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在烈日炎炎的左相府里上演着。
直到一个声音突然闯入
“住手,放开她。”
来人声音嘹亮豪迈,生生的将正激烈纠缠的三个狼狈女子震过神来。
三人动作一滞,纷纷转头,看见梁忠清正吹胡子瞪眼的看着三人,看向梁碧儿的眼神带着一抹的担心与无奈。
他就这么一个掌上明珠,娘又死的早,自己当爹又当娘的拉拔长大,确是自己宠的有些过了,女儿的脾气火爆,个性刁蛮,但怎么不好,都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啊。
“老爷吉祥,左相大人吉祥。”果儿连忙将跪坐在梁碧儿身上的于萱推开,扶起梁碧儿,拍去身上的灰尘。
“爹……”梁碧儿正想叫父亲治于萱个死罪,眼神却瞥见立在一侧作壁上观的卫瑾瑜,不禁弱弱的叫了一声,一副悬泪欲泣的娇弱模样。
“爹,她欺负女儿.......”梁碧儿做小女儿状,举起手臂指向于萱,不让那个贱丫头尝尝苦头,她誓不罢休。
“闭嘴。”一声低喝,气势十足,惊得梁碧儿住了嘴。
“看来本相错过了一场好戏呢。”卫瑾瑜看着于萱,有一丝玩味,一丝的戏谑。
“……”于萱见到卫瑾瑜也没打算请安。只是坐在地上不看他。于萱知道现在的自己是意气用事,这样不管不顾的结果只是带来更大的惩罚。
“碧儿,这是左相府,怎可容你如此胡闹。还不快过来,见过左相大人”看着女儿狼狈不堪的模样,梁忠清深怕女儿在卫瑾瑜面前失了礼。
梁碧儿垂着头,纤纤手指在身前忸怩着,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还不忘抽动肩膀。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定是于萱欺负了她。
于萱见梁碧儿矫揉做作的模样,嗤笑一声,不再看她,怕自己看下去,会冲动的上去给她一个耳光。
前面还一副吃人模样,一转眼又是这般娇弱,小鸟依人,真是判若两人。
“碧儿见…见过大人。”梁碧儿此时心里翻江倒海,恨透了于萱,本是要以最美的姿态出现在卫瑾瑜面前。结果,一切全都毁了。这个仇,她记下了,她梁碧儿不是省油的灯。
“嗯,免礼吧。”卫瑾瑜的话不紧不慢,不愠不火,看不出心思。
“左相大人,今日本是想带小女碧儿给大人陪个不是,小女年少不经事。当日,击鼓全是因为小女对左相的英明甚是钦慕,才让大人无故多喝了酒,身体微恙。不想今日又发生了这种闹剧,梁某实在是教女无方啊。”梁忠清一席话说的诚恳,真切,如果不原谅也是说不过去了。
“哪里的话,右相言重了,令爱心性活泼,甚是可爱呢。”卫瑾瑜看着眼前女子,发髻披散,一支雕花玉坠悬在头侧摇摇欲坠,好不狼狈。
可是最狼狈的却是坐在地上一脸怒意的于萱。
卫瑾瑜透过正因为他的一句‘可爱’而心神荡漾的梁碧儿看向于萱,头发披散,衣裳凌乱,左肩处的柔软布料被撕裂,露出香肩。最触目惊心的是那左手手掌上的伤,想必是要一段时间不能工作了。
于萱坐在地上,至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却能感受远处传来的打量视线,并不转头,那样令人心惊的感觉除了是他还能是谁。
梁忠清看着刚刚和自己女儿打在一块的于萱,不禁奇怪这丫头竟有如此大的胆子,见了主人也不请安,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
再瞧瞧卫瑾瑜,看人家没怎么在意,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了。
卫瑾瑜嘴角微勾,眼神却是一片冰冷。他对这个丫头是越来越好奇了,是什么使她从一个畏畏缩缩,事事谨慎变得大胆,倔强。他必须要知道,因为他的身边是绝不允许存在他不能掌控的因素。
对于那日对樱花的一番说词和今日与又相之女梁碧儿的大打出手,从这些事看来,她不同了。
“左相大人,梁某还有一事,不知可否到里面相谈?”梁忠清稍稍靠近卫瑾瑜说道。
“既然这样,右相请里面相谈。”卫瑾摆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举手投足中尽显雍容华贵,飘逸若仙。
一行人正要朝擎苍阁方向走去,忽然卫瑾瑜侧过身来,似乎忘了什么,最后说了句“下去领三十杖责。”便翩然离开了。
被果儿搀扶着的梁碧儿听见于萱被罚杖责,斜了于萱一眼,满脸得意的冷笑。
于萱看着那抹远去的颀长身影,心头微抽,眼泪在眼眶了打了个转,终是没落下。
抚着心口,于萱安慰自己,三十杖责算不了什么。要坚强,不许哭。她从没想过自己打了右相千金还能够平安无事。三十杖责应该算是轻的了吧。
只不过当听他说出口的瞬间,心头竟有些痛。
此时的于萱还不知道,杖责三十的意义。对一个古代女子来说,那是会要了命的。
当于萱来到左相府专门惩罚那些犯了过错的女婢的刑房——女思坊。女思坊里有很多单间,专门是为了惩罚犯了不同过错的女婢。
趴在长椅上,望着刷的惨白的墙,毫无人气的布置,只是看到满室的刑具。
那厚重的板子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于萱才知道‘三十杖责’的意义。
刚开始落下的板子,于萱还能咬牙挺过,到后面的时候于萱的全身早已湿透了,房里回荡着“啪,啪”板子打在肉上的闷响,沉闷而冗长。
不久,于萱的嘴角被咬破,沁出了血珠,血腥味刺激着脑子,似乎更难忍受了。
板子拍打在臀上,就像是白净的豆腐被一块板子用力拍下,应声碎裂,终于有一次,于萱亲身理解什么叫屁股开花的滋味了。
痛苦还在继续……只希望这漫长的折磨可以快些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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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苍阁里静谧无声。
“大人,近日民间传闻华国皇帝派人深入红国探听秘钥的消息,这样的传闻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梁忠清一脸的担忧。
“哦,这样的传闻以前并不是没有过。”卫瑾瑜听了梁忠清的话并不觉奇怪。
“但是,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梁某担心会在民间引起骚乱。”
“这也不是不可能,你先安抚民心,防止骚乱。既然有了这样的传闻,我们也不可不防,先静观其变。”
“嗯,看来也只能先这样了。”梁中清点头赞成。
“对了,大人,再过几日便是陛下的二十诞辰了。”想起过去每年陛下的诞辰日,都会有事情发生,想起来,梁忠清头疼的厉害。当今陛下真是个爱玩的主,真希望陛下能除去爱玩心性,致力管理朝政。
“是啊,这样的大日子怎能不去,想必很有趣呢。”这样的日子真是不可不去呢。
梁忠清见卫瑾瑜满脸期待,头更加疼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