“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那人嘟嚷了句什么,甩袖而去。
回到坐位上,刹那低头不语。花见,寒夜,易阳三人从刚才开始就都被刹那的一连串举动弄得大惑不解,都放下了手中碗筷奇怪的看着他。此时见他回坐,花见看了看其他两人,开口问道:
“你干什么去了?”
刹那不答。同他们三人对刹那感到奇怪一样,刹那也对他们三人感觉奇怪。这县城的奇怪之处,只有自己发现了吗?
“你怎么了刹那?”花见担心的又问了一句,“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了吗?”
花见的话,给了刹那一丝勇气。他抬起头说:“你们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三人对望了一眼。这次是易阳,“你说哪儿奇怪?”
刹那蹙眉,摇了摇头,终于还是说:“我看错了。”
回去和路上,刹那仍在思考刚才遇到的事。无论怎么想,无论翻来覆去想多少遍,刹那都觉得自己确实是“看到了”。
刹那抬起头,扫视了一眼周围的街道与路人。
他感觉这个县城并不只是像自己看到的这样,隐隐约约的,他感觉到在视线之下似乎隐藏着什么。
夜晚,刹那躺在床上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翻来覆去睡不着。虽然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但心底仿佛有另外一个声音在说,我真的看到了——看到了妖怪在县城里,化成人的模样,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
怀着这样的心事睡着后没多久,刹那在梦中就被白天看到的那妖怪脸惊醒了。刹那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担忧,他决定就算是自己的错觉也好,也要对师父说一下这件事。
门开了,刹那吃了一惊。开门的人是寒夜。原来他也有事找师父,正在同易阳商量着呢。
屋内没有点灯看上去像是在秘谈。
刹那将白天的所见所闻,以及自己相信的与怀疑的都说了出来。听完刹那的话,易阳与寒夜沉默了半晌。
“师父,刹那和我说的差不多一样。”
刹那听了一惊,“你也发现这个县城里的奇怪之处?”
寒夜将自己发现的可疑之处讲了出来。虽然事情不一样,但所有的古怪之处都指向了一点,那就是,为祸这个县城的妖怪,也许就生活在这个县城,隐藏在县内的人类中。
易阳将此话一说出来,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易阳不由得想到,这个冯县令,包括李县尉并没有说实话,至少没有讲出全部的事实。
就在这时,窗外忽然掠过一个黑影。寒夜一跃而起,正要打开窗户追上去,易阳叫住了他。
“不要追,以免打草惊蛇。”
窗外的那个黑影,易阳想:是在监视我们吗?
第二天,就传来了有人失踪的消息。易阳先去查看了自己在县城内做的法术标记。结果让他大吃一惊,所有感知妖怪的符篆都消失了。
四人来到报告失踪的那户人家。失踪的是那户人家的男子。男子昨天下午去农田里干农活,至今未归。男子的妻子一满的焦虑。
不一会儿,派出去查探的官兵回来报告说发现了疑似失踪男子的血迹。
四人来到血迹所在的农田。易阳用水将半干的血迹洇开,用血画出一张符篆。然后施展幻化术,符篆化为一只飞鸟向一边飞去。四人骑上马紧紧跟在后面。
符篆之鸟飞过一处处田地与山洼,最终飞向易阳曾怀疑过的那座最大的大山。来到大山脚下,四人停下脚步。易阳抬头向山顶望去,阴气弥漫。
这里或许是妖怪巢穴,易阳想到。回过头冲三个徒弟说:
“你们回去吧。这深山里有什么,我一个人先去查看一番。”
“师父你一人太危险了吧。”刹那似乎也感觉到了这山中不寻常的气息。
“我一人去只是探查一下妖怪的情况,人多反而会不方便。你们暂时回去打探情况。还记得你说过的那家饭馆吗?注意小心行事,不要遇到危险。”
三人听命而去。支开了刹那三人,易阳将马拴在山下的树上,然后施展御空飞行之术飞入深山。
妖气越来越浓郁,易阳从空中降落,小心的向山中前行。半空中,符篆之鸟还在飞着,说明还没有到妖怪所处之地。
就在这时密林间忽然飞出一支箭射中了符鸟。符鸟坠落,化为一缕红烟消失。易阳一阵疾行,绕到发出那支箭的树林后面。就看到一棵大树上蹲着一只妖怪。易阳掷出一张破魔符,符篆准确命中那妖怪,将其悄无声息的杀死。
怪外形丑陋无比,浑身散发着血臭,显然是吃过很多人。这只是一只喽啰。但是已经说明这里已经到了妖怪控制的地盘。
易阳继续前行。就像腐烂的泥沼散发出的臭味一样。易阳已经明显的感觉到那越来越浓重的妖气。
他知道,这里已经离妖怪聚集的巢穴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