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老爷七十大寿一个月后,虔州城内的生活又重新变得寻常和稳定起来。除了街头巷尾少了些地痞流氓外,人们突然发现刘家的少爷刘明风更少地出现在普通人面前了,就是连他身边的那些平时耀武扬威的小厮奴才也很少被人发现。这个虔州城好像变得更加的美妙了。
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进入了五月的虔州也迎来了它的黄梅雨。其实吧黄梅雨虽然叫起来听好听的,看起来也挺有诗意的,也常被人入诗,但是只在乎稻花香是否浓郁的老百姓们却对它没有多大的好感。黄梅时节不仅是梅子成熟的时期,它的高温多湿本就不为人所喜好,而且还易使衣服谷物等东西霉烂。所以对于江南的老百姓来说,它和后面的伏旱一样令人讨厌。
但是萧逸不必为家里的那些琐事所烦恼,出门在外的他倒是高兴有这么一场雨来洗涤世界,好给他送来一股清凉。此时雨后的他正骑着一匹彪悍健壮的白马带着聂隐娘和薛红线这两丫头打马走天涯呢。这匹白马是聂隐娘给他购买的,说他一白袍书生骑白马最合适。这样可以引来更多的大姑娘小媳妇的驻足观看。
而萧逸听她如此说来却想到那在21世纪很是流行的两句话“骑白马的不一定时王子,还有可能是唐僧;有翅膀的不一定时天使,还有可能是鸟人”,萧逸肯定不是唐僧,但是否为王子则不由他说了算,那的看那些驻足观看的大姑娘小媳妇的看后感。不过看着她们那花痴般的模样,萧逸放心了他绝对不会让人想到除王子之外的其他存在。这个年代《西游记》还要一千年左右的时间才会出,唐三藏西去取经的事迹也没有在民间流传开来。另一方面,他也绝对没有被人误认为鸟人的担忧,因为他没有翅膀。他也不曾想过要去做什么天使,这是个没有基督也没有耶和华的世界,要是他说自己是天使,并且张开了一对或者N对白色抑或黑色的翅膀,那么他不会被人崇拜,而是会被人称作异端,然后被以处死妖怪的方式待以极刑。
萧逸原先的清风在那个弥勒寺丢失了,幸好这两个丫头倒是把他的包裹给带上了,那里面可有郑润娘给他准备的衣裳靴子以及那浓浓的思念呢。聂隐娘穿了套青衣裙子,她的胯下也是一匹青鬃马。而活泼好动的薛红线则穿了一身与她名字相符合的红色衣裳,骑着一匹健壮的火云马。
这一大二小或者一少二幼的组合还真引起了路人的瞩目。那白袍少年一席白衣胜雪,加上那丰神如玉,倜傥风流的相貌,真是人间一翩翩没少年。而那两个八九岁的少女呢,则一个秀美绝伦,似仙女下凡尘,一个则精致玲珑,如玉女耀人间。不同的风格,同样的灵气洋溢。都是活脱脱一个绝色没少女。
“萧逸哥哥,你这次去庐山是为了什么?”聂隐娘策马离萧逸近了点甜甜地问到。
“姐姐,萧逸哥哥肯定是有重要事情的啦,我们只要跟着去就行了,其他的就没必要知道了。”精致玲珑的薛红线赶紧出声道。她可是个贪玩的孩子,只要是去玩,不用回山门和老家,则去哪里都是好的,哪怕是去酆都城狂一逛呢。
“听说庐山是天下名山,李太白前几年不是写了一首流传甚广的《望庐山瀑布》吗?难道你们不想去领略一下那‘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旷世壮景吗?”萧逸笑着说道。其实这是萧逸哄骗聂隐娘和薛红线这两可爱丫头的借口,他真正的目的是想看看当时那紫芒天降,突生意外的无名山峰。看现在的那处山峰与一千多年后的山峰有什么不同或者有什么奇异的地方。毕竟他是因着那里才诀别了亲人与挚友来到了这个世界。
“好啊,好啊。我早就想去了,就是没有机会,这次一定要去好好玩玩。”薛红线怕姐姐否定,赶紧应和道。
“我也想去看看那个壮丽景观。”聂隐娘竟然也没有反对。当时萧逸醒来后,聂隐娘如实把一切经过说了,当然不包括那些药材是怎么来的,再怎么实诚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做了飞天大盗,人家聂隐娘小姑娘可是个小淑女啊。萧逸不想让这两个可爱的小萝莉再那么费心地照顾自己,于是向她们提出了辞行,但是这两丫头都不乐意,非得留下和他这个玉树临风的帅气萧逸哥哥一起,去游玩或者做其他什么事情。这两丫头在萧逸醒来后就一直甜甜地叫他萧逸哥哥,使得萧逸想要推辞都不行。看来长得帅的男生就是找人待见。哪怕他还年少,哪怕那两个小姑娘还年幼。穿越了一世,萧逸一不小心成了个老少通吃的绝世美男子。
“好吧,那我们先去虔州看看。”萧逸本来是想一个去看看那处无名山峰,但是这两可爱丫头非得去,他也没办法。谁能拒绝这么可爱的两个小丫头的任何要求呢。要是万一惹恼了她们,来个孟姜女哭长城,哭得风云因之变色,草木为之含悲,则我们的萧逸萧逸小郎君得承受多大的心理负担啊?只怕会忍不住跳了长江吧。
“那我们快点,争取晌午赶到虔州城吧。”说完,萧逸已经策马奔腾起来了。不过因为是雨后,道路有些泥泞,加上路上有些行人,他倒是不敢放肆跑太快。
聂隐娘和薛红线彼此对望了一眼,看得出对方都有些心虚。
“好吧,萧逸哥哥,我们来赛马吧。驾!”薛红线赶上萧逸俏声说道,然后也不管萧逸是否答应,就飞快地驾着她那匹健壮的火云马奔跑起来了。那骑术看得萧逸目瞪口呆,显然这小妮子的骑术比他高得不是一点两点。
“萧逸哥哥,我也走了哦,驾!”看见萧逸那有些发呆的表情,赶上来的聂隐娘也娇笑着往前狂奔去了。
“难道这年代的女性都这么强悍?我知道不久前出了中国唯一的女皇帝,但是也不用连黄毛丫头也这么生猛吧?”萧逸看着逐渐远去的两个丫头在心里嘀咕道。碰上了如此厉害的两个小姑娘,让我们的萧逸小郎君情何以堪呐。
“驾!驾!”萧逸也不管了,策马狂奔起来。
“快点,萧逸哥哥,你落后好远啦!”聂隐娘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心点,丫头们,不要伤了别人,也不要摔了自己。”萧逸大声呼喊到。
“知道啦,你真啰嗦,快点啦!”这几句是薛红线那小丫头说的,竟然头也没回。等萧逸认真一看时,跑在前面的她已经没影了。
在中午时分,萧逸和两个小丫头终于赶到了虔州城外。看着那耸立着的高大城墙,看着那涌进涌出的人群,萧逸真的感受到了一股时光的流转和历史的传承。在21世纪的时候,他与刘阳是曾到过这虔州参观游玩过的。那时的他只是想寻找几分古风旧俗的感觉,但是看着那一辆辆小汽车呼啸而过,他并没有获得多大的满足。但是在今天,他不仅回想到了当初的与刘阳在一起的时光,更感受到了一种岁月的无情和历史的变迁。他在这悠悠岁月和煌煌历史中体验到了自身的渺小。不是因为着他的无能力,而是历史的大潮只会随着岁月流转却不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虽然古今中外的历史上都存在着许多的偶然和意外,但在其深层次的地方,却蕴含着种种客观的必然的关系。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应之以治则吉,应之以乱则凶”虽然早在春秋战国时期的荀子就已经悟出了这个道理,但是能奉之以行的人有多少?时又有多少的人试图以一己之力改变历史的进程?
闲来把史看,伤心秦汉,得民心者的天下。兴亡多少事悠悠,一声长叹!冷雨落残花,大浪淘沙。转眼汉瓦替秦砖,风流千古人俱去,依旧青山。
这是萧逸某一时的慨叹,但是只有置身这已变作历史的岁月中,他才更深切地体会到它的真实感,以及自身的渺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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