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桂花这段时间心里是乐开了花,她看着玉儿是怎么看怎么爱。那天她带回玉儿本来是一时心软,这孩子疯疯癫癫怪可怜的,天寒地冻的又是个女孩。自己一个人来要照顾保住,要给人家缝缝补补,要赶交绣庄里的活忙不过来,看着玉儿也不是太疯,那双眼睛那么清澈神智该是清楚的。让她给自己帮帮忙也不错,虽然家里很穷但是多一个人也就多一双筷子。自己手里多出点活也就成了。可是玉儿洗干净小脸,穿上儿媳妇以前穿过的衣服后。姚桂花使劲的眨着眼睛,活了五十多见过的人也不少了,愣是没见过这么灵秀娇人的女子,虽然说话神态有点傻但是那眉眼那脸蛋那身形举止无一不透出一种灵气。她的到来让这个贫苦寂寥的家灵动了起来。姚桂花觉得活的有精神了。
慢慢的姚桂花才发现,玉儿天姿聪慧心灵手巧,根本就一点都不疯不傻只是很多事情不知道。姚桂花年轻的时候也是见过世面的,她曾是庄主的丫鬟,跟着庄主在国都金城的宅子里住过几年,后来庄主把她许配给自己的远房侄子她才到了这里,虽然生活落魄命运惨痛但是看人的眼光不会错。她觉得这个玉儿肯定是个大家小姐,家里惨遭不幸吓的有点傻了,况且她一个人在外流浪也没人教她所以才会这样,坚定了自己的看法,姚桂花好像看见自己的好日子在招手,只要好好调教以后找个好婆家是不愁的,就是以后给大户人家做个小妾也不错。自己和保住也能沾上点光。
姚桂花做起玉儿的老师,她给玉儿讲金城讲绣庄,讲做女儿该守的规矩,讲一些乡村野史,教一些女红。姚桂花是个不错的绣女,她的手艺在十里八乡都是数一数二的,庄主穿的衣服上的图案到现在都是她绣的。玉儿心灵手巧没学多长时间就可以和她相媲美了。
日子虽然过得有滋有味,可是贫穷像一座山压的姚桂花喘不过气,她那死去的夫君病重的时候借了庄主一大笔银子,儿子媳妇死后庄主免了她的债还给了一笔抚恤金,可是她身子骨不好,保住小时候体弱多病,她又欠了庄主很多钱,这些年虽然她没黑没日的刺绣缝缝补补依然越欠越多。庄主人好心善没有催可是姚桂花心里着急啊。
玉儿聪明透顶,从进了这个家就看出了干娘的窘迫。家里的两间土坯房透着风,保住穿的是改的衣服,吃的也是一成不变的咸菜黑面。干娘没有地只靠着一双手挣点钱糊口,剩下的一点点都凑着还账了。
玉儿到不在乎这些,可是干娘和保住营养跟不上。干娘显得很老保住瘦小的只剩下一张圆圆的脸。玉儿心里很难过,毕竟是她来这个世界唯一对她好的人。要过年了干娘带她和保住去城里绣房交货,顺便带她去城里逛逛。如果绣庄能给点钱再给玉儿保住扯块布做件衣服。钱不够的话就先给玉儿做因为玉儿是女孩,走的时候干娘装了一葫芦水带了几块夹着咸菜的黑馒头。临走干娘用一些什么在玉儿脸上抹了抹说“我女儿太好看了脸太白,招事。弄黑一点”玉儿跑进屋一看白白的脸变成灰灰的。不由“扑哧”一笑。她不太在乎长什么样。
城里好繁华啊,这是辰国第二大城市银城,街道两旁酒楼排列,货栈客栈的招牌一个赛过一个的气派。街道两边小摊小贩一字排开,吃的穿的用的玩的琳琅满目。看着那肥肥流着油的烧鸡,葱花小油饼,冒着热气的包子保住的眼睛直了。玉儿和保住站在{一品绣庄}高高的豪华的铺面外,看见保住冻得脸红扑扑嘴里呼着白气,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几个食摊,嘴角流下细细的哈喇子。
