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没钱还买什么药!别挡在门口碍我生意!”药铺里瘦的跟猴子一般的掌柜满脸鄙夷的将于萱推了出来,于萱被推搡着差点跌出门外。
于萱怀揣着不多的银两来到药铺里指明要罗大夫药方上的草药,药铺掌柜打量着狼狈不堪的她仍然笑着招呼她,可当知道她买不起那几味昂贵的草药时,就有了前面发生的事。
“你那几味药全镇就我这有,等有钱了再来吧你!不自量力!呸!”他做生意的原则就是进店的不管是乞儿还是富人只要有钱就是娘亲,就是是上帝,没钱那就连街上的阿猫阿狗都不如!
“老板,我有钱,只是差了点,我等着药救命!你就先给我药,等我有钱了再补给你!”于萱捧着手上的碎银,告诉他,她有钱,只是不多而已。
掌柜看着于萱手上的碎银满脸不耐,“滚滚滚,你那点钱管屁用,连那药的边都买不上!”那药可不便宜,他进货就花了不少的钱,心疼的他晚上都睡不着觉。
于萱被药铺掌柜赶出来后,就在街上游荡,她没回草屋,也不敢回,但又担心卫瑾瑜的情况,一个人在街上走走停停。
“姑娘,买个包子吧,我家的包子皮薄馅多,可好吃了!”一旁摊贩见于萱瞧着包子,吆喝道。
于萱看着蒸笼里热气腾腾的白胖包着,香气扑鼻,好饿,从昨天到现在她什么也没吃,舔了舔唇,看了看手里的银子,不可以,于萱,你要忍着,想办法买药先!
当于萱把碎银扔进钱袋里时,瞧见远处一地主模样,脑满肥肠的男人,大腹便便,身后跟着四五个大汉,将整条街堵了三分之二,那为首的胖男人满身华服,穿金戴银,好不奢侈,尽管这样也抹不去他身上的腐败之气!他东一家顺手吃个桃,右一家喝口霸王茶,完全把整条街当成了自己家,爱拿便拿,爱吃就吃。可路边的摊主却是分毫不敢啃声,还得笑着招呼!
想着这又是一山大王,定是占着家里有几亩田,收点土地税,才如此猖狂!于萱并没多加理会,可转头的瞬间,她瞥见那胖男人腰间晃荡的鼓鼓的钱袋,一个念头蹦了出来!
上帝啊!老天啊!她这是迫不得已,她完全是为了救人啊!没错,她要当一回偷儿!偷得就是那胖男人,目标就是他腰间的钱袋。
第一次做这种事,于萱自是有些手忙脚乱,深呼口气,忙从地上抹了把黑泥到脸上,起身见他们越走越近,她心下一横,箭步直直朝胖男人冲了上去。
“哎呦喂,哪来的不长眼的东西,竟敢撞本大爷,不要命啦!”胖男人被不知从哪窜出来的人狠狠撞了下腰,痛得他火冒三丈。
一旁大汉蜂拥上前扶着他,殷勤道,“老大,老大,怎么样?没伤到吧?”一副关心备至的摸样。
“哪个不知死活的撞了本大爷,给我打!”胖子皱着油腻腻的脸,狠声朝身旁吩咐道。
“对不起,对不起,小女子没看到您大爷在这,对不住了!”于萱低着脸,柔柔道歉。
胖子一听这轻柔动听的女声,忙对着上前的大汉们挥挥手,示意退下。
“不碍事,不碍事,小娘子的这点力哪能伤到本大爷。”胖子一脸淫笑的靠近于萱,想看清有这般动听声音的女子到底长得是哪副姿容,“小娘子,是镇上哪家的闺女,本大爷怎没见过!改天登门拜访一番。”如果长得不错,就收了她做二十一房姨太,想的他心痒痒,恨不得上前瞧个清楚。
于萱听他这么说,满身的鸡皮疙瘩,心里急着解决了他去买药,卫瑾瑜还在等着她的药呢!想着,她娇娇笑了声,“大爷,您这说得什么话!是小女子撞得您,当然是小女子亲自登门谢罪了!”
