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鲤鱼无梦、可爱的小巫女、花海边的虫童鞋的打赏,么么^_^】
如依再次踏进了破晓,以囚犯的身份。她浑身湿漉漉的,一头滴水的乱发胡乱披在身上,每停在一个地方,都会留下一滩水迹。
无愁无奈地摇摇头,将她带进囚室,囚室里九曲十八弯似的,每个拐弯的地方都有人把守着,竟比大牢还森严些,如依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作声。
无愁用铁铐把她锁住,看了守卫一眼,小声道:“如依,你闹太大了,公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破晓上下把你千刀万剐也不足惜。”
如依低着头不说话。无愁什么时候离开她都不知道。水顺着她的衣裳淌下来,不到一会儿,地上已是一滩水迹,在地板上流出一条黑乎乎的痕迹,混着泥土,怎么看怎么狼狈。
她一夜没睡好,又闹腾了一个上午,想坐下休息一会儿,可地上这样子,实在是坐不下去,便倚着墙靠着,谁知这一靠就睡了过去,倒忘了酒精过敏,奇痒难耐。
迷迷糊糊的,睡不安稳,朦胧之中似乎有一个披头散发的人站在她面前,面容惨白白的憔悴得像死人似的,衣衫发丝凌乱不堪,一双黑透的眼睛眨也不眨地、定定地瞅着她,活像淹死鬼半夜里从水里爬出来的。他冲过来,把她按到水里……
水好冷!
她惊醒过来,四周无人,囚室内,五尺之外有一个火盆,几缕火苗明里明灭。
原来只是南柯一梦。
她长长舒出口气,抹了一把虚汗,只觉得身上冷得发抖,衣裳上的水已经干了,冰凉凉的。地上多了一碗饭,一碟酥肉和一碟青菜,想是放着有些时间了,也都是冷的。
暗无天日的囚室,被铁铐锁住了手脚,只有偶尔才能吃上一些冷饭残羹。如依仿佛感觉自己又回到曾经的某个时候,活在黑暗中,永远无法逃离,除非死。
这个念头让她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肌肉开始变得紧绷疼痛,黑暗中有个声音在一点一点地啃噬着她,不停地重复道:“你永远都是这种人,你只能这样活下去,你只能这样!只能这样!!只能这样!!!……”
她已经死过一次,可那曾经的一切又如梦境一般在眼前展现。她忍不住冷泠泠地打了一个寒颤,颤抖着嘴唇道:“不——要——!我不要!!”
惊恐的喊声在寂静的囚室中久久回响。她重重地甩了一下头,使劲地挣扎了几下手铐。手铐磨得她手腕上的皮肤灼热,可手铐没有一点松动。
情况看起来毫无希望,可是她不能停止努力。
时间过得异常缓慢,一刻钟过得比一个小时还要缓慢。囚室里空无一人,什么声音也没有。她被铐住的手已经毫无知觉了,不知道在全身失去知觉之前,还需要多久才能离开这里。
要是能一下挣开就好了。可她戒指上的钢丝抽不出来,否则即使是巨石,她也能割开。
她使劲把手指摸到戒指的地方,一点,再一点,终于摸到了!正要抽出,忽而,沉重的铁门打开了。
一个人走了进来。
背光里,他的身形如开膛手杰克。如依突然感到一种从没有过的慌乱,随着他的出现,清晰地冲入她的意识。
待那人靠近,如依才看清他的面目,挺粗犷的一个人,浓眉大眼的,姿体健壮修长,一身烂土豆色麻布青衫,既普通又朴素,可依然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如依仰起脸看着比她高出两个头的人,不知他到底是什么人,但能这么顺利走到这里的,要么就是破晓的高层,要么就是高人。他冷着一张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阴鸷,有些吓人。
如依移开眼睛,抽了抽嘴角,瞪着墙角道:“阁下是来报仇的?还是打算在这里秘密做掉我,神不知鬼不觉的……”
那人突然伸手一把拎起她的领子,狠狠推到墙上,随即一拳砸在她的小腹上。在她认识的人当中,从没见过打女人的人也想不到他二话不说就动手,没躲开,闷哼一声弯下腰去,他下一拳又揍在她的下巴上。
他这一拳丝毫没有留情面,把她揍得脑子一晕,偏过头去,满嘴都是血腥味,她张嘴吐出一口血沫子来,踉跄地往旁边退了两步,眼看着另一拳又打过来,她急忙架起胳膊来挡。
这个男人,可真狠。她极力控制住晕眩的感觉,一双眼睛狠狠瞪着他,心里暗道,幸好牙齿没掉,否则怎么对得起柳依依?
“凤主,别——啊!”
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叫喊,无愁如风般闯进来,见到如依这副落魄样,不禁愣了愣,拉住那男人道,“凤主,您别冲动,公子醒来自会责罚她……”
凤主?
如依呆呆地用手去摸叫他打青了的下巴,这个人居然是凤翔!凤翔这个名字十分悠远美好,她一直以为用这个名字的会是一个很成熟,很有魅力的男人,想不到居然会动手打女人。等她出去了,这个仇非报不可!
她心里迷迷糊糊地想着,后背靠着囚室的墙,半晌,顺着墙滑落下去,坐在地上,低头道:“无愁……我好难受。”
无愁看了凤翔一眼,从怀里取了钥匙,打开镣铐。凤翔微眯起眼,盯着如依好半晌,面无表情道:“若是公子有个当归芍药,我定会杀了她。”他向来忌讳三长两短这种词,对冬瓜豆腐也挺反感,便自动换成了当归芍药。
待他离去之后,无愁扶起她,一边往外走,一边道:“你感了风寒,我带你回去休息。”
如依心中一滞,喃喃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无愁摇摇头:“不。我觉得你是个好人,你不是有意害公子的。”
如依的目光再一次落在她的手上,怅然道:“我不是好人,从来都不是。”说完,晕了过去。
她不常生病,可一生病就不得了,浑身像冒酸水,脑子烧得晕晕乎乎,像浆糊一样,怎么也睁不开眼,手脚似乎也不是自己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掰开她的嘴,往她口中灌药汤,药味直冲头顶,一时不提防,被滚入喉中的汤药呛住了,咳嗽起来。
【后面会好的,O(∩_∩)O~小虐怡情,大虐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