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寳此时才感觉浑身冷飕飕的,不紧不慢的穿上自己的衣衫,衣服破的像是筛子,丝毫没看见他人的鄙夷,小是小了些,总算能御寒。
穿上衣服元寳才仔细打量起来,一群人也随时盯着元寳,街上的乞丐还不如、穿着一身多少年不换的旧衣服,有些地方缝补的花布,瞅着污了眼,打不起兴趣转过脸去欣赏花花草草了。
只是王鹰鹰看见他乌黑头发下那纯净的眸子有些意外,喃喃道:小叫花子长了一副人畜无害的眼睛,这双眼睛要是给我就好了。
却不巧被一旁的独孤剑听见了,用力敲敲鞋面上看不见的薄土。
一口粗气,一只大手爬上了岸边,头顶上还打落几根绿水草,不认识的非得吓一跳不可。
一群人看见露脸的马夫,又看了看马夫手里的鱼,抹去脸上的水,看着一群人目光所处,马夫全当嘲讽自己了,马夫晦气道;俺水性不好,能抓到就不错了,你将就一下,以后出去你到铁王府报出我的名讳,准保奉上好吃好喝。
三条巴掌大的鱼儿在岸边跳跃摇摆。
马夫甩了甩头,真升起火来烤起鱼来,在怀里还鼓捣出不少佐料来,元寳早就探过脑袋靠在这个身壮面善的汉子身边了。
独孤剑心道:早就听说这马夫喜怒变换无常,倒也真是,竟然能给个要饭花子烤上鱼来。
王鹰鹰厉声道;这回你该说了吧?你见没见过一个邋遢道人?
元寳本来不想搭理,一听道人又是随口说道,蓝衣服、黄披巾,个子很高的?
王鹰鹰;对对,绝望的眼神似乎又重新焕发了一丝曙光,没想到啊,这个小要饭的会知道?拍了自己下也是糊涂,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会有要饭的,莫不是他勾结那个臭道士?
他倒真是糊涂起来。
你把你所知道的都吐出来,一丝不漏听见没有。王鹰鹰蛾眉倒蹙。
元寳认真想到:我已经许久没见过他了,小白都长得这般大了,说着手上比划着,小小的身材拉成一道满弓,口中嘟囔着,你们见过他吗?
王鹰鹰道;小白是什么东西
元寳道:小白是只老虎,还有大白!
什么的大白小白的,你不要和我装不明白,王鹰鹰就一直感觉这个小叫花子嘲讽她,压回去来人给我带....
元寳心思全在鱼上,殊不知即将来临的危险,就在此时...
且...且慢,你...你..叫...叫什么,元寳也是才看见此人,竟然和道人穿的一模一样,只不过道人脖巾是黄的,他的是灰的,长得一副和蔼相,笑起来像尊弥勒佛。
熟悉的东西向来是能降低敌意的。
元寳也是这样,闷声道:我叫元寳。
王乾坤眼睛一闪,眨着眼睛就像是着急说不出话来,就...就是...你...我..听...说过你,元寳急忙去他身后帮他敲了敲后背,他以为王乾坤噎到了。
过了不久,马夫拿着几只烤鱼走了过来,叹了口气:可惜没有上好的竹叶青,女儿红也是可以的,老子...很久没烤了..上次都不记得什么时候烤出来的,怀里都是一直装着这些瓦罐,自嘲道:自从进了王府倒是成个短腿人。
整条鱼烤的外香里嫩,一丝焦糊的味道刚刚吸进鼻腔,诱人的香味像是在挑逗着元寳,元寳此时顾不了那么多了...
马夫像个小孩子蹲着元寳面前,挑一挑眉,“怎么样,小哥”其实他就想听一句夸奖话,此时都不叫小乞丐了。
元寳吃的意犹未尽,连着鱼骨头都囫囵吞了下去。冲着马夫嘿嘿一笑,马夫闭上双眼敲起手指,没人知道他想什么。
日快落三竿,一群人找了晌午也没有个线索,远处跑来了两道身影一高一矮,一黑一白,黑的对白的道:你确定没走多远,小的....应该...确定是,他可知道这位二爷是位急脾气,谦恭道;小的快马通知堡主的,一身烟土还没来得及换洗衣服,小郡主应该是没有走多远....心中料想到应该是快到了,挑眉一瞧,您看那个不是人影吗....手指着远处,可不是远处人影绰绰,钱三说着擦了擦头上的汗,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终于撒出手去了,倒霉到家了....
钱不黑下马施了个礼,扯着大嗓门,声音像是要震死人,大喊:郡主、郡主....堡主令我接郡主回去。
王鹰鹰一看远处两道身影就知道不好,到了近处,细眼一瞧那不正是钱三吗,没想到这厮脚程如此之快,要知道在这里到钱家堡自己可是走了五个时辰,来回路上就算不顾马匹劳累,上好的良驹也得三个时辰,旁边这人....钱家的二总管?就知道这是个大老粗,像是给自己压回去的,不过也好,反正出来透透气。撂下了一句,一群人拖沓马蹄,坐在骏马上的王鹰鹰拽着马鬃,回头想了想道:带上那个小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