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躬感谢晚秋追梦童鞋的两串鞭炮,么么,兔年的最后一天,祝大家龙年跃龙门!】待追过去时,却是连路也认不得了。
站在两人消失的拐角,她左顾右盼,不知道哪边是正确的。郁闷之下,她闭着眼睛把玉佩往空中一抛,伸手握住,正面往右,背面往左。
放开手一看,是正面。她拍了拍手,心满意足地向右拐去。
不得不说的是,这个举动相当不明智。
才走了不到一刻钟,她便又回到之前的殿堂,不过此番堂上十分热闹,丫鬟不知什么时候退下了,堂上尽是异性侍者,在众女客当中如游蝶穿花,暧昧、体贴的服务令女客不时发出娇嗲或做作的笑声。
敢情这是一个隐性的牛郎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苦苦追寻的花柳巷便在眼前。她就像猫见了老鼠一般,目光追随着这些侍者——身上的衣裳,一时入了神。
他们的服装华丽是华丽,性感是性感,可服装大同小异,不够个性亦不够张扬。
嗯,如果在夹下开一个裁位,再在两侧再绣上与之气质相符的图腾,把明花改为手摇腰带上增加细节配饰……就会成为一件完美适合他气质的华裳。
她一面想着如何修改,一面往前靠近。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早在男朋友多年的熏陶之中,她对这方面的条件反射已经深入骨髓。
“姑娘,姑娘?”
一个低沉声音连续唤了几遍,如依才清醒过来,见自己的手距离侍者的胸膛只有一寸之遥,不由得有些尴尬。所幸堂上的女客叽叽喳喳的忙着看美男,没人留意,那侍者对这事儿亦是司空见惯,不甚在意,只是微微一笑,伸出手,掌心朝上,指向一个空位:“姑娘请上座,来日方长。”
他的眼神充满了暧昧之意,他的话语意味深长。
如依更加不安,急忙摆摆手,表明自己的立场。正待转身离去,忽而门外司仪朗声道:“云慕公子到!”
这话一出,全场的人好像听到什么命令一般,一下子全安静了下来,如依甚至看到所有侍者都在瞬间站直了身体,偌大的欢乐场顿时如殿堂一般肃静,女客纷纷起立,翘首以望。
如依看出他们是真心欢迎,眼神充满了敬仰与喜悦,不禁有些诧异。
这种-马有点本事,做这一行能让这么多人心悦诚服,是个人才。
只见两列身形高大的侍卫从门外缓缓走进,统一制服,统一步伐,衣领大开,露出精壮的胸膛,各个都是容颜俊美,随后一个夺目的身影缓缓出现在门前。
红烛照映下,那男子身量颀长,眼角微微上扬,末端处纹了一只翩然若飞的黑色蝴蝶,头发没有像当下的男子一样挽成发髻,而是用一根黑缎松松在颈后,万缕青丝般垂落。
堂上抽气声顿时此起彼伏,嘈杂之中,依稀听到不少女客娇声喊“无恨哥哥”。
然而在如依的细看之下,她发现这个男子表情略显僵硬,与那在花园中说她放肆的几乎判若两人。她伸手悄悄抹了一把冷汗,一个冰山冷酷男扮成阴柔小白脸,让她有些接受无能。
不过,冰山男来了,玉佩男会不会来?她藏在袖中的手轻轻握了握玉佩,那玉佩含着她的体温,暖意袭人。
果不其然,那个叫无恨哥哥的男子在门边站定,侧身垂首,以恭迎的姿势看向大门,这才迎出了真正的主角——云慕公子。云慕公子明显也做过一番修饰,比前方在花园所见更性感迷人,亦多了疏离之气。
他的衣裳已不是后花园里穿的那套,而是柔顺华丽的洒金桃红织锦缎。如依心里一跳,他换衣,必然会知道玉佩丢失,而且很容易想到是她做的。这可怎么办?适逢他的眼光越过众人停留在她身上,她心里一颤,手中的玉佩顿时一块燃着的火炭一样灼热。这块玉佩也许只是一个普通的挂饰,但看他的排场与骄矜,肯定是个重面子之人,这玉佩被她一拿,丢的不仅仅是玉佩,更是他的声誉和面子。
他若计较,恐怕她要遭罪。
不如偷偷塞回给他?心念刚落,他便微微眯了起双眼,似乎在算计什么,继而目中的墨色慢慢化开,朝她微微一笑。那笑容说不出的意味深长,意蕴悠远,像盯着一个有趣的猎物,随时会扑上来。
如依顿时头皮发麻,天生的警觉告诉她,此时必须走为上!
可满堂无人动弹,她一退便会引起众人瞩目。
正头疼之时,却有人帮了她一把。只见安宁环佩叮咚,越众而出,迎上门前,“云慕公子……”声音百转千回意味深长春意盎然,顿时夺去了所有人的目光,引发不少骚动。
如依向安宁投去深深的一瞥,趁女客忌恨、场面混乱之机,找准后门,溜之大吉。
岂料生活处处有惊喜,她刚冲出门口,一只手臂突然横出,拦在她的前方,她一个刹车不及冲了上去,只闻到鼻尖一阵异常浓郁的香气,她心里暗道,阴沟里翻船,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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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难受,如依迷糊之中只感觉头疼的厉害,膝盖处硬硬的冷冷的,背部又冷又冷,磕得她很不舒服,她伸出手摸了摸周围,摸到一个温暖的东西,顺滑柔软,似乎盖着丝绸。
嗯,将就将就。她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撑起身子靠在丝绸上,暖暖的,她不由得舒服地蹭了蹭,连眼睛也没睁开。
“放肆!”充满愤怒而低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如依一个激灵,睁开了眼。入眼是暗绣云纹的玄色袍裾,她顺着袍裾一直往上,便看到那个叫无恨的冰山冷酷男的脸,连黑色蝴蝶仿佛也释放着杀气。他眼神锐利得令人发慌,五官中冷酷得几乎到下雪的温度,话语就如利剑贴住她的脖颈,冰凉冰凉。
很好,不是云慕公子。话说,唯有不小心“拿”了云慕公子那块玉佩让她心虚之外,可没有其他人能命令她。于是她把手臂往那块丝绸上一撑,懒洋洋地把下巴靠上去,头也不抬道:“你想干嘛?”
无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几乎要将她冻碎:“柳依依,你竟敢偷云慕公子的玉佩。”
如依斜眼看着他,无赖地耸耸肩道:“云慕公子都不介意,你在这里嚎个毛啊?”“是吗?”
一个轻轻悠悠的话语自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