胖子一听,喜道,“呵呵,小娘子亲自来本大爷更高兴呐!”
“是吗?那何不防就现在吧!”于萱笑着,缓缓抬起头,露着一口白牙,歪着头‘嘿嘿’直笑,脸上的黑泥被震得有掉下来的趋势。
胖子凑的她近,这一看吓得他屁滚尿流,“哎呦妈呀,吓死本大爷了,你...你长这副鬼模样还敢出来吓人,真******衰,呸,我们走。”胖子骂骂咧咧的带着一班大汉逃也似的走了,生怕于萱要跟他回家,赖上他。
于萱抛了抛手上沉甸甸的钱袋,笑笑,朝着远处道,“大爷,诶,您别走啊!我还不知道您住的哪啊?”哼,想要她跟他回家,没门!
太阳西沉了,夕阳的橙色光辉洒满大地,连心也变得柔和安定起来。
于萱手里拿着刚从那瘦猴药铺掌柜那买来的药,满心欢喜,她要赶紧回草屋,把药煎了让卫瑾瑜喝下。
“老大,刚刚撞你的就是她,一定是她偷了银子!”一个满脸胡渣的大汉指着于萱,对着胖子说道。
“哼,臭娘们,连我林老虎的钱你也敢偷,吃得不耐烦了?”本想遇上了个美人,却没想到是个丑女,竟还偷了他的钱袋,想想气就不打一处来,“来人,给我打!”
大汉们有些犹豫,你看我,我看你,没一个敢先动手,毕竟他们要打的是个女人,他们有些为难齐齐看向了胖子,“老大,她是...她是女的!”他们打过的人不少,可打的都是男人,让他们打女人就......
胖子见身边大汉犹犹豫豫,大骂道,“女人怎么了?她偷我钱就该打,你们不打的话这个月的工资就当给我抵了这臭娘们偷得钱!”没了工资看你们还打不打,敢偷我的钱,也不看看我是谁!
大汉们一听,不打就没工资,没工资就养不起家里老小,养不起家里老小就不得安生,大汉们对看一眼,眼里透着妥协的意味,“我们打,我们打,千万不要扣了我们的工资啊!”
胖子知道这招奏效,奸笑着,“打,给我狠狠地打!”胖子挺着个大肚子,指着欲逃跑的于萱。
于萱哪里抵得过身强力壮的他们,一下就被打倒在地,大汉们拳脚相加,于萱抱着药护在怀里,像是护着宝贝一般,拳头纷纷落在身上,背上,痛得她只想马上晕死过去。
她趴在地上,头发松了,衣衫烂了,嘴角流血了,眼里流泪了,可疼痛还没结束,满地的黄沙飞扬,模糊了眼,卫瑾瑜,你可千万要撑住啊,不要枉费了她这白白一顿打!
在夕阳的黄色的余晖里,黄土筑的墙,黄土的沙地,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一切都是那么的安详,可是在巷子的一隅,有着格格不入的一幕,四五个大汉围着一个娇小的女子拳打着,他们脚脚猛烈,拳拳生风,毫不留情。站在一旁的矮胖男人正津津有味,乐此不疲的看着一切,眼里满是狠厉与鄙夷!
被围在里面的女子蜷缩着,好似拼了命的护着脸,走进一看,她抱着的手里露出黄色纸质的一角,那是什么,不知道,也许只有女子才知晓!
“老大,再打她就死了,算了吧,闹出人命不好交代啊!”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对着远处胖男人道。
胖男人觉得汉子的话有理,斜了眼地上不得动弹的女子对大汉们喝道,“走!”便大摇大摆的走了。
世界很安静,只有自己的喘息声,她知道他们走了,强忍着全身的疼痛,爬起来,看着怀里的药,还好,药并没散,抱着药,于萱一边颤颤巍巍的寻着回草屋的路,一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呵,果然她不适合做小偷这一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