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羡仙,秦淮河上最有名的一家青楼,正印了那一句‘得成比目何辞死,顾作鸳鸯不羡仙’这里纸醉金迷,温香暖玉,是所有男人最迷恋的销金窝温柔乡。这里的姑娘可比天仙,或妖媚或清雅或可人,但是当她们成了不羡仙的花魁就能有一个独属于历届不羡仙花魁的共同的名字——鸳鸯。
夜色迷离,江边的花灯一盏盏的亮起,站在门边的苏仙儿瞅了瞅里面热闹的场景,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都这么晚了,应该不会有人来啦吧。”话音未落,只见远处一点淡淡的灯火越来越近,却是一艘小船在向花船靠近,船头立着一位青衣少年,身影单薄,气质冰冷。
有船夫上前将小船拉住让少年跳上花船,苏仙儿连忙上前引路。
“公子这边请,”苏仙儿侧着身引着雪眠走进船舱,暖意融融的场内酒香弥漫,歌声绕梁,舞池边摆满了桌子坐满了青衣雅客,风尘美人。
“公子是第一次来不羡仙吧,”苏仙儿领着她在角落的一张桌子便坐下问道“是慕名而来还是只喝酒听曲?”
“先来一壶酒吧,”雪眠淡淡的说道,环视了一下周围,只见每桌都是嬉笑连连,只角落的几座,稀稀落落的坐着几个人与她一般只喝酒,无人相伴。
苏仙儿见雪眠的目光看向一处,便也顺着看了过去“公子认识洛少爷?
“洛少爷?”瞥了眼醉的不醒人事,完全将自己埋在酒杯中见不着脸的白衣男子,雪眠摇了摇头“不认识。”
“公子不是本地人?怎么连洛家的大少爷也不认识?”苏仙儿一听却是来劲了,接过侍女递来的酒,为雪眠倒上了一杯“他们家在这里可是鼎鼎有名的大人物呢。”
“是吗,”雪眠不在意的抿了口酒,却见苏仙儿有些迷恋的看着那位洛少爷,轻笑“怕是姑娘是芳心暗许了吧。”
苏仙儿脸颊绯红“公子可别取笑我了,谁不知道曾经的风流公子洛世修为了谁变成了如今这副消沉模样,洛少爷那样的样貌,哪家姑娘见了不会多看上一眼的。”
雪眠似是没有在听她说什么,看着二楼开开合合的厢房,沉吟了片刻问道“在下听闻不羡仙的花魁都被称为鸳鸯,在下也想一睹鸳鸯姑娘的倾城之姿,不知····”
“那公子可来晚了,鸳鸯姑娘早就有人定下了,”苏仙儿笑着摇头“要知道来不羡仙大多可都是为了鸳鸯姑娘来的,如今的这位鸳鸯虽无上一位鸳鸯的脱俗样貌,却也是媚骨天成呢。”雪眠见苏仙儿的眼中竟有些鄙夷的神色。
“不羡仙扬名内外,不知是已有多少年岁了?”
“这里开了多少年我是不知道,我只知这位是第十五代鸳鸯,以前不过是白秀姐姐的贴身丫鬟,只可惜白秀姐姐养了这么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白秀?”
苏仙儿正愤愤不平的看着二楼的某处,听雪眠这么一问才猛然反应过来,连忙尴尬的要离开“我怎么和公子说这些话了,真是该死,公子莫怪,我这就给您去拿些小菜来。”
“不急,”雪眠按着苏仙儿的肩膀让她坐下“刚才听姑娘说了这么些话,可知姑娘心里有不舒坦,何不如都说出来,省的憋在心里生出病来,在下愿意洗耳恭听,为姑娘排忧。”雪眠说的情真意切,认真的看着苏仙儿,苏仙儿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白秀是谁?”
“第十四代鸳鸯,白秀是她小时候的名字,她只告诉过我一个人,只怕连洛少爷也不知道。”
“洛少爷?他和白秀姑娘有什么关系?”
“公子连这也不知道吗,白秀姐姐就是因为洛世修才跳江自杀的!”苏仙儿的眼中又出现了愤怒“想当年白秀姐姐和洛少爷是多么的恩爱,若不是这狐媚子从中作梗,白秀姐姐也不会落得个如此悲凉的下场。”
“狐媚子?”
“就是今日高高在上的鸳鸯,曾经白秀姐姐的丫鬟,小怜!大家都说是小怜勾引了洛少爷,害的白秀姐姐被抛弃想不开,如今小怜成了鸳鸯,世家公子见的多了,哪还有时间理会洛少爷,听说洛少爷每晚都会在鸳鸯楼下徘徊,嘴里还念着鸳鸯,鸳鸯的,真不知他心里爱的到底是哪个鸳鸯!”
苏仙儿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眼不远处的洛世修,站了起来“在待下去妈妈可要骂我了,公子,我还是先下去吧。”说着也不等雪眠回答便离开了。
“小怜,”雪眠看着刚才苏仙儿看的二楼某处低声自语“该是你我主仆二人说清楚的时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