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心中太多疑问,太多的不解,她推开裴羽之,将他一遍一遍的打量,她的心里是矛盾的她愿意相信他就是莫非,可是那个要结婚的莫非又是谁?前一刻还是裴羽之,现在又说是莫非,一夕之间的转换,她措手不及,她的脑子处于混沌状态。
“这不可能?你不是莫非,怎么会是莫非呢?”琉璃喃喃自语。
裴羽之看着琉璃的受惊的脸庞,心里忍痛。:“雪舞千秋净碧麓,琉光溢彩近却无。璃釉璀错泽青黄,美玉绝世敛翠湖。”裴羽之念了一首诗,而这诗正是琉璃名字的来源。
琉璃睁大眼睛,愣了半响,终于冲进裴羽之的怀中,这一刻她没有任何怀疑,能念出这首诗的人,只有莫非。
“莫非,真的是你。真的是你。”琉璃把鼻涕眼泪一个劲的擦在裴羽之的胸前。哭像盛况空前。
裴羽之一点也不在意,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任由她在他怀里哭,直到她哭得累了。
裴羽之拥着琉璃坐到一处突出的石头上,谁也没开口说话,谁都不愿打破这一份宁静。只是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小溪流水,听着哗哗的流水声,荡涤两人的心灵。
天色渐晚,峡谷里的湿气越重,裴羽之推了推快要睡着的琉璃柔声道:“璃儿,我们该回去了,天晚要受凉了。”
琉璃点了点头,却不动身子,懒懒的说道:“你背我。”
裴羽之淡然一笑,眼神里全是宠溺:“那你背着竹篓。”
琉璃嗯了一声飞快的爬上了裴羽之的背,眼眶却有点湿润,将头埋在他的肩上,克制住发烫的眼眶,他的背依然是那么温暖,那么富有安全感。
很显然裴羽之又功夫底子,背着琉璃爬上峡谷顶端,连气都不喘一下,琉璃心里乐开了花,找个时间一定要让他教教她才行。
琉璃也许是哭累了,也许是知道裴羽之就是莫非,那难得的信任感,她趴在背上睡着了。当春儿看见她最敬爱最崇拜最神一般存在的公子背着琉璃回来的时候,那双眼睛真的有铜铃一般大小。
裴羽之不让春儿帮忙,将琉璃放在床上,还替她脱掉鞋子,把被子也盖上。吩咐了春儿几句就出去了,春儿看着裴羽之的背影,挠着脑袋:公子怎么变得不一样了。
琉璃这一觉睡得很长,还做了梦,梦见了小时候在孤儿院生活的情景,那时候她为了一个馒头被几个孩子欺负,吐了一脸的口水,没有人帮助她,只有一个小男孩走过来,扯了袖子给她擦脸,还把他自己的馒头给了她,她永远都记得小男孩缅甸的笑容,还有那脸上浅浅的酒窝。
“莫非。。。。。。”
坐在床头的裴羽之拉着琉璃的手,欣长的后背在烛光的倒映下拉出长长的影子,像是述说主人的忧伤。
“错过了两个二十年,这一次我一定要抓住你。”裴羽之叹了口气,熄灭了蜡烛走了出去。
琉璃在春儿的咆哮声中睁开了眼睛,看看窗外天色,已经大亮,想起要做早饭的事,翻身起床却听见春儿说:“不用了,公子已经做好了。”
什么?琉璃本来很惊讶,想起莫非的事随即一笑,让春儿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昨天和公子去哪了?怎么公子回来就变了一个人?”春儿绞了帕子递给琉璃。
琉璃淡淡一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将帕子丢在脸盆里,转过身对春儿说:“不走吗?吃饭去啊。”
再见裴羽之没有了以往的拘谨,有的是那份熟悉和默契,两人心照不宣,相视一笑。
饭桌上是清粥和馒头,还有萝卜馅。都是琉璃喜欢吃的。
“这些都是公子今早一早就去市集买的。”春儿指了指桌上,遂又加了一句:“这个是公子自己做的。”
琉璃夹了一块萝卜馅,甜甜的带着咸味,虽然没有辣椒,但是确实还是以前的那个味道。
“手艺不错,快赶上我了。”琉璃嘿嘿一笑,就着一口馒头就吞了下去。
裴羽之只是笑,一双眼睛停在琉璃的脸上,眼神里全是满足。“那就多吃点。”
春儿看着两人的神情俨然像一对老朋友,可是明明琉璃到这里来才不到半个月啊。心下黯然,难道是公子看上了琉璃?
“春儿,你怎么不吃?可不要浪费了。”琉璃看着春儿一点一点的捏碎馒头,也不往嘴里放,全扔地上了。
春儿看了看裴羽之的脸色,见没有异样,赶紧将馒头塞进嘴里。
“他那边怎么样了?”裴羽之将最后一口馒头送进嘴里,又替琉璃夹了片萝卜馅。
春儿知道他问的是希公子的事,忙放下碗,从怀中取出一张字条低了过去:“公子自己看吧。”
裴羽之看了字条,脸色有些难看。
“出什么事了吗?”琉璃也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难道是泯希出事了?
裴羽之将纸条撕得粉碎,冲着琉璃淡然一笑:“没事,一点小事,这件事他可以处理的。”
琉璃肯定他没有说实话,但知道他的性格,他不愿说,那就不问。反正朝堂上的事她也不感兴趣。
吃完饭,裴羽之就要去药房,琉璃没事也跟着去。
“璃儿,我可能要回宫去住一段时间。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私下没人的时候,他还是喜欢叫她璃儿。
琉璃知道他是有事要做,跟着他或许不太方便,但是毕竟这个世界里就只有他能依靠,而且让她一个人留在这院子里,她自然是不愿意的。
“好啊,我就想去看看皇宫是什么样的。”
第二天就启程了,没想到的是,泯希居然亲自来宫门外接他们,当然还有些许大臣。
泯希穿着暗黄色的袍服,身前绣着五爪盘龙一团,俨然的亲王的气派。身后紧跟着一对御林军,中列有序的站着。
“臣恭迎皇上回宫。”泯希走到裴羽之跟前,恭敬的行了君臣之礼。
裴羽之只一抬手道:“摄政王免礼,朕修养期间朝堂之事真真是辛苦你了。”
泯希站起身,站在裴羽之身侧笑道:“皇上言重了,能为皇上分担乃是臣等的福分。”
裴羽之眼神将泯希身后的大臣一一扫过,接着便听到一阵山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