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丽亚夫人双刀交错,刀锋直逼赤手空拳的樵夫A,这个早已失去武器的男子面对状如疯虎的对手,早已是亡魂大冒,转过身子就想逃跑。
咻!阿丽亚夫人右手一松,锋利的柴刀脱手而出,朝这个胆小鬼的后脑飞去。
咔嚓!可怜的樵夫A才刚刚转过身去,还没来得及迈腿,后脑便被刀锋干净利落的剖开,红的白的液体喷泉般的直往外冒。
“杀人啦!恶魔杀人啦!”
站在一旁的樵夫C见阿丽亚夫人出手干净利落、毫不容情,杀人比杀鸡还干脆,慌得满口叫个不停,只希望其他人听到之后迅速赶来救援。
至于赏金?就算神殿许下再高的赏金,也得自己有命花才行吧?
可恨!如果当初不是因为贪欲蒙蔽了心智,怎么会跟这两个白痴轻车冒进,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阿丽亚夫人左手的柴刀从下往上一挑,樵夫C目眦欲裂,举起手中的武器往前一挡——
当啷!一串火花在两把柴刀上爆发,互相弹了开去。
“找到了!那女人在这里!”呼喊声从樵夫C的身后传来。
阿丽亚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身子一矮,刀交右手,尽全力朝对手的腹部斩去。
“糟了!”
樵夫C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刚才援兵的到来让自己心下稍安,放松了警惕,却没想到阿丽亚夫人竟然无视自己即将被包围的不利形势,不退反进,再次发动了攻击。
这女人是要跟自己拼命啊!
但是,他明白的太晚了。一块冰冷的金属瞬间插入他的腹部,制造出一片火辣辣的伤口。
噗!樵夫C口中满是铁锈的味道,红色的液体从自己口中无可控制地喷涌而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身体一轻,樵夫C栽倒在地,他双眼最后所见到的景象,是那个可怕的女人捡起自己的柴刀,扑向了刚刚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卫兵。
这样也好,至少我们三个最后还是离开了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樵夫C的意识飞快地沉入了黑暗。
“救命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别让她跑了!杀了她!”
“用火攻!把她从树林里逼出来!”
“牧师大人,快用神术救人啊!”
“神殿士兵都跑哪儿去了?用箭射死她——”
乱哄哄的喊声从米休背后传来,随着距离的不断拉开,这些声音越变越小,当这些声音彻底消失之后,米休明白,他和马西隆暂时安全了。
马西隆的母亲用自己当诱饵,转身扑向了追兵。从那些鬼哭狼嚎的喊声来看,追击者几乎不可能再分出人手来追赶他们两个,再加上天色已经渐渐变黑,一旦入夜,漆黑的森林会成为他们最可靠的庇护者。不要说神殿的区区那几名乌合之众,就算把追兵的数目再增加十倍,也别想把他们俩从树林里搜出来!
“呜呜……”马西隆伏在米休肩头,小声地哭泣着。
米休放慢脚步,试图调匀气息。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拼了命地在林中狂奔,到现在都没有因为脱力而晕倒,这倒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
“咱们先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再继续走。”
小山利交给他们的食物包袱已经在逃亡前就丢在了林子里,米休怀里只剩下一块面疙瘩。当初被送往竞技场的时候,他连一丁点胃口都没有,诺莫斯塞给自己的面饼便一直揣在腰间,早已浸透了自己的汗水,融成了一块看不出原始形状的面疙瘩。
米休将这散发着汗味儿的面疙瘩一撕为二,把略大的那一半递给马西隆。
“吃吧,你还在生病,比我更需要补充体力。”
米休并未试图开导马西隆,他觉得似乎任何跟开导有关的话只要一出口,就等于判了马西隆母亲的死刑。
马西隆抹了一把眼泪,抓起面疙瘩,恨恨地撕咬起来。
这孩子内心的痛苦怕是比他表现出来的更为沉重,自己的母亲为了让他逃跑,转身自蹈死地,如果运气不好的话,心灵上的负担将会伴随他一辈子,对他的人生产生难以预料的影响。
米休这辈子头一回痛恨起自己的虚弱无力来。
如果我的资质再高一点,如果我更早修习这见鬼的什么源血之术,说不定我就能帮得上他母亲的忙,而不是一个碍手碍脚的累赘!如果我当初出手更准更狠,那三个樵夫早就被击败,根本不会被人追上!如果……
可惜世上没那么多如果。
米休默默地吃完了自己手里的面疙瘩,取来溪水跟马西隆分别饮下。
“其实,爸爸并不希望我和妈妈独自在镇上居住。”马西隆突然间开了腔,“只不过因为妈妈的坚持,他只能让步。妈妈的本意是希望我远离爸爸之后不再发病,结果却变成现在这样……”
马西隆娓娓诉说着一切的原委,眼皮甚至都没抬上一下,仿佛是在跟空气交谈一样。
“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马西隆突然间大喊出声,惊起无数夜鸟。
“要是我从来都不曾出生过就好了!反正所有患上‘魔人病’的人,最后都逃不过一死!”
