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已经正式坐上了林修毕的位子，林修毕则跑到岳父跟前讨了个差事，好听点叫差事，其实就是个摆设。林修毕走了，其他人事安排没有变动，琪雅仍旧做她的秘书工作，只是换了个上司，这让小辙没那么愧疚。
季凡明白，虽然企划案得到了肯定，不代表成功。之前的商家并不是全部符合新商业街的方向，而且他们也不一定能够接受新的构架。要成功引起肖少卿的注意，必须在握有戎梵的推广设计的基础上做好吸引加盟者的工作，把这个项目做到极致。同时，肖杰那里也是个问题。他是必须要回来的，至于怎么让他回来是最没有把握的事。如果巴中正中间搞什么破坏，倒是有可能影响他的计划。看来他要在自己进入七企之前就把肖杰弄回来，毕竟像巴中正那种在背地里使坏的人还不如在明处的肖家父子好对付，他不能让外人抢了先机。
想到这些，季凡把司南叫进了办公室。
“公事还是私事？”司南一进办公室随口问道。此时两个人不用再避着林修毕，说起话做起事来都舒服多了。
季凡似笑非笑，道：“上班时间当然是谈公事。我最近要去一趟瑞士，等商户推广开了头一切进入正轨之后就去。到时候你要忙一些，没问题吧？”
“没问题。”司南答应得很干脆，但心里却在担心忙碌的工作会对宝宝产生不良影响。现在没什么反应，等到三个月后恐怕瞒也瞒不住了。如果有孕期反应的话，恐怕等不到三个月就会被发现。到时候，到处跑推广的她还不成了名人了？能早点跑掉还是早点跑掉吧。她鼓起勇气说道：“可我最近想休假。”
季凡微皱了下眉，抬眼看她，道：“休假？不像你的风格。最近正是忙碌的时候，忙完了一定给你个大假。”
“那等你从瑞士回来以后吧。我想以你的能力，不用我帮也能搞定这些事。”
季凡更加奇怪了，放下手里的东西，开始正视两个人的谈话。“你有什么事吗？为什么这么迫不及待要休假？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私事。现在是上班时间，还是不谈了。”司南转身离去。经过琪雅旁边的时候，她停下问道：“季经理去瑞士要待多久？”
琪雅茫然说道：“季经理没有跟我说过要去瑞士，也没让我订机票。”
“可能还没定时间，没事了。”
司南不明白他为什么在这个忙碌的时候去瑞士。是回家看父母吗？可是，他可以在忙完了以后再回去。难道是去找肖杰？可是，羽沐说了让自己去把肖杰找回来，季凡应该不会把这个任务接过来的。她琢磨着也许自己可以打着找肖杰的旗号和他一起去，看看他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是，偏偏季凡让自己担下后面的推广任务，交给别人又实在有些不放心。
肖少卿的确注意到季凡最近的成就。一开始肖筱说季凡要回国的时候，他曾说过让季凡来公司，但由于他没有什么经验专业方向也与传媒没有丝毫关系，并不是很看重他。肖少卿本人很不喜欢“裙带”，但肖筱是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她的儿子他还是要照看一些。季凡的拒绝倒让他舒了口气，同时也对这个外甥另眼相看了。只不过这点成绩还不足以让肖少卿欣赏，他等着他更精彩的表现，希望不会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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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沐约了季凡晚上见面，见了面却一句话也不说。季凡见状，知道她心里有事，便问道：“又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没有。”羽沐只是淡淡地笑。
“你不能总是这样。想到一点事情就开始郁郁寡欢，但又什么也不说，自己胡思乱想。你不说，难道总要别人去猜？你的心思又有几个人能猜透呢？”
“一个人。”羽沐又强调了一遍，“有一个人可以猜透。”
季凡笑道：“你错了，我可猜不透。”
羽沐看看窗外，道：“你也错了，我说的不是你。”
这时，欧阳从门口进来，季凡听着羽沐这句话，看着欧阳，表情僵在脸上。羽沐发现他的反应，回头一看是欧阳，道：“能猜透我的人来了。”然后笑着看他走过来。等欧阳坐在旁边，羽沐又开口道：“从哪儿过来？”
“老爷子那儿。”
羽沐做了个鬼脸，笑道：“舒服吗？”
欧阳夸张地说道：“那还用说，必须的啊。”
羽沐对走过来的侍者道：“青柠汁，加冰。”然后又看看欧阳，欧阳点点头，侍者便去了。
