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玄歌心中一跳,给他把脉,发现脉络跳动不已,太不正常。
从怀中掏出来一个小布包,将其打开,上面是一排排的银针。
迎着火光,泛着明亮的光芒。
先给他点了穴道,防止司诩中途挣扎,这才将他全身脱光,银针一根根扎了上去。
没多长时间,司诩就被扎成了刺猬般,每一处下针,都是一个挑战,特别是有些地方,就连墨玄歌都不能大意。
司诩的症状不像是发烧,更像是内火旺盛,但是墨玄歌不明白,内火一般情况下只有类似走火入魔才会出现,他睡一觉怎么就变这样了?
想不通,墨玄歌只能继续给他扎针,疏通他体内的火气。
没多长时间,银针上面就开始冒出一阵阵的白烟,将司诩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
“握草!!!!”墨玄歌心内一阵***奔腾而过。
又是忙活了一整天,司诩身上的火气这才渐渐消散了下去。
只不过他整个人依旧还是处于昏睡状态。
墨玄歌又拿了不少药丸喂他吃下,眼见着他气息渐渐变得沉稳,这才松了口气。
难道小孩子都是这样脆弱的?
她现在是连休息都不敢了,一双眸子就这么瞪着他,这种情况她以往确实没有遇上过,只能尽自己所能的帮她降温了。
结果……降温到一半,周围空气急剧下降,司诩身上还扎着银针,倏然间就冰冻了起来。
墨玄歌见状不好,伸手就要将他拉过来。
谁知那冰十分诡异,上面居然升腾出来一股股淡蓝色的火焰,眼看着就要将她灼伤。
咬牙,墨玄歌不得不忍着痛,也要将司诩拉过来,明明近在咫尺,很简单的一个动作,偏生她努力了许久,手上都已经被灼烧成黑炭状,也没有靠近。
司诩整个人被包裹在冰块里面,双眼紧闭,对外界发生的一切都恍若未闻。
墨玄歌心中怒火滔天,木元力飞射在上面想要将冰块砸碎,结果半晌,都没有半点用处。
她在这边使尽浑身解数,那边司诩却突然从冰块中消失了。
墨玄歌顿时就是心中一冷,司诩从冰块中间消失,剩下的冰块外壳接触到她的木元力,直接碎成了渣。
她这边急的要疯了,那边,司诩却是截然不同的状态。
司诩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姐姐,在这种关键时刻他居然还忍不住想要睡觉。
就在闭上眼睛之后,有什么声音一直在他脑海中引导,让他忍不住循着声音过去。
他瞪大了眼睛,想要看看眼前是什么,但是瞪了很长时间,还是朦胧一片。
不知走了多久,他感觉自己似乎被架在了火上动弹不得,身下有柴火在烤着,偏生他又晕不过去。
只朦胧间发出呢喃:“姐姐,救我……”
这种炙热只坚持了一会儿,他感觉到了姐姐的气息,身上的火热也渐渐消弭了下来。
谁知没多长时间,又似乎进入冰天雪地之内,他衣着单薄,被冷的瑟瑟发抖。
睁大一双朦胧的眼睛,想要朝前走去,那个引导的声音又响起了。
虽然看不见面前到底有什么,他就是忍不住迈动自己的步伐。
不知走了多久,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大。
渐渐变得清晰。
“主人……主人……救救黑炎……主人……”
这一声声呼救声,莫名的,司诩觉得自己胸腔涨涨的,眼眶也有些涩涩,就好像,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在受苦,而他只能一边看着一般。
“主人……主人……救救黑炎……”夹杂几分欣喜和思念的声音再次从四周响起。
司诩下意识张口:“黑炎,等我……”
话语刚落,他朦胧的双眼渐渐清晰了起来,眼前的场景却让他瞪大眸子。
哪里有什么白色,这是一个漆黑无比的山洞。
山洞空旷,在他的面前,也就是正中央位置,放着一个巨大的白茧,白茧看上去比较倾向于透明,里面的每一条纹络都清晰可见。
在黑夜中,这么一团发光的白茧甚至有些刺眼。
而这光亮的源头,来源于茧内的一个金色小团子。
小团子在白茧的最里面,这个茧差不多有三米左右大小,中间纹络密密麻麻,最里面的小团子只有巴掌大小。
要不是看到小团子张开四肢,贴在茧内,一双湿漉漉的大眼顺着里面望了出来。
司诩估计还会以为,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那小团子的四肢,嘴巴,眼睛都是火红色的,那双火红色大眼内闪烁着湿漉漉的光泽。
望见司诩,它再次扒拉一下自己的小爪子,那道声音再次响起:“主人……救救黑炎……”
从遥远空旷的声音渐渐靠近,随后又再次渐行渐远。
那双眼里湿漉漉的东西渐渐滑下,像是流动的岩浆。
大颗大颗滚落下去,却变成了与它的毛发相似的颜色,金色的珠子渐渐透露光芒,司诩觉得,周遭似乎又亮了几分。
那双眼里的思念和悲伤,让司诩被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我要怎么才能救你?”本事清脆童音,这一刻,却夹杂着无数的痛楚。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种发自于内心深处的东西,会这么深,让他这么难受。
小团子大眼都不敢眨一下,就怕眼前的主人再次消失。
过了半晌,那渐行渐远的声音再次响起:“主人,望月森,最深处,禁地……禁地……”
“黑炎好痛苦……主人……黑炎好痛苦!”
那声音渐渐消失,司诩目中带着急切。
他想要靠近,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接触不到白茧:“禁地在哪?我到底要怎么才能救你?”
白茧逐渐变暗,不管司诩如何挣扎,最后白茧隐入了暗中,他只听见一句:“主人,黑炎真的好想你……”
在之后,就是一片寂静。
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朝着司诩砸了过来,他下意识伸手一接,那东西就乖乖停在了他掌心之内。
司诩想要看看是什么东西,周围太黑,以至于他怎么看都看不清,只知道,那是一颗圆形的东西,硬硬的,有些像珠子。
这珠子上渐渐传了些热度给他,这让司诩心中稍微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