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连下了几天,没有停下的意思。
高楼上的人,站在窗前伸手触摸有些冰冷的雨水。
“你叫我?”浅粉衣着的女子出现在女子身后。
“过来。”白衣女子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示意来人过来。
“诺。”冰舞狐疑向女子靠进,她修为不高却能隐约感觉到梦戈气息的不稳。
“你在这里还好吗?”梦戈依旧痴痴地望着雨幕。
“挺好的,她们对我也很照顾。”冰舞已经学会了低头。
这里等级分明,远没有自己说话的权利。那些所谓照顾她的人,将她的尊严狠狠踩在脚下。
这里真正的主人只有梦戈,冰舞疑惑。梦戈只是个歌者,这高楼为何处处透着古怪?
“你想的很多,可惜这里从来只认身份。入了这楠柯楼你只是冰舞,楠柯楼远比你想象的复杂。”梦戈回首,看着低头的女子。
“我不懂…”冰舞察觉到梦戈的视线,依旧低着头。确实她知道的不多。
“你知道我守着这座楼多久了吗…三十年。”梦戈嘴角挂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三十年?!”冰舞惊呼,她看起来不超过二十岁怎么可能守了三十年?
“现在我倦了不想在守了,你继承我的一切如何?”梦戈挑起冰舞的下吧,让她直视自己。
冰舞是最合适的人选,以后这个国家是兴还是亡跟自己再没有半点关系。
“你不是渴望力量,想要世间最尊贵的身份吗?只要你点头,一切都是你的…”梦戈摸着冰舞的脸颊,在她耳边低语仿佛是恶魔的呢喃。
“那我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冰舞心动了。
“因人而异。”梦戈松了手,未来的事她只能预言。
可预言也只能是预言。
“好,我愿意。”冰舞决定赌一把,赌她还有赢的可能。不赌她只能在这里碌碌无为地过一辈子,她想做的事太多。
“很好,那么便开始吧。”梦戈扯掉眼前的轻纱,一双紫眸泛着妖治的光芒。
新一轮的命局开始了,这一次她赌自己赢。
押注上自己的一切,来和传说中的司命神君博弈!
青阁里依旧一片寂静,只有坐在走廊旁的人扣击木质扶手的脆响,夹杂着淅淅沥沥的雨声。
“你们见过了?”雪女脸色不太好,她总感觉有事要发生,很可能超出她预计的范围。
扣击扶手的手指停下,韶光微微点头。
“你不是该随他们回去了吗?”韶光似乎也感觉到了些许的烦闷。
“是呀,本来这个时候应该是在路上的。”雪女无奈一笑,剩下的事她本不想再插手。
可女大不中留呀。
几天前她和古羽说好了随忧昙一起回沧澜,可中途古羽不见了。一想就知道肯定是古羽对有司的婉拒不甘心,偷跑回来了。
当然古羽也熟知自己的性子,不会轻易露面玩起了躲猫猫的游戏。
要不是怕她有危险,雪女也不会慌忙赶回来。
只是忧昙明明知道,为何表现的那么平静让雪女疑惑。是对韶光自信么?相信她一定能处理好一切?
其实忧昙只是遵循当初默认的约定:不插手对方的事。
“看的出来羽儿对有司是动了真心,可天意弄人…”雪女悠悠地叹息了一下,有司先拒绝了当时最受宠的四公主,又拒绝了羽儿。
真不知道他是真的无心于儿女情长,还是已经住了人。
忽然上楼的声音传来,步伐凌乱扰了这里的安静的气氛。
“姑娘…不好了…”来人正是有司的侍女袖儿。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韶光起身看着脸色惨白的袖儿。有司身边的侍女不多也就这一个。
此时雪女早已经消失不见,毕竟以她的身份现在不适合出现在这里。
“先生…先生被人绑架了!”袖儿扑通一声跪下,带着哭腔。淋过雨的身子因为害怕而颤抖着。
“绑架?”韶光眉头紧皱。
“是,有一封书信和先生的贴身玉佩为证…”袖儿不敢抬头,将手里的东西递给韶光。
在这里想先生出事的人太多了,她能求的人也只有她了。她和先生是至交一定会解救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