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你想多了。”父皇好像听出董太后话里中的危险来,挡住了董太后看向我的视线,回护着我。
“哀家没有想错,昨日无名大师就说此女克我大汉,不正是应了老神仙女子乱汉之说吗?”董太后似对父皇失望透顶,“你跟宫妃们再怎么荒唐我可以不管,何清的命我也可以不要,但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乱我大汉。”
“乱大汉的是黄巾贼,是沉重的苛捐杂税,是蝗灾,是兵荒,不是芳儿。”父皇痛苦的劝说着董太后。
“宏儿,你何苦执迷不悟,若没有此女,国运昌隆,哪有什么黄巾贼,哪有什么蝗灾兵荒。”董太后亦红了眼,与父皇对峙起来。
“那些都是宦官扰乱朝纲欺上瞒下,为祸乡里,才会造成民不聊生,与芳儿无关呀,母后,您不是说老神仙也说了宦官乱世吗?那该死的应该是那些阉人才对呀?”父皇见董太后态度强硬,语气缓和了下来,苦劝道。
“宦官要死,此女也要死!”董太后却丝毫听不进去,喝道。
“母后?!”父皇一声痛苦的呼唤破口而出。
“你不是就是想要太子之位吗?放过芳儿,我给你。”一直沉默不语的大皇兄,开口了,声音冷如寒冰。
我转头看向一旁的大皇兄,只见他面容清冷,看着董太后的目光无畏无惧,不含任何喜怒哀乐,我心里一颤,大皇兄最终还是为了我放弃了太子之位。
“辨儿,你这是在跟哀家谈条件吗?”董太后诧异的看向大皇兄,见他眼里的冷漠,眼里闪过一丝了然,嘴角挂上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没错。”大皇兄冰冷的应道。
“不行。”董太后看着大皇兄,说道。
“为何?!”闻言大皇兄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平静,诧异的追问。
“因为,皇位和此女的命,我都要!”董太后眼睛一眨不眨的说出最恶毒的话来。
“你凭什么?!父皇才是这天下之主!”我又一股怒火攻心,吼了出来。
“就凭这个。”董太后似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事,笑了,双手一拍,“啪啪。”
只见殿内瞬间多出了数十个身着黑色请加的人来,各个手持钢刀,对着我和大皇兄。我一时间被吓到了,从未见过这样剑拔弩张的场面,和这么多武林高手,只觉他们似鬼魅一般一眨眼的功夫就从四面八方跑了出来,一股寒意从心里升起。
“黑甲卫?”父皇见此,惊恐的睁大双眼,喃喃说道,继而情绪激动起来,上前几步,抓住董太后的袖子,恳求到,“母后,儿臣错了,真的错了,求您放过辨儿和芳儿吧,他们好歹也是您的孙子呀。”
“放心,哀家不会伤害辨儿的,他好歹也是陛下的骨肉,只要他让出皇位。”董太后拍拍父皇的手,安慰道,“可是芳儿必须得祭天!不然哀家死了无颜面对我大汉列祖列宗。”
“母后,你何必如此执迷不悟,那只是一个梦而已,那个无名充其量就是个骗钱的江湖术士,这世上哪有仙人?!”两行清泪从父皇眼里流出,哭求,“放过芳儿吧,我不信一个五岁大的孩子真能乱得了我大汉朝。”
“宏儿,执迷不悟的是你呀,哀家若不是为了这大汉,何苦做这么多年恶人,让自己的儿子联合外人来对付哀家?哀家付出的何曾比你好?芳儿是哀家的亲孙女,哀家也舍不得她去死呀,可是为了大汉朝,你我都得有所牺牲才是呀,这就是帝王之家的无奈,陛下,你还不明白吗?”董太后亦哭了,神色甚是悲戚,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怒火攻心。
“既然我们母子都无法说服对方,就只有等时间来判定到底谁对谁错了。”董太后不得父皇做出反应,便下了命令,“来人,把大皇子带下去。”
“喏!”接着一阵武器碰撞的脆响,以及大皇兄的惊呼,随后大皇兄便与殿内数十位黑甲卫一起消失了。
“辨儿?!”母后终于忍不住绝望的惊呼出了口,随后昏倒在地。
“清儿!”父皇惊呼一声,蹲下去将地上的母后抱在怀中,焦急的喊道,“清儿,你怎么了?!”
“你到底要将我大皇兄怎么样?!”我看着父皇怀中母后双目紧闭的容颜,两行清泪犹自挂在脸庞,我心里绞痛,冲到董太后身边,质问。
“放心,只要你乖乖为大汉献身,哀家不仅会放了辨儿,还会善待你母后,也会为你立祠立碑,让你青史留名。”董太后伸手抚上我的头,我厌恶的一偏,躲了开去。
“我要不愿意呢?”我将头高高扬起,用眼角斜睨着眼前的恶毒妇人,挑衅的问。
“一个月后,你也会从世界上消失,但你的大皇兄,母后,哀家就不敢保证往后不受到什么损伤了。”董太后看着我,说出这些话来,“你不必现在回答哀家,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好好考虑考虑,你母后你大皇兄的平安就全在你手里了。”
“一个月后的今天,你给哀家答复,你母后大皇兄的平安,就全在你手里了。”
“啊!!”我猛的坐起,发生周围一片漆黑,窗外月光一片惨白。自从七月初三后,已经过了三天了,我一直被噩梦折磨着,梦见董太后杀死了母后和大皇兄,我快要崩溃。
那天之后,母后就病倒了,父皇虽然说让我放心,他会想办法解决此事,可是我心里却总是没底。从那天之后,王力高望都被董太后拘了起来,唐衡因为母后病倒,身边需人伺候,父皇苦求才没被带走。如今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心里更慌乱了。
我到底该怎么办,才能求出大皇兄,唐衡王力他们呢?
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力量悬殊太大,如今舅舅远在南疆,我身边几乎连一个可用之人都没有,董太后几乎一个指头就能捏碎我。说句不好听的,这样的情况下,董太后几乎不必跟我讲条件,如若不是她好面子,不想被人诟病,根本不用征求我的意见这么麻烦。这一个月的思考,就如施舍给我的一般,想到此深深的无助和痛苦包裹了我,我第一次如此渴望得到力量。
听董太后言下之意,如今十常侍势力已大到祸国殃民的地步,再想到张让平时所作所为,似完全将父皇架空一般。父皇真的可以救出我们吗?我不敢奢望。
我到底要如何做?
“只要你答应为大汉献身,哀家不仅会让你名垂青史,还会善待你母后和大皇子。”慌乱之际,耳畔响起董太后那天的话来,再看看窗外苍白的月光,心里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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