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这个可能的话,那是不是她也被他叫人盯住了?所以最近才会有那么多的可能,什么偶遇、巧合、缘分。如果真的都是他有心策划,他又为什么要跟踪对付两个女人?
追究起来,她和陈丝诗的唯一共同点就是——是和欧阳铭律有关系的女人,虽然一个明着一个暗着。
难道他最终要对付的……是铭律?
想到这,沈诺雅心口又是一跳,又急急否定,她最近怎么老是疑神疑鬼的。莫云这人明明就是因为自己认错才偶然遇到的,他如果有预谋,要跟踪完全可以不动声色,何必又将自己暴露在众惹人怀疑,又死乞白赖地跟在她身后?是的,莫云的那些行为在她眼里,就是死乞白赖的套近乎……可能,好吧,希望是她多想了。
“跟踪?你想太多了。那天医院,我也刚好赶到,只是比你早上几分钟。因为我有个朋友是那医院的主刀医生,而他也认识陈丝诗,凑巧看见就给了我通电话。当然,你要是怀疑也正常,可以去问问,他叫霍锦是神经外科的医生。”莫云的语调淡淡的,如果仔细听还有一丝不被相信的怒气。
这丝怒气被沈诺雅捕捉到了,她下意识咬唇,这事情显然已经超过了她的预想。
原本以为,欧阳伯母的要求很简单。欧阳铭律不是块石头,花个几年,她就算再怎么不够格让他喜欢让他爱上,但再怎么着也能让那个陈丝诗呆在美国几十年都不被想起。哪知这才两个多月,欧阳夫人这位置就保不住了。
万一真的离婚,怎么和欧阳伯母解释交代?想了想,她手指扣着紧紧握起膝上的包包,“那你怎么不和你朋友说,陈丝诗她移情别恋了?”
莫云收回注视她的目光,往后一躺双手搁在脑后半仰着长叹口气,“这世界不是有种人叫情痴吗?这种人心里都深深埋着一句话,叫做什么来着?好像是成全等于爱。这个别问我,因为我也不理解。”
沈诺雅“哦”了一声不再说话,大约过了半分钟,她才站起身对一脸惬意模样的莫云告别:“真是打扰,我先回去了。”
莫云闻言站起身,眼神深色一闪而过随即又是善意满满:“嗯,我送你。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如果你回去拿这件事问你他,我相信,这只会加速你们两个婚姻结束的速度。不是我不信你的魅力还是你对欧阳铭律的重要性,而是陈丝诗这个女人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他一个被糊了眼的男人,不、是所有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的男人都是看不清事实真相的。”
沈诺雅脚步一滞,顿觉莫云这个男人的可怕之处。他似乎,一直都能看透她心中所想。
“我可以帮你对付陈丝诗肚子里的孩子。”看着她已经犹豫,莫云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开口。
沈诺雅心里茫然,只觉心里有股强烈的欲望在叫嚣,打掉那个贱女人的孩子!可还有一个声音轻若蚊蝇,不该听信莫云这人的一面之词。
见她没有做声,莫云咧嘴一笑:“再坐会儿,我真的可以帮你。”
沈诺雅闻言转过身,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眼睛就那么直直地看着莫云,像是要看到他内心深处。
莫云勾唇一笑,眼眸亮亮的,一脸坦荡对视回去。
许久,沈诺雅才缓缓开口:“为什么要帮我。”
莫云扒扒头发,“其实也不能全算是帮你,不过是我那朋友说如果放手,不如断的干脆些。让她无牵无挂没有包袱的和真爱在一起。如果孩子出声,一定会带给她多出来的麻烦。”
“所以你这是在帮陈丝诗?”
“怎么可能!”莫云立即反驳,“我是在帮朋友,他那么体贴地替那女人着想,却不知道陈丝诗的体质很难受孕,如果她日后想要跟着欧阳铭律,为了低位牢靠一定需要一个孩子。如果这个孩子掉了,那么下次就不知道能不能那么幸运再次怀上孩子。毕竟几率非常之小。”
不等沈诺雅反应,他又继续开口:“而且就算欧阳铭律相信陈丝诗,替孩子做DNA检验这一步还是必不可少的。当然,如果欧阳铭律真的爱着那个女人,知道那不是他的孩子,会替她养孩子还是送往孤儿院都不一定,虽然后者的机率大多了。”
“八个月后落地,那个时候欧阳夫人这位置已经易主,而欧阳夫人生下的小太子,竟然是被送往孤儿院,这消息一定会坏了欧阳氏名誉。如果你真喜欢他,那么我想,你一定不愿意看到他或者他的心血受到可以明明你可以将之避免的伤害。不过话说回来,也算是帮你,因为一旦欧阳铭律将孩子送往孤儿院,我可以让朋友去或者代他在第一时间领回来。虽然外国国籍加上年龄未达要求,