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岿蓼殿下的房门之外,高修停了下来,看着丽娃,意思是希望她能在门外稍等片刻,可丽娃不会如此乖巧,言听计从,在高修进入房间关门的一瞬间她挡住大门钻了进去。
“天啊,小姐……”高修说着强行将她推出了房间,关上了门,丽娃几乎连岿蓼的影子也没有看到。“你急什么,丽娃,在外面等着。”
看高修的架势,他是执意要将她挡在门外,动作粗鲁,慌张,整个人紧张兮兮,神经兮兮,说话支支吾吾,情况不对劲。
“一个大男人的房间有什么秘密,快让开。”
可是此刻的高修比任何时候都严肃,好像面对的并不是自己深深爱恋的女人,他的严肃让丽娃多少有些忌讳。
“您的横冲直撞很不好,虽然是男人也应该尊重他的隐私。”
“隐私,你让我更怀疑里面有什么,高修。”丽娃反问道。
年石和文雅丽来到他们旁边成为了漠然的看客,年石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突然感觉高修也有可敬可爱的方面。
“你想看到男人光着身体吗?”高修笑着问。
“只有龌龊的人才会用这种借口,让开。”
“很抱歉,如果你这样认为那我就是龌龊的,而岿蓼就更加龌龊,因为他确实一丝不挂,屁股还露在外面呢,很不成体统。”
“你……”
高修已经做出请她离开的手势。年石和面颊有些潮红的文雅丽先行回厅堂了,随后,丽娃无奈地转身,往回走。
高修终于松了口气,回想起刚才看到的一幕,岿蓼的身边躺着一个陌生人,一个女人,她的面庞窝在他的胳膊上,无法看清真实面目,而一只手则搁在他的胸膛上,两个人睡得很沉。
“奇怪,他什么时候开始和女人搞上了,可是怎么都穿着衣服?”高修疑惑又好奇地想道,“难道因为太急都来不及脱衣服?”
如此一想,高修不由得想大笑,但好奇的本性让他严肃起来,轻轻地打开一条门缝向房间望去,只见岿蓼像劳累过度般喘着粗气,肩膀一上一下,看样子愤怒使他的胸膛快要爆破了。高修钻进了房间,悄然来到岿蓼身边,看着床上的女人,事实上是个女孩,她那天真稚气的面庞和出奇的美貌顿时让他眼前一亮,几乎让高修心头一震。
卮河依然在沉睡,呼吸均匀。
“她怎么跑到我床上了?原来不是梦!”
听到这话,高修咯噔一声笑了出来,又立马止住了笑意。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接下来,一股愤怒的冲动使岿蓼抓起床单想连同卮河一同抛到地板上,却被高修阻止了。
“冷静,兄弟,冷静。”
这时候,卮河醒了,习惯性的伸展身体,看来她睡得很好,微笑着看了看两个男人。
看到她这幅若无其事的表情,岿蓼王子的愤怒被一种莫名其妙的感受所取代,而高修则张大了嘴巴,像个傻瓜似乎的盯着卮河。
“请问你把她怎么了?”高修问岿蓼。
卮河爬到床尾,光着的漂亮的脚板放到了地板上,笑着对王子说:“谢谢你,我睡得很好。”
没等两个男人反应过来,卮河便推门离开了房门。
“知道吗,她很漂亮,但还是个孩子。”高修说,“难道这个就是你的品位,不过我可一辈子也不会有这种境遇。”突然,高修大叫一声,冲到门边向外看了看,说:“丽娃在外面,还有你妹妹和文雅丽。”
“快抓她回来。”岿蓼蹦起来。
高修如箭般冲了出去,顺利地将卮河抓回了房间,可是事情并没有结束,这个脑痴的或者是看到好友怀抱如此美貌的女孩而震昏了头的男人竟然在一群女人面前抓住卮河,“明目张胆”地拖入了岿蓼的房间。
“糟糕……”回到房间之后,高修本能地挡住房门瞪大眼睛,嘀咕一声。
话音刚落,陈旧而古朴的门板便响起激烈的敲打声,同时响起了丽娃的惊叫声。高修胆战心惊地死死抵着房门,而完全忘记了反锁门锁,岿蓼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麻烦。
“这就是你说的秘密,开门,该死的。混蛋,我要杀了你喂巫灵……”丽娃大叫道,看似在诅咒岿蓼,最后却狠狠地吐出了三个字,“死高修。”
“天哪,她这么毒,原来说的不是你!”高修惊恐地说,“让她失望的又不是我?”
“开门。”岿蓼说。
高修认为听错了,像乌龟般伸长脖子,岿蓼重复了一遍,而且他看上去很镇静,便从门旁走开了,丽娃瞬间冲了进来,满脸泪水。接着,极为吃惊的年石尾随其后,而面色苍白的文雅丽一脸忧郁,羞愧地小心翼翼地站到了门边。
“眼泪……”卮河一看到丽娃的眼泪便上前去抚摸她的脸,却遭到丽娃一掴狠狠的耳光。
“你敢打我?”卮河愤怒地说,那愤怒的声音和眼神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颤栗。
身为巫灵公主,在卮河成长的过程中很多时候是受到限制的,但这都只局限于与活着的人类接触,特殊的身份地位养成了她的野性、蛮横、不可一世的性格,现在突然受到一掴击打,她的这些恶劣的野性便不由自主暴露了出来,因此让人见了恐惧,胆寒。
这样一来,丽娃更加感觉受到了污辱,而且刚刚还被吓坏了,倏地止住了哭泣,继而满面苍白,哑口无言。
不过,她这种显得懦弱的表情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被傲慢和粗鲁所取代。
“为什么打你,听着,你这个乳嗅未干的下贱女人!”
