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你们怎么看?”魏延同陈到离开后,刘备突然问道。
“谁?”张飞还在为不能前往伏牛山感到可惜,乍然听到刘备的问话,一时间还没有转过弯来,愣头愣脑的问道。
对于张飞这般,刘备等人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要说张飞,有的时候憨直的像是一个孩子,但真要上来那股子精明劲,即便是孙乾、简雍等靠脑子吃饭的主也未必能算计过他,这,就是张翼德。
刘备轻轻一笑,道:“自然是魏文长。”
“咳,这还有什么怎么看的?人家一个外人,能来帮咱们解围,如此已是疏为不易,咱们还能求什么?大哥,你不能有恩不报啊!”张飞说着,眼透警惕的望着刘备,似乎很害怕刘备做出忘恩之举,甚至是恩将仇报之事。
“三弟,在你眼中,为兄是那种人吗?”刘备苦笑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没办法,张飞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恩怨分明,一个人若是对他有恩,哪怕是滴水之恩,他也会涌泉相报,这也就不奇怪其会为魏延这一外人说话了。“文长有恩于为兄,为兄自不会作出那令人齿冷之事!”
口上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刘备的心中却不大痛快,魏延洞悉他那不光明的手段一事,一直使他如梗在喉。但愿,但愿日后不要为敌才好啊……
可是,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就如同魏延所说的那般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未来的事,完全可以因为一个利字,使亲兄弟红眼,父子成仇……更何况刘备、魏延没有如此的关系!
“大哥当然不是那样的人,嘿嘿……”得到刘备的保证,张飞再不愿意多想什么,报以嘿嘿一笑,道:“大哥,军营里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我要回去照看一下,就不和你们多聊了。”
“去吧,注意一下士卒的情绪,多多安抚。”刘备点点头,一曲五百人马叛出军营,跗面的影响自然不会小了,张飞这个时候的选择,确是恰倒好处。而且,有些话,并不好当着耿直的张飞谈论,军不见方才因魏延……
“明白。”应了一声,张飞转身离去。看架势,颇有些急不可待。
众人齐齐摇头,都知道张飞这人最不喜繁文礼节,多数的时间都是待在军营之中,除非有特殊的事情,否则在众人议论事情的时候,很少能见到张飞的身影。
“主公,魏延似是察觉出了什么。”待张飞离去,孙乾迫不及待的说道。
“嗯……”刘备沉重的点了点头,但并没有说什么。此一事,除了神经有些大条的张飞没有注意到,其他人自然有所察觉。
“那主公的意思……”糜竺问道。
“翼德说得不错,文长他对我们有恩。”刘备叹了一声,摇了摇头,说道。他自然是明白糜竺的意思,小辫子,终是不能攥在外人的手中,尤其是刘备这样的一方诸侯,虽然眼下没有什么,但难保日后不会起什么变故。
而处理这样的事,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不为我所用,杀之!当然,这也是有意避开张飞的原因,若不然,即便是张飞了解到魏延知道了这些,也未必会同意这样做,至少,心里不痛快,君不按张飞为范疆、张达二人而犹豫不决?更何况魏延这等同于救命之恩的人!
而这,当然不是刘备想看到的。
“如此就难办了……”简雍眉头紧皱,追随刘备多年,他当然知道刘备除了世人所知的宽仁之外,还有着不为人知的狠辣,当断及断,果决非常,这也是一上位者当有的一面。若不然,一味的仁慈,在这乱世是吃亏的,混不开的。也正是知道这一点,孙乾、简雍认为刘备迟早会有一番作为,才自始之今不离不弃。而显然,他们也是知道,一点点的恩德,并不是刘备不愿动魏延的理由。
果然!
只听刘备说道:“魏文长所代表的并不是一个人,他身后,现在有着刘琦,而刘琦虽然不得志,但终是刘表的儿子,完全可以代表着整个荆州,若是动了魏延,弄不好就是与整个荆州为敌,如此疏为不智也。”
“难道就这么算了?”糜竺颇是不甘的问道。自打在徐州攀上了刘备这条船,糜竺注定与眼前这人绑在一起,可以说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作为间接的切身利益,糜竺不得不关心。
历史上,刘备对糜竺的忠心也很满意,眼前抱愧糜竺在内的三文臣,乃是蜀汉待遇最高的老臣子,被拜为安汉将军,地位还在军师将军诸葛亮之上,对于一个商贾世家出身的糜竺,他不得不满意。即便是其弟糜芳在叛离蜀汉投靠东吴之后,令关羽被擒杀。糜竺自缚向刘备请罪,刘备反过来安慰他,认为弟之罪,兄不该相连,对他礼待如初。但糜竺反觉内疚而郁病,一年多后就去世。
“要不还能如何?虽然此情你我不愿也,但魏延既能帮我等渡过难关,想是无意刁难。如今,也只能静观其变了。”刘备无力的说道。面对魏延,虽然眼下无甚大能量,但偏偏给人一种无处下口的感觉,对此,刘备只能放弃心中的想法。
“何不试着将其招揽?”一直沉默不语的关羽突然出声。对于刘备等人算计魏延,极讲忠义的他在心中也不大赞同,但不会像张飞一般反对,在他的心中,刘备的力气高于一切,如此而已。“魏延此人我等虽接触不多,但是不难看出,其乃智谋百出之辈。而且,今我观之,见其用刀舞矛,颇是熟练,身上没有杀气,可精、气、神却不差我与翼德太多,虽然占着年轻的因素,但武艺当是不俗,如此一文武全才之人,对大哥之大业当有裨益。”
“二弟所想,为兄安能不知?只恐我新野庙小,人家看不上啊!算了,等文长、叔至凯,再作试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