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房间内一下子寂静了下来,只有锅里的炒菜被油煎的渍渍响声。
我们可以确信所有的乘客都在房间里,外面绝对没有乘客。
是谁在敲门?
虎背熊腰的王军拿过一把菜刀,小心翼翼的来到屋门旁,问:“门外是谁?”
门外没有声音。
王军又问了一遍,依然是鸦雀无声。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伸手打开了屋门,屋门向屋外看去……
门外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除此之外,屋门上有几个血手印,鲜血淋漓。
血手印并不大,看起来也就婴儿的小手的大小。
雾气从打开的屋门中往屋内涌来,中年夫妇等乘客急忙道:“快关上屋门。”
王军关好屋门。
屋内,气氛有些冷。
无论是白天发生的司机被害事件还是刚刚的敲门声、血手印都让众人感觉到,一个无形的幽灵笼罩在我们的头顶。
此时张晓峰站了起来,抬头望向天花板。
众人好奇,抬头一瞧。
只见一个雪白的婴儿像蜘蛛一样趴在天花板上,朝着众人冷笑,露出一口锋利的牙齿。
“这小家伙刚才趁着门开的时候从外面爬进来”。
张晓峰从怀里掏出一张用朱砂画的黄符,嘴里念着听不懂的咒语。
“上呼祖师,收摄不祥。佩带灵符,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
“敕”
他一挥手,黄符嗖的一声飞出,贴在雪白鬼婴的身上。
雪白鬼婴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不停抽搐,身躯被黄符所伤,冒出渍渍青烟。
清纯女孩手持着一把刻满咒语的匕首,砍在鬼婴身上,把雪白鬼婴的脑袋砍了下来。
鬼婴的小脑袋咕噜噜的滚落一盘,黑漆漆的瞳孔渐渐失去神色。
众人松了一口气。
黄毛青年对张晓峰寒暄道:“没想到小兄弟你还是个高人呢,有小兄弟你在,我也就放心了。”
张晓峰并没有搭理黄毛青年,而是与清纯女孩对视几秒,黄毛青年面色有些尴尬。
儒雅眼镜青年来到张晓峰面前,说:“我叫刘风,是个法医。我曾经见过一次鬼,当时那只鬼害死了好几个人,最后还是从BJ来的几位大师联手才把鬼镇压。未曾想到小兄弟也是道家高人,不知小兄弟名讳?”
张晓峰淡淡道:“张晓峰。张是弓长张,拂晓的晓,山峰的峰。”
众人都称赞张晓峰是道家高人,是隐士高人。唯有嘴唇薄薄的刻薄女孩冷哼一声,很是嫉妒!这女孩名叫王娟。
黄毛青年在张晓峰身上吃了瘪,就又来讨好王娟。
没过片刻,两人就搂搂抱抱。
不到一会儿,饭菜做好。
众人吃了一顿热乎乎的晚餐,都觉舒服的很。
大家都折腾了一天,这时都有些倦了。
有张晓峰这位道家高人在,众人也都感觉很安全,紧绷的精神放松下来。
乘客中的女人在沙发上、床铺上睡觉,男人就席地而睡了。
关灯睡觉。
过了几分钟,就有几个男人打起呼噜。
次日清晨,王娟的一声凄厉尖叫打破寂静的加油站内外。
张晓峰睁开朦胧的双眼,放眼望去,只见房间中心有一具无头尸体!一颗圆滚滚的头则摆放在厨房菜板上,双眼被挖,舌头被利器割掉,死状跟司机一模一样。
头是厨师老程的头。
老程死了!
是谁杀了老程?
众人心底晃晃,齐齐看向张晓峰,想要让这位道家高人拿个主意。
王军问道:“张先生,司机、老程两人到底是被谁杀的?”
张晓峰沉默不语,在一旁抽着烟。
“昨晚我已经用禁制封锁了房间的门、窗户、通风孔,可以肯定,凶手就在我们这些乘客之中,而且凶手不是活人,是鬼。这只鬼喜欢吃人的眼珠、舌头。”
清纯女孩说着,从口袋中拿出一个蝴蝶结发饰,戴在头上。
张晓峰看着清纯女孩,他昨晚才知道这个女孩叫贾文静,跟他一样,都是阴阳师。
“谁是鬼?”王军问着张晓峰、贾文静二人,期待这两位道家高人能给一个满意解释。
贾文静摇了摇头,道:“这只鬼的道行很高,隐藏的很深。我的道行还很浅薄,看不出鬼的真面目。”咬着下唇,又继续说:“哎,张晓峰,你知道吗?”
张晓峰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得到这两位解释,王军满脸失望。
法医刘风仔细检查了一下老程的头颅,惊异道:“老程的舌头不是被利器割掉的,而是被生生咬掉的,看来这只鬼真的喜欢吃人的舌头。”
王军说:“我们快走吧,早些离开此地。再未曾离开这片迷雾之前,大家要互相监督,不要让鬼有机可趁。”
乘客们互相望着,不知谁才是那只鬼。
只是一想到这只鬼就隐藏在众人之中,众人就有些不自在。
众人走上长途汽车,王军加满了油,长途汽车再次启程。
张晓峰坐在最后一排座位上,透过后窗玻璃,凝视着加油站渐渐隐于迷雾之中。
离的越来越远了,加油站已经完全隐匿于迷雾内。
这时,贾文静低声问张晓峰:“你肯定知道谁是鬼?”
张晓峰点了点头,说:“乘客中一共有两只鬼,一男一女,昨晚的那只鬼婴是它们的孩子。厨师老程被杀也是厉鬼在向我们报复。”
贾文静似乎很生气,情绪有些激动:“刚才你为什么不说,还装不知道。如果不是我读过心理动作学,我还真被你骗了!”
“两只鬼,我只看到了一只鬼,我还没看出另一只鬼是谁,所以不能打草惊蛇。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只要我们两个合作,道行不在厉鬼之下。”
听完张晓峰解释,贾文静面色郑重起来,显然也意识到自己都看不清的厉鬼是如何恐怖。
长途汽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速行驶着。
很快,四五个小时就过去了,又到了正午。
大家脸上明显比昨晚急躁的多,已经走了这么长时间,都应该走出七八百里地了,沿途没有见过一座城市、一个人影,这明显不正常。
众人草草吃了几口昨晚剩下的饭菜,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