玉儿心里一难受,这可爱的孩子从玉儿到了这个家就没吃过好的。民以食为天,吃不好孩子怎么能长好,保住天天吃糠咽菜就是自己这样的人都快扛不住了。干娘也没有办法现在家里又添了自己,玉儿觉得人不好做。
一定给保住买点好吃的,哪怕是偷。狐狸家族是有偷的恶习,可是玉儿是九尾狐的子孙一出生就修行,偷的事她是不屑做的。就是后来在崆峒山偷功德箱里的布施钱也是她主谋锦儿去做。可是现在她要去偷!玉儿眼睛向人群飘去。该偷谁呢?每个人看起来都没多少钱。来来往往的人大多数是穿着过膝的短衣,锦衣华服的好像没几个。
好半天远处过来一个气宇轩昂的公子,身穿玄色长袍,腰系同色带子,头发用一个银色的发束高高的束在头顶,近处一看好帅的男子,面如冠玉,眉如刷漆,一双美目不动时泛着桃花,稍微一动寒光四射。身后跟着两名同样俊朗的少年,一个身着红色长袍,一个着青色长袍。两人眉眼很像,浓浓黑黑的,直直的鼻梁方正的嘴。三人走在街上犹如玉石置身瓦砾中。
玉儿被三个人的气场镇住了,愣了半天直到三人走到离自己一丈之遥才幡然醒悟。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为了报答干娘收留之恩。为了解救小保住于馋延欲滴中闭上眼睛勇往直前。
好似不经意间和玄衣美男擦身而过,小手轻轻一甩沉甸甸的钱袋已然在手,悄然往宽大的衣袖间一缩,什么东西挡了一下冰冰凉凉的,低头一瞄一块翠绿晶莹的玉连在钱袋上,青色的带子和钱袋纠缠着。一只手不够用刚想用另一只手把玉藏起来,拿钱袋的胳膊一阵巨疼,一个强烈的气息扑面而来。玉儿惊慌的抬起头正对上一双熠熠发光的眼睛,下意识的想攒紧钱袋感觉胳膊已经没了知觉。
“死定了”玉儿脑子里一片茫然,这个人的眼睛好像黄飞虎,姜子牙啊。一股雾气顿时涌出了眼睛,玉儿吸了吸鼻子只听“咯嘣”一声,手有了知觉。抓着胳膊的大手慢慢落下顺手把露在外面的玉塞进玉儿藏着钱袋的袖子里。强烈的气息慢慢散去,红色的人影向前走去一会和青色的身影走成一排。
玉儿回过神慌忙向四周看去,没有人注意她。回到保住身边,保住好奇地问“姑姑,你去干嘛了。不是那个叔叔扶你胳膊差点摔倒”
“扶我,就扶了一下?”
“对啊,姑姑你怎么了,没事吧。该不会是疯病犯了吧?”保住稚嫩的声音讨厌的问。
“你疯病犯了,小屁孩再说馋死你。”
玉儿恨恨的说着恨恨地想:扶了一下胳膊差点掉了,这个人好深的功夫啊。可是他为什么放了自己呢?管他呢先解了小馋猫的馋再说,小家伙站在那里流着口水看着鸡,太丢人了。
玉儿转过背着行人从袋里摸出点碎银。保住用钦佩的眼光只看了玉儿一样就去消灭那只鸡了。玉儿买了几只葱油饼,几个糖葫芦。把保住拉到绣庄门前的台阶上坐好。保住狼吞虎咽的吃着鸡,差点噎的出不了气。玉儿买了碗水递给他。好不容易等他吃完了,满脸满手的油,玉儿从口袋里取出一个手帕搽干净保住,干娘出来了,看样子没拿到钱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玉儿又悄悄的从钱袋里摸出一块大银子,塞进衣服里面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