“没有人能逃避死亡,那是神才能办到的事。”米休双眼一闪,接下了这句话。
马西隆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
两人不知道又在原地坐了多久,最后还是米休打破了这片静谧:“咱们继续走吧,万一神殿的人真的摸黑追来,我许下的诺言很可能会被打破。”
马西隆没有反对,任凭米休重新背起自己,深一脚浅一脚地再次向前方走去。
一轮新月现于天际,惨淡的月光照耀着地面上士气低落的队伍。
这支队伍里几乎人人带伤,他们出现在小镇门外时,甚至还险些引发了门口守卫的警讯。
“他们这是遇上山贼了吗?”
“我看倒像是魔族。”
闻讯赶来的镇民们站在一旁对他们指指点点,猜测着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他们的惨状。
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几名伤势较轻的神殿士兵从小镇另一边将一名头罩布袋、绑得严严实实的人带回了神殿。
他们将这个人带进了神殿的地下牢,用沉重的镣铐锁在了囚牢里。
“大人,在下幸不辱命,将这个可恶的女巫逮捕归案!”威尔一脸讨好地对老牧师说道,“毫无疑问,这个异端已经将灵魂卖给了魔族,她身为女人,竟然险些仅凭一己之力消灭了我们整支队伍,如果没跟魔族做出邪恶交易,怎么可能如此强大?”
“那颗邪恶的种子怎么样了?”老牧师问道。
“这个……”威尔见习牧师的脸上浮起一丝羞赧,“当时场面很乱,刀剑无眼,也许已经死在林子里也未可知。”
老牧师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也就是说,你根本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威尔哆嗦了一下:“是!不,不是!我是说,不、不知道!”
“算了,反正拷问一下就明白,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老牧师神态淡然地示意威尔可以走了。
“是!我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五分钟后,威尔牧师急不可耐地来到关押阿丽亚夫人的地牢。
“说!你把那个恶魔之种藏到哪儿去了?”
皮鞭抽打在身体上的脆响在牢房中回荡,久久不息。
阿丽亚夫人的身上已是遍体鳞伤,除去拷问时的鞭痕以外,无数刀伤、烧伤及青肿暗示着她曾经遭遇的一切。最严重的是她膝部的贯通伤,在她被神殿士兵俘获之前,一发流矢不幸地命中了膝盖,将她射倒在地,这才被一拥而上的追兵顺利拿下。不然的话,恐怕这些人需要付出更大的牺牲才能达成目标。
“该死的女人,怎么这么难缠?”威尔松了松领口,不知怎么,地牢里似乎令他有点透不过来气。
一定是我太累了,威尔心想。没错,肯定是我太累了,跟这个女人斗了一天,不累才怪呢!
在连番鞭笞下,阿丽亚夫人身上的衣物已经变成了破烂的丝绦,几乎大白于天下的曼妙身姿看得威尔口干舌燥、目不转睛。
反正她也是要上火刑柱的人了,不如让我在她临死前好好净化一下她的灵魂!
看看周围无人,威尔牧师褪下了自己的长裤,露出一截膨大紫胀的柱状物,扭曲的血管在其上蜿蜒曲折,被邪欲驱使的血液在其上汹涌奔腾。
这该死的锁链!太碍事了!钥匙,钥匙我记得是在……
威尔牧师做贼似的把她从刑架上放下,为了以防万一,用锁链将她的双手铐在背后。
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嘶!
威尔牧师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低头一看,结果发现奄奄一息的阿丽亚夫人竟然主动弯腰埋下头去,用她温暖的口腔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一股酥酥麻麻的电流直冲脑门,令他********。
太舒服了!这难道就是魔族才有幸享受到的快乐?我活了这么多年,还真没想到这事儿还能这么做……
然而,一股突如其来的剧痛将他从天堂打落地狱。
“啊!!!!”
威尔牧师发狂地大叫一声,狠命地握拳连番击打在阿丽亚夫人的头部,但无论怎样遭受殴打,她依然紧紧咬住牙关,狠命地来回撕扯着。
嘎嘣!在疑似牙齿碎裂的声音之后,威尔牧师突然感觉到对方的咬力尽去,身体重新恢复了自由。
不对,我感觉不到我的那一小截身体了!威尔牧师低头一看,险些吓得魂飞天外,自己两腿之间已是空空荡荡,金黄色的尿液与鲜红的血液融合在一起,如开闸的洪水般喷涌而出,淋得地面上到处都是。
更令他心悸的是,阿丽亚夫人口中含着一截血肉模糊的东西,正在发狠大嚼大咬。
威尔牧师眼前阵阵发黑,就算有神殿的神术治疗,如果切断的肢体被毁掉的话,就也无法再恢复原状了……
“咕咚”一声,阿丽亚夫人将口中血淋淋的碎肉咽下了肚。
“啊!!!!”比刚才更加凄厉的喊声直上九霄,惊动了神殿里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