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自杀1
早上起来的时候，一晴觉得一阵头晕，还有些恶心。在梳妆台前，一晴轻轻地梳着头发，镜中的她已经憔悴不堪，脸色蜡黄蜡黄的。“难道真是人老珠黄了吗？”她摸着自己略显憔悴的脸庞，自言自语道。
“喂，吃早饭了。”多木站在门口微笑着。
“哦。”一晴应着，跟随多木走出房间，吃着无滋无味的食物。
“你最近心情很不好吗？怎么总见你无精打采的。”多木关心地望着她，有些许的心疼写在脸上。
“没有事啊，我要上班了。”他们越来越没有话说了，也不知是为什么，也许现在沉默是最好的交流方式。
又是一天忙碌，总算摆脱这样的工作了，现在总感觉到日子是混混恶恶的，一晴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家里。
“多木，没有回来，他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失落顿时包围着她，随便弄了一些东西填饱肚子，就感觉好想睡觉。
朦胧中，手机铃声响起来，一晴被弄醒了，有些不情愿地接通了。
“喂！一晴，你快点赶到市人民医院来，快！”是优优急切的声音。
一晴顿时被吓醒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的心“怦怦”直跳，“发生什么事情了？”
“红纯自杀了！”
“什么？！”似乎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一晴跌坐在那里，手机滑落下来，在她的头脑里马上闪出了生与死的离别，眼泪像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她的手脚冰冷，脚软得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不可能，今天下午，红纯还打过电话给我。”
回想着今天下午，一晴正在忙碌着，突然红纯把电话打了进来。一晴因为太忙了所以对她的罗嗦显得有些不耐烦。
“一晴，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无论在哪里，我都不会忘记你们的。”这是红纯在临挂电话的时候说的，一晴对此一笑了之。
“难道她是早就有自杀的念头了，我怎么那么笨啊，如果我去陪着她，那就……都怪我!”一晴痛哭着。
突然门开了，多木打开了灯，看见一晴哭得死去活来的，吓呆了。他疾步走到一晴的身边，把她搂在怀里，轻声安慰着：“怎么了，先不要难过，好不好，告诉我。”一晴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因为她闻到了另一种女人的香水味，她终于止住眼泪，摇摇头，冷冷地说：“我没事，你那么辛苦，还是休息吧，我出去一下。”
多木没有听出一晴话中的意思，他确实很辛苦，一晴能那么体谅他，他很欣慰。他想她一定通过新闻、报纸等渠道，应该都知道现在学校的形势是多么严峻，流行病在恐怖地蔓延着。作为老师的他们没日没夜地干着，他们也不记得做什么了，只知道每天都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那好吧，啊——”他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一晴有些厌恶地看了他一眼，突然感觉有些无助的空落。
他拖拉着沉重的脚步走出了一晴的房间。
她彻底失望了，她已经告诉他了，她要出去，而他并没有要求和她一起出去。大颗的泪珠滑落下来，现在她有理由大哭，不用顾忌那么多。
“哦，对了，刚才你说你要出去吗？”他突然转过身来，看看墙上挂着的时钟，有些担心地说，“不过很晚了呀，要去干什么呢？明天去不行吗？”
“明天去，红纯自杀了，你叫我明天去，你那么辛苦，就好好睡你的觉吧，不需要你管！”一晴终于爆发了，她怒不可揭地冲着多木吼着。
多木力有些吃惊地立在那里，一晴马上翻身下床，穿戴好，就要出门。
多木才反应过来，“我陪你去吧，现在那么晚了。”
一晴一声不吭地走了，没有给多木任何一个理由，多木叹了口气，无声无息地跌坐在沙发上。
一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来到医院的，她看见了优优和芊黛正在医院里来回走动着。芊黛看见一晴来，眼里擒着眼泪，狠狠地骂着：“红纯，你这个笨蛋，你怎么可以不要我们了!一晴，是不是我老是骂她，她不要我们做她的朋友了，呜呜……”