季凡在一边看着这两个人说说笑笑，心里已经相当吃味了，羽沐还这么了解地帮他点东西，这让季凡看着欧阳的眼神从平淡里仍旧渗出火来。欧阳注意到季凡的嫉妒，嘴角洋溢着明显的笑意，道：“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没说……”季凡“什么”二字还没出口，羽沐抢先说道：“说到你总是能猜透我在想什么。”
“我都认识你十几年了，而且你从小到大性子都没变，我想猜不透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羽沐看看季凡，道：“比认识你的时间还久呢。”
“是吗？没听你们提起过。”季凡心不在焉，总觉得今晚的羽沐有些不对劲。羽沐向来都是不对劲的，只是今晚与欧阳的刻意亲密太不像她的风格了。
“我也是最近刚刚知道他也是从圣爱出去的。欧阳一直没有说而已。”
季凡本想问羽沐要不要和自己一起去瑞士找肖杰，却不曾想欧阳会突然出现。虽然欧阳知道自己的意图，但他还是不想让欧阳知道自己想带羽沐去，因为欧阳一定可以猜到自己带羽沐过去还有另一层原因。肖杰当初离开的原因是司南，但每个人都可以肯定羽沐在肖杰那里的重要性，所以，带羽沐过去一定可以起到某些正面效果。如果让欧阳知道羽沐被利用，肯定会阻挠的。
“对了，欧阳你怎么会来这里？约了人？”季凡想赶紧把欧阳赶回自己的约会。
“是约了人。”欧阳笑看了一眼羽沐，对季凡道，“我约了沐。”
季凡疑惑地看着羽沐，羽沐定了定心，道：“是我叫欧阳过来的。我们分手吧。”
“什么意思？”季凡板起脸盯着她。
羽沐仍旧淡淡地说道：“前一段时间欧阳告诉我他在圣爱的时候一直很喜欢我，还给我看他保留的我的东西。还说后来在大学的时候对我的感情也从来没有变过，只是更深刻了。”
“那又怎么样呢？他爱你谁都看得出来，就像我爱你大家都知道一样。”这些往事季凡当然都知道，他介意的是羽沐的态度，仍旧又变成了万事不关己的样子。
羽沐给了欧阳一个没有任何内容的眼神，欧阳却领会地握住了她的手。她投给他一个微笑，继续说道：“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你们两个的问题。你对我来说只是因为太虚幻所以才渴望，而欧阳是实实在在的存在。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他时时刻刻在身边，习惯了看他温暖的笑，习惯了有事就找他解决，习惯了听着他放的音乐煮咖啡做甜点，习惯了彼此一个眼神就能表达自己的想法。我可以没有你，但却不能没有他。我想清楚了，我对你只是一种对缥缈梦境的追求，对欧阳却是日久生情，再不能舍弃了。”
季凡看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低着头，道：“说完了？”
“说完了。”
“我不信。”季凡猛地抓住羽沐另一只手，“我不信，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不信。”
羽沐使劲想把手抽出来，季凡却加大了力度，挣扎只是让自己更疼了而已。于是，羽沐放弃了挣扎，道：“你信不信是你的自由，但和谁在一起是我的选择。”
欧阳冷冷看着季凡，斜起一边的嘴角，道：“放开她。爱她就是伤害她吗？她的手都被你抓红了。”
季凡慢慢地放开了手，不甘心，愤怒，伤痛全都袭上心头。他仍旧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一次又一次地努力把握这段感情，你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着放弃。也许你真的像你自己说的那样根本没有爱过我，也许你根本就把它当成了一场游戏。你放心，不管你的理由是什么，我让你走。从今以后，你别后悔。”
羽沐感觉心狠狠痛了起来，欧阳感到她的手冰冷了许多，便轻轻揽住她，对季凡道：“她已经选择了就不会后悔，我也不会让她后悔。”
“真的吗？”司南的声音传了过来，几个人不约而同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司南正不可思议地看着相互依偎着的欧阳和羽沐，脸上的笑不自然地扭曲着。
羽沐想到司南肚子里季凡的孩子，不想四个人再纠缠地不明不白，肯定地说道：“当然是真的。司南，对不起，欧阳我接手了。”
“很好啊，欧阳算是得偿所愿了。”司南仍旧纠结地笑着，虽然也很美丽，却毫无光彩可言。
“你怎么在这里？”
司南这才反应过来，从包里掏出手机道：“季凡把手机忘在办公室了。”
季凡收拾起所有的表情，走向司南，道：“谢了，请你吃饭。我们去别的地方吧。”
司南顺从地被季凡拉走。羽沐看着他们消失在门口，软软靠在欧阳怀里，眼泪不听使唤地淌了下来，如同泉水般浸湿了欧阳的衣服。欧阳感受着她无声的哭泣，疼惜地揽着她，轻轻叹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