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锋越战越勇,数十招后子轩身上已多处挂彩。这时子轩意识到在自己灵力还没有回复充足之前,不能再与敖锋硬拼。于是转过身子向远处疾奔,与敖锋拉开距离。可是敖锋又怎会如此轻易地放过子轩,提着金铜宝刀紧追不舍,狂招不时劈出,让空中的子轩险象环生。
这样拉锯相持了一阵,子轩体内的灵力也渐渐回复的差不多了,再不想这样被动的处处受制于敖锋,于是寻思反击之计。他回头轻飘飘地向敖锋看了一眼,见他目光中只有疯狂与残暴,丝毫没有平时的冷静之色。
子轩心里迟疑了片刻,身子在空中一滞,假作余力未济,大口喘着粗气。敖锋以为这是击杀子轩的大好时机,错误的判断让他跌入了子轩圈套。只见一股股强横的刀气如排山倒海、翻云覆雨一般直卷子轩。
打出这样的猛招敖锋自然也要费上一些力气,身子不由地停了下来。子轩抓住这个机会,斜着身体在敖锋刀气的侧面划过,并且口里念起咒语,白玉神秘地出现在敖锋身后,蓦地火柱与冰刺同时激射而出,气势之强,直如原始火山喷发,席卷大地。火中带冰,冰中夹火,原本互不相容的两者却在这一刹那完全融为了一体。
敖锋避无可避,回过身子急忙一边挥起刀气抵挡,一边向后躲闪,冷不防子轩从后偷袭。
这一刻,他的性命已危在旦夕。
在离着这片血腥的场地很远处,又一片连绵起伏,峰峦叠嶂的山丘,山丘之上赫然有两个黑衣人静静地站立着,目光冰冷地看着远处这两人生死相搏的大战。
两人一男一女,女子长发遮面,皮肤白皙,身材妖媚,淡淡地对身边的男子说道:“我们要不要出手?”
这声音阴媚至极,醉人心骨。
但那男子却丝毫未有所动,双眼依然直直地看向子轩、敖锋他们,轻轻答道:“现在还不是我们出手的时候。”
女子怔了一下,继续说道:“你看那没用的家伙马上就要一命呜呼了,我们还怎样向宗主交代?”
男子脸上依然纹风不动,说道:“夜馨,你的御魅笛呢?”
被叫做夜馨的女子眼中精光一亮,从怀中掏出一把幽蓝色的玉笛,细长的笛身被她轻轻捏在手中,然后凑到嘴前。那嘤咛玉润的嘴唇下,缓缓吐出一丝香气,悦耳动听的笛声骤然大起。笛声悠然绵长,沁人心脾,仿佛穿过了冰冷黑暗的夜空,直透透地传进了远处子轩三人的心里。
三人听到这笛声,心中同时一惊,子轩只觉精神一荡,体内真气的流动便慢了下来。而敖锋听到这笛声,像突然间失去了控制的野兽,仰天狂啸,身前激起强大无比的气浪。
原本从后偷袭敖锋的子轩,因这笛声的缘故,体内每提起一丝灵力都很是艰难,身法自然而然地慢下了许多。
火柱与冰刺撞上敖锋身前的气浪,激起巨大的气流与尖响。敖锋的身子也趁机远远飞出,逃过了这本该取走他性命的杀招。
脱险之后,敖锋相貌也起了变化,英俊的脸庞变得又瘦又长,白皙的肌肤上冒出了许多极似铜钱的斑点,俊目里放出血红的光芒,神色间更显凶残。
而子轩尽管外表已装作非常镇定,但还是让敖锋瞧出了端倪。
敖摩落到地上,听到那奇怪的笛声,脸色蓦然巨变。
因为他早年看过一本奇书,叫做《天地奇宝》。里面便记述了一种迷人心智,催生魔障的异宝,御魅笛。御魅笛笛声妖邪,能让人心中产生无限的粉色诱惑,并且燃烧体内的潜能,化为强大的魔力,在瞬间爆发。也可让人经脉酥软,真气涣散,在战斗中实是辅助性的最佳法宝,妙用无穷。但御魅笛早已落在魔道中人之手,早年更有一位银梅夫人凭借此宝大败无数正道修真之士。
听这笛声,敖摩已能确定必是御魅笛无疑,既然御魅笛现身,那附近肯定隐藏着强大的魔道中人在暗中相助敖锋,这样一来,形势只会对自己与子轩更加不利。
敖锋看出子轩受了魔力侵扰,更毫不犹豫地向他发起连环猛招。敖摩见子轩落险,深深吸了一口气,纵身而跃,飞到空中助他作战。
面对敖锋的杀招,子轩能比则避,在空中艰难地游躲,脸色难看之极。敖锋受了御魅笛影响,激发了体内的魔力,刀气竟比先前强大了数倍。几招间,子轩再中数刀,若非身子敏捷,现在恐怕早已碎成了几段。
在敖锋心里,现在就只有一个念头,击杀眼前这两个自己最痛恨的人,除此以外,再没有一丝清醒。
远处的山丘上,黑衣男子冷冷道:“没想到李子轩竟有如此深厚的功力,受了御魅笛侵扰仍能避过敖锋的攻势。”
女子没有答话,继续吹着手里那只玉笛,但目光却幽幽地看着在远处拼死挣扎的子轩,眼里神色复杂,脑海里更轻轻闪过了那双桀骜不驯,誓死不屈的碧蓝眸子。
良久,黑衣男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此子他日必非池中之物,只怕来日你我二人也会比他不过,可惜宗主却下了严令,不得伤他性命。”
他口中这样说着,目光里拂过一丝淡淡的忧虑,还夹杂着少许不甘。
在敖摩的加入后,两人还是不敌敖锋,不过敖锋的注意倒被敖摩引去了不少,没有在追击着子轩不放,这也让子轩获得了一丝回气的机会。
敖锋刀法皆由敖摩所授,可是现在两人战斗起来,敖锋却占尽了上风,疯狂的扑杀,每一刀都饱含了非要取走敖摩性命的杀意。在敖锋刀下,敖摩也只最大限度地保住自己性命,要想反攻敖锋,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短暂的回复过后,子轩径直冲下后背,咬牙催动体内灵力,集中到两指之间,直戳敖锋后背。敖锋感到身后涌起杀意,反身一劈,被子轩险险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