“嗨,可以了吧,丽娃。”岿蓼插嘴了,一脸无动于衷,“我和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为什么总是缠着我不放呢。高修我看你是想修理一下了,带她到这里胡闹。”
“不是,你可不能这么说,兄弟……”
“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丽娃使劲推开高修,留下这句警告,冲出了房间。
丽娃走后,文雅丽也缓慢地移动步伐,走了,年石看了看她,在她摔倒前及时扶住她,带她去休息。
“她们……为什么都不高兴?”卮河问。
因为看了一场滑稽戏,高修一肚子坏笑,听到卮河提出如此愚蠢的问题便忍住笑意,望向岿蓼。岿蓼无奈却地耷拉着脸。
很快,高修知趣地退了出去。
卮河很清楚私自跑到别人的床上是件不能被原谅的行为,尤其是跑到男人的床上,如果这种事情传到巫灵女王的耳朵里,她会受到重罚,而岿蓼有可能被她母亲处死。可是,为了活命她不得不这么做,而且事实证明人类的王子身上确实有她需要的治愈力量。她决定跟他说清楚,向他讨要这股力量。
“把你身上的‘魔力’给我,这样今天这种事情就不会再发生了。”卮河说,听她的口气,好像岿蓼对她有所亏欠似的。
人类的王子本来就非常恼火,她的所做所为简直莫名其妙,现在又以命令的口气向他讨要“魔力”,几乎很相信此刻的卮河脑袋是否正常。
“你还好吗?”他盯住她,这会儿已经把她当成了精神病人,一个逃出巫灵森林后精神错乱的病人。
“我很好,怎么了?可是,听到没有,把你的魔力给我一部分,就不会让那些女人憎恨我了。”
“魔力?什么东西?”
“你身上有一股很强的磁力,”卮河说着走近他,想要抓住他的胳膊,但岿蓼向退了几步,严肃而恼火地瞧着她,“我需要这股力量,人类的王子。”
“人类的王子?”
“不,是王子殿下。”
“好了,你出去吧。”他说。
“可是……”
“出去,既然知道半夜三更跑到我的房间是不对的,现在,出去!”
卮河耷拉着脑袋,遗憾又委屈地离开了房间。岿蓼来到沙发上坐下,寻思着,卮河的问题看似非常严重,身体虚弱,脸色苍白,忽冷忽热,这些症状来得快去得也快,而且,她的脑袋也存在严重的问题,很明显,用受到巨大的刺激而精神异常来解释看似没有任何漏洞,但他怎么也感觉她有问题,不是一般的非正常情况。
“唉……”突然,他叹了口气。夜里他认为自己做了个春梦,这种梦偶尔出现也实属平常事,但如果把梦和现实完全弄混而做出出格的就麻烦了。而且,他感觉自己曾经紧紧抱着卮河。“是什么让你跑到我的床上,小屁孩干什么蠢事!”
“对啊,她是小屁孩,可身体已经不再是了,她是尤物,”是高修,看到卮河离开他又溜进了房间,听到岿蓼自言自语便一脸怪笑,说,“尤物啊……女人真是奇迹,这个世界因为女人才变得如此丰富多彩。”
岿蓼没说什么,也没有任何表情,站起来便向洗手间走去。
高修坐了下来,向房间大致的打量了一遍,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岿蓼的大床上,此时,他的嘴角挂起了笑意……
“啊……”高修突然感到了头晕目眩,神经似乎被震断了,原来是岿蓼将沙发的靠枕狠狠地砸到了他那幻想中的龌龊的脑袋上,“干什么,你想砸死我!”
“如果真想女人就找一个结婚,不要总是制造机会让丽娃缠着我。”岿蓼直言不讳地说,“说吧,为什么来这里?难道只是为了当护花使者?”
“先管好自己的事,不知道从哪儿弄来这么女孩……”
“你给闭嘴!”听岿蓼的口气,他不是说着玩的,也不是正常的提醒和警告,高修干咳了几声,长长地吁了口气。
“好吧。上面有命令,我要在这里办一件小事。”
“和我有什么关系?”
“没有你我一个人什么都干不了,这件事可是总统先生要求你协助我的。不过事情有些托时间,真是麻烦。”
既然高修抬出了总统先生,也就是岿蓼的父亲,那王子也不好推辞,便答应了下来。这时候高修才略感轻松了许多,虽然岿蓼和他的友谊颇深,但在高修看来,岿蓼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家伙,总是一意孤行,傲慢又武断,但不知道为什么很多时候他总是对的,这一点让高修十分不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