一晴轻拍着芊黛，泪水顿时模糊了她的眼睛，“不会的，我们是四人帮，怎么可以缺少其中的一个呢，况且她发过誓的，一定要和我们做永远的朋友，她不会不要我们的。”一晴这样安慰着她，但是心里好害怕，红纯就真的会离开她们。她们虽然不是亲生的姐妹，也经常为一些小事情争吵着，但是她们一直都认为她们会是一辈子的朋友。手术室的灯还亮着，就表示医生还在抢救着，红纯还是有希望活着。
她们三个人在不断地徘徊着，哭一阵歇一阵。她们之中的一个人哭的时候，其中两个安慰着，大家都在强忍住泪眼，相互鼓励着，相信红纯一定会活过来的。
“红纯，你只要活过来，我不要你死，你不要我们了，我们怎么办啊？”一晴双手合十在祈祷着。
优优吸着烟，不时地望着手术室，希望快点结束这煎熬。
“红纯，你这混蛋，凭什么要我们为你难过，你快点醒过来！”芊黛流着眼泪骂，“我们不会为你这种笨蛋难过的，呜呜……”
多木一觉醒来,还不见一晴回来,都已经2点多钟了,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了,以前一晴遇到什么事的时候，都会打个电话告诉他。他们曾经说过：你快乐，我快乐；你痛苦，我痛苦。我们永远是同一个心房流出来的血液，你心痛我也心痛。现在多木感觉自己的心隐约作痛，“一晴啊，你是否也感觉到，你的匆匆离去，让我为你担心为你忧，可是你说不关我的事。”多木想起这个，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时世变迁，一晴现在经常早出晚归，有什么事情也不跟他说，老是一脸的疲倦，难道她有了自己心灵的归属了吗？他猜想着，不禁心脏又强烈地收缩了一下。
他不管不顾地冲出去，他知道一晴可能不需要他了，但是他还是希望能看到她，只要她能平安和快乐就好了。风灌进衬衫里，鼓鼓的。露水很大，和着风，湿湿的粘在脸上、身上。
“她离开的时候，满眼的哀怨，我怎么那么笨呢，不追出去，她一定很难过。”多木这样想着，加快了时速。突然手机震动起来，看到显示，顿时整个心被失落占据。
“喂，校长，您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虽然不是一晴打来的，但是他还是很有礼貌的回敬着领导。
“现在按照教育局命令，你赶快回校，有紧急任务需要处理！”校长的话犹如一道不可违抗的命令，多木应了声：“马上到！”掉转车头，向学校飞奔而去。
时间仿佛凝固在时钟里，三个小时的等待似乎是经历了几个世纪的漫长。三个人没有力气哭泣了，静静地在等着，手术室的灯还亮着，她们悬着的心还没有放下。优优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烟头掉了一地，芊黛来回走动着，一晴有气无力地靠在椅背上，眼泪久不久地落下一两颗。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又吐出来，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既没有音乐响起了也没有震动，她生怕错过了什么人的重要电话，但是手机上一个未接电话都没有。无奈之下把手机重新放进口袋里。现在的天气有些凉，加上空调吹着，一晴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他睡着了没有？我想他做什么？他那么忙怎么有空听我向他诉苦呢，算了。”叹气声长长的，“我出来的时候他都那么放心我，也不跟着出来，算了，算了，不要再想他了！他一定在做着他的美梦吧，还是不要打扰他了。”一晴重新伸进口袋里的手，又触电般地抽出来。
“以前他不是这样的，哎！”都说不想了，怎么又想了呢。在过去多木总是把她当作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照顾着，也从不让她自己一个人走夜路，现在呢。泪水又流下来，伴随着心脏的一阵抽搐地痛。她用力地吸了吸鼻子，让气息不要倒流，通了一下鼻子。
“算了，他是个多虑的人说不定还在那思量着睡不着呢，打个电话又不代表什么，也免得让他误会说我小心眼。”一晴终于有说服自己的理由了，她理所当然地掏出手机，拨通了多木的号码。接连响了很久也没有人接听没，一晴有些显得不耐烦。
“谁是病人的家属？”一个医生满脸疲倦地出来通知她们。
“医生，怎么样了？”她们迫不及待地追问着。
“手术已经成功了，就看病人自己的意志力来恢复了，来签个字吧。”
“太好了！”三个偌大的成年人还像个孩子似的，蹦跳起来，一晴隐约感觉到下腹一阵坠痛，她轻轻揉了一下肚子，心想：可能太劳累了，连女人的毛病都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