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召兴对魔婴鼎的认识也只是仅限于从古卷中得来的一些信息,要他亲自验定魔婴鼎的真假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大难事,但他并没有拒绝,一口答应下来,说道:“那就有劳血将军了。”
血狼面无表情,接着又问道:“主公,在下还有一事不明。”
李召兴哦了一声,说道:“你说。”
“先前在红杉丘树林中,我们感到时,所有夷恎老巫及封裕禄等人都已死亡,而且死状十分凄惨,但唯独少将军仍然相安无事。后来我仔细问过少将军,据他说是什么黑气所为,而且只用了短短的片刻功夫,末将心中着实想不透天下间是什么黑气具有如此威势。”血狼说道。
李召兴眼中异色一闪,片刻沉吟后说道:“那又算什么,我们二十万大军也只在短短的时间内便全军覆没了。”
李召兴没有再接着说下去,因为血狼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接着血狼又向他问道:“但为何会连施法布阵的夷恎老巫也全部惨死?”
李召兴说道:“也许是因为老二破坏了他们的秩序,以至他们自己也无法控制法阵,至于老二为什么会。。。。。。”
后面的事李召兴也解释不上来,两人都沉默下去,然后转开了话题。
次日一早,血狼便命人将铜鼎送到李召兴帐内。
李召兴只看了一眼,便已知这铜鼎绝对是稀世珍宝,就算不是传说中的魔婴鼎也同样价值连城。
所有的士兵都退下后,他走了几步,到铜鼎前近距离地观察了一番。见这铜鼎材质特殊,以他的眼力也瞧不出来个什么明堂,只觉似铜非铜,莫非真是传说中的金铜玄铁?
不过这玄铁上面锈迹斑斑,看来年代是十分久远了,李召兴伸出手,轻轻捻了捻上面的锈迹,一小片锈块被他夹在指间,凑到眼前仔细观察。
这锈块呈紫红色,与一般青铜的锈迹大不相同,而且摸上去十分坚硬,却又十分光滑,触手间还有点点冰凉的感觉。
李召兴把这锈块拿的更近了些,然后闻了闻,锈块中竟是浓浓的血腥味,其中还夹杂着一股奇怪的酸味。
李召兴脸色一变,记起他曾经的恩师上官清风向他提过这种味道。
上古时期,魔器大多以血嗜为主,日积月累下来,魔器自身便带有了血腥味,且经久不散。而蛮荒巫族这一部落,因其生活习性大异于中土之人,每次施咒后,法器上都会留下一股酸味,酸味越浓代表法器的品级越高。以此判断,这铜鼎少说也是品级极高的巫族魔器,就算不是传说中的魔婴鼎,也不会比它差到哪里去。
铜鼎上那些神秘的符文,他看了看,虽然不认识,但却知道这些便是夷恎老巫一族的咒语无疑。因为巫族有一个习惯,总是爱将一种强大的咒语刻在相应的法器上,而要真正施展这种咒语又必须修炼他们古老的巫灵,没有巫灵即便得到法器与咒语也没用。他们的巫灵与道家修的内丹颇为相似,若内力不够,要施展什么强大的法术或者口诀都是空话。再看这鼎上咒语,能将它刻在如此魔器上的人,功力之高着实让人难以想象,恐怕只有巫族的老祖宗穆德才能办的到。
李召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知道就算这口铜鼎现在暂时没有什么用,以后总会有用处,但就怕夷恎老巫一族不甘铜鼎落于他手,日后会找上门来。不过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他以前与夷恎老巫毫无纠葛,他们也会助阵敖摩,杀破了自己四十万大军,如今有这铜鼎在手,也许还能与他们谈上什么条件。遂命人将铜鼎抬下去,小心收藏了起来。
天石关外,两里处,一片空旷的原野上,敖摩在此拉开了庞大的阵营,十万人的营寨只在短短半日便搭建起来。
不过就在前不久攻打天石关的战役中,他也没有占到多少便宜,且不多不少地损失了部分军马。
本来已派封裕禄等东明军里的精锐部队护送夷恎老巫潜入天石关内,准备将天石关里的所有队伍在瞬息之间毁于一旦。
不料夷恎老巫等人一去至今仍然没有消息,据刺探情报的细作说他们行动失败,已经全部丧生。
但敖摩怎样也不相信自己费尽心思请来的夷恎老巫,人人都是大神通者,轻易间便大破四十万大军,天石关内又有什么能够奈何的了他们,使他们一群人音讯全无。
难道是他们已经背叛自己,投靠了兴龙军,敖摩本就生性多疑,当下更不由自主地这样想到。
可是不管他怎样想,攻打天石关那一战至少也损失了两万精兵,是他出道以来损失最为惨重的一次,十万人的营寨中现在只有七万多军队。
敖摩手下有一位谋士,名叫何士及,是敖摩年少时的同窗,也只有二十岁左右。学富五车,满腹经纶,在军中极受敖摩倚重,再加上当年的同窗情谊,敖摩对他的信任更是远远超过了麾下的其他将领。
手掌大权的人,外表看似光艳鲜丽,让无数人羡慕妒忌。但是在他们心中,每时每刻都在被那些形形色色的压力压的喘不过气来,常常将感情寄托于一分安宁的阔野,希望超脱出俗世里复杂的纷纷扰扰。
所以就连在东明国内权势滔天的敖摩也不例外,在傍晚时分,也总会放下手中公务,找个环境幽谧,四下无人的地方独自放泄情感。
这时,时近傍晚,东明军营寨外的小山头上,坐着两人,正是敖摩与他的心腹何士及。
敖摩看来心事重重,目光直直地望着天石关的方向。何士及与他坐的很近,看来十分亲近。
“这么多年了,你一直活在他的阴影下,不累吗?”何士及突然向敖摩问道。
敖摩目光朦胧,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谁让他是我哥,谁让他是不败的神话,要想走出他的阴影恐怕这一辈子我也办不到了。”
何士及说道:“你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你也不差的?”
敖摩说道:“唉,就拿天石关一战来说吧,因为没有他,所以导致了敖氏军团的第一次败仗。”
何士及叹了口气,没有说话。敖氏一族祖上三代为帅,在东明国内威望极盛,尤其是敖摩当权后,威势比之国君也不遑多让,是东明国百姓名副其实的精神支柱。他们家族拥有自己的军团,而且是东明国内战力最强的精锐部队,被称作敖氏军团,就连国君也对他们避让三分。
东明国是当今天下间历史最长的国家,近两百年来,英雄辈出,虽不能一统天下,但也稳守至今,雄踞一片最肥沃的中原之地。
在距今八十年前,曾有一大国名曰涛虏,连同三个小国向东明国发动了大规模的战役。东明国全国上下顿时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之中,在所有人眼里,几乎都认为东明国必败无疑。而在这时,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兵竟一次次力挽狂澜,救东明国于危难之中。霎时间,这小兵被东明国的国君视为救命稻草,更登台拜将,又经过数十场战争,这小兵凭着过人的机智与英勇竟将来犯的外敌全歼于国内,并合兵一处,侵入他们境内,只用了短短数月,便将四国全灭,收入东明国囊中。这个小兵便是敖氏家族的先祖敖天,也是第一个被封为兵马大元帅的敖氏族人,从此以后,敖氏一族便成了东明国第一大族,此后英才俊杰数不胜数,敖天后每代都有人继承兵马大元帅一职。传至敖摩,已经四代为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