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我们就该向你们划出一块土地,难道你当我们兴龙军怕了你们不成!”
敖摩眼中异色一闪而过,没有搭理车异,反而看向李召兴,说道:“若晚辈有侯爷二公子的消息,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兴趣和谈?”
李召兴面色突然一沉,冷哼了一声道:“那不成器的臭小子现在在哪里,烦请贤侄相告,本侯定要好好教训他一番!”
敖摩冷着脸答道:“恕晚辈暂时不能相告。”
子轩早在数日前已经逃出敖摩军营,却不慎落入神秘老叟的结界里,敖摩在天石关的探子打探到子轩至今仍未返回天石关,故能以此来要挟李召兴,但纸终究包不住火,要是子轩突然返回天石关那他的这番说话不就全部露馅了吗?至于他为何这样做,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却没有人知道。
李召兴没有了再谈下去的心情,带上随行人马匆匆回了天石关。
李召兴的大帐里,人人都心事重重。
“看来二少爷真是落入了他们手中,要不怎么会这么久都没消息。”一人道。
血狼眼里闪过了一丝异色,似乎想到什么,又不敢确定,说道:“我觉得未必,如果二少爷真的落入他们手中他们早该以此来要挟主公,何以会等到现在。”
车异哼了声,说道:“我看不管二少爷在没有在他们手中,敖贼这趟也绝非求和那么简单,肯定另有图谋,我们不得不防啊!”
李召兴点点头,看来一向都很认同车异的说话。
“主公,我看不如今晚咱们夜袭东明军大营,再派出另一支精锐部队前去破坏他们的攻城器械。”刘长海说道。
李召兴向他看去,仍旧没有说话。
刘长海接着说道:“敖摩现在既然要和我们谈判,肯定想不到我们今晚便会偷袭他。”
车异说道:“刘将军,你怎么知道敖贼就一定不会想到我们会去偷袭他?”
刘长海答道:“我刚才已经派兵巡察过他们军队,发现防卫比平时松懈了一些。”
车异道:“万一他们有埋伏怎……”
他话还没说完,一名传信的士兵神情匆忙地闯了进来。
李召兴看了他一眼,说道:“何事如此惊慌?”
“禀告主公,城外的东明军因遭遇瘟疫,损失惨重,现在东明军的精英部队正在陆续撤离,向古兴县退去。”那名士兵上报道。
车异道:“看来敖摩并非想谈和,他那番话只是缓兵之计而已,害怕在退军途中遭到我们的袭击。”
这时,其他将领也纷纷点头附和车异的说话。
刘长海也说道:“主公,此番正是大败敖贼的好机会,若能生擒敖贼,再等黑旗国出军,那东明军便再没有能力抵挡我们了。”
血狼没有说话,只是在心里冷冷道:敖摩会这么容易被擒?
李召兴最后还是没有拗过这些大将,于是下令由车异、刘长海率领十万部队趁夜袭击东明军。血狼率领专司刺杀的暗月影子部负责前去捣毁他们的大型攻城器械。
夜里,所有接令的人马均已出动,大帐内,摇曳着昏黄的烛光。李召兴坐在帐内,身前的案上凌乱地放了许多公文,他静静地看着那些公文,双眸里神情复杂。说实话,这次行动他总是放心不下,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却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他在想,如果敖摩真是刘长海等人想的那么简单,还怎么会成为威震天下的少年名将。
还有现在他最关心的子轩,已经失踪快一个月了,仍然杳无音讯。如果子轩真的在敖摩手上,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待遇。最后他还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里想到就当这是子轩的一次锻炼吧,希望他能安然无恙地回来。
……
第二日天刚亮,一个厄讯便传进了兴龙军大营,一时间人人恐慌,军心涣散。李召兴惊觉躁动,早早醒来,传了一个士兵前来问话,才得知原来昨夜袭击东明军的部队已经全军覆没,刘长海身陷敌阵,最后英勇牺牲。而车异下落不明,恐怕也凶多吉少。至于血狼率领暗月影子部也遭遇了东明军的伏击,现在音讯全无。
李召兴面上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但是按在扶手上的双手却鼓出了一条条青筋,筋脉虬结,像一条条扭动的小蛇。
好在这时传来了一个消息,令他稍微松了一口气,老将车异现在已经带了残余的十余名兵士回到大营,等候他的召见。
李召兴赶快命人将他们传了进来,只见车异一身伤痕累累,本来坚硬的青铜护心镜上现在也有两条长长的裂痕,看的出是才经过了一番恶斗。他身后残余的十来人也狼狈不堪,满身血渍。
车异甫进大帐便向李召兴跪拜下来,自觉无颜,口里有气无力地唤了声“主公”。
李召兴从椅上站起,走到车异面前,将他扶起,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老将军不必太过自责。”
因为自己的失误白白损失了兴龙军十万精锐部队,想到这里车异的老脸上差点挤出滚烫的泪水。
李召兴叹了一口气,说道:“当年我也何尝没有失误,就把这当成是一次教训吧。不过让我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十万大军会在一夜间惨败在敖摩手下,全军覆灭,他到底用了什么法子?”
车异一脸恐惧又重了几分,答道:“昨夜当我军行至城外两里处的朝霞山脉下,忽遇他们的埋伏,本来他们兵力远不如我们,却有一大批巫师布下了一个诡异法阵,霎时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空中降下一片浓雾,我方人马视线全被混淆,敌我不分,撕杀成一片。而浓雾中更暗藏杀机,不知是何怪物,连个影子都没见到便杀光了我们十万大军。”
李召兴闻言脸色一变,说道:“你说的这法阵倒与我早年听说的叁光凶煞阵颇为相似,只是这阵法早已失传多年,怎么会在一群巫师的手里?”
车异一脸茫然,他将精力长年投注于军事方面,对修真界的什么法阵所知不多,远不如龙门派弟子出生的李召兴。
他想了想,对李召兴说道:“这些巫师大概有二十余人,只是闪了个身影便消失不见了?”
李召兴问道:“看清他们着装没有?”
车异无奈地摇摇头。
李召兴又叹了口气,双手重重按在车异肩上,说道:“车将军,辛苦你了,下去好好休息吧。”
车异点点头,正要转身回营的时候一名士兵来报,说血狼回营了,正在等候李召兴召见。
李召兴脸色一变,急忙召见,片刻后血狼带了一名手下回来,看样子情况也比车异好不了多少。
车异见血狼回营,于是停了下来,并没急着出去。
血狼重重地跪在地上,说道:“主公,任务失败,请赐罪!”
李召兴将他扶起,说道:“错不在你,血将军快快请起。”
血狼站起身来,抬头向李召兴看去,李召兴这才看清他原本俊朗的脸庞此时多了两处划伤,尽显憔悴,看来也是经过了一番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