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虑看得目瞪口呆。
与她不同的是,无恨是一箭一射,几乎是百发百中,但也有一些较好的线眼,见状不对,抽身逃走。
躲在暗处的杀手只得上前截杀。
谁输谁赢已见分晓。
如依把箭射完了,把弓扔在地上,转身便走。柳依依长期没有握过弓箭,一口气送下来后,便觉得手臂、关节、手腕、手指、手掌心,甚至是连脚跟都在痛。
她在假山处转个弯,在紫薇花树下躺下来,闭上眼睛,轻轻呼了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有人在抚摸她的脸,摸得她痒痒的,她不满地按住那只手,咕哝道:“别烦我。”
那只手顿了顿,没有继续动作。过了一会儿,也许是无聊的缘故,又不安分起来,缓缓地把她的头发撩到耳旁,又轻轻滑过她的脸颊,最后停留在她的唇上,感受着她的温热。
如依突然张开嘴,咬住了手。
手的主人始料未及,被咬了个正着,不由得哭笑不得。
如依睁开眼睛,见云慕坐在她身旁,想笑又笑不出来的表情,便放开他的手,没好气道:“你来干嘛?”
云慕不说话,把她的上半身抱进自己怀里,低头笑道:“累了?”
如依点点头,有些羞赧地偏过头,不去看他。她不太喜欢这样的姿势,自己的上半身在他的目光下无所遁形,可恨的胸部居然还不停地起伏,简直是赤-裸-裸的xing引诱。可是,她又不能转身,一转身就会贴上他的胸膛,那就不只是引诱了,完全是送上门。可若在他怀里坐起来,绝对会坐倒不该坐的地方。
这该死的姿势。
云慕用手把她的头掰回来,俯下身,用自己的唇描绘着她的唇形,温热的气息扑在她身上,“在生气?”
如依突然张开嘴,云慕的舌尖随之入侵,但——他疼得皱起了眉头——舌尖被如依咬住了。如依只是咬了那么一点点,却很用力,用力到他以为自己的舌尖会断掉。
四目相对,如依的眼神充满了坚定。
他急忙眨眨眼,表示:“我投降。”
如依于是放开他,他的舌尖刚得到解脱,双手便欺上来,紧紧抱住她,然后用力地吻住她,比之前更用力,更急切,甚至连身体也用上了,把她整个压在草地上。
如依非常生气!
她与云慕的关系本来就说不清道不明,如果没有皇上赐婚这件事,她会一直顺其自然,发展到怎样就怎样,但这件事后,她意识到云慕的心思,便起了排斥之意。
如今有被这样对待,她强忍住心中的火气,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往下压,然后猛地一翻身,坐到他的身上,抱也改为掐,居高临下道:“你真讨厌。用嘴就用嘴,干嘛要动手又用身子?难道你只会用身体思考?”
他们的旁边是清澈见底的湖,碧波与夹杂着杉树的红叶之色倒映在她的眼中,这种艳美,让已经见惯美女的云慕都怦然心动。
他白皙的脸上浮现出粉色的红晕。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却突然将她的身子扯下来,整个搂在怀里,躯体也随之攀沿而上,“如果连面对未过门妻子都不能用身体思考,那我得去看大夫了。”
论力气,如依不如他,而且她此时正累,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束缚,一气之下,她抬脚就踹,云慕急忙压住她的脚。
两人都没有留意到这是一个斜坡,更忘记了旁边是一个湖,挣扎之中,身体突然失重,云慕吃了一惊,两人来不及抢救,便一直滚下来,直到摔入湖中,激起湖边的天鹅展翅飞起。
清透的湖水灌进身体中,如依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伸手攀住岸沿,站起来,才又把垫在她身下的云慕拉起来。
云慕浑身也湿透了,丝质的衣裳泡了水,几近透明,露出身体优美利落的线条,如依比他更惨,不但可以看到********的身材,连三点都是若隐若现。云慕伸手把如依滴水的头发撩到身后,忽而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清朗率真。
如依第一次见他露出真心的笑容,那笑容感染了她,她不禁也笑出来,“都怪你。”她顿了顿,嗔道,“想一夜风流也得看环境嘛。现在怎么办?”
“我现在不想一夜风流。”云慕伸手把她揽进怀里,温热的胸膛与清凉的湖水一起贴着她,简直是冰火两重天。他温柔地贴近她的耳垂,低声道:“嫁给我。”
如依突然僵了身体。
这个告白来得太快太直接,她的心脏突然负荷过重了。在他灼灼的注视之下,她低着头,词不达意道:“我们还是先上去吧。”
云慕不让她逃避,捧着她的脸,逼她直视着他的眼,那热烈的眼神,仿佛在她的眼睛里也灌进了烈药。她故作镇定的表情消融了,眼里浅盈着泪水,唇如清风般颤栗起来,她想拒绝,可终究是说不出口。
云慕呢喃道:“答应我。”
可能是逼得有些急了,如依羞红着脸,却寻回了理智,拍开他的手:“你不上去,我自己上。”
云慕不给她机会,微微倾了身体,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你不说就等于默认了。”
如依恼羞成怒想打他,他一下跳上岸,伸手把她拉上来:“走吧,我的夫人。”
如依第一次陷入这么尴尬的境地,想甩手而去,可又做不到,跟着他走,则更悲催,不到半盏茶的时间,所有人都知道,她和云慕打野战不小心摔到湖里——这让她情何以堪?
脸面都丢尽了。
上岸之后,如依与他并肩回房,她的步伐显得很紧张,一点也放不开,连平时的风韵都没了,倒似像做了贼要逃跑那般慌张。狼狈成这样,她实在无法像云慕那般淡定。幸而路上没有什么人,倒是风袭来之时,路旁的花儿纷纷顾盼摇曳,流金溢彩。
短短的几百步路程,如依感觉像走了几个世纪一般,若不是云慕淡定地牵着她的手,恐怕她早就落荒而逃了。令她欣喜的是,门口没有守卫。
进到门,云慕示意她到浴室去洗一下身子,自己到更衣室搬她找衣裳。如依目不转睛地望着他行走的姿态,结实的背部,正以活泼的动感构成了柔韧的曲线,她想到了什么,开口道:“不要去找了。”
云慕不解地回过头,她快步跑进卧房中,取了两身睡袍,道:“先将就一下,等会儿再找吧。”
云慕抓住她的手,走进卧室,把门在身后关上。
浴室被屏风分成两边,如依在一边,云慕在另一边。温热的水氤氲着热气,如依委屈道:“把我逼得这样惨兮兮的,你还是头一个。”说着用鸟儿一般的姿势解开背后肚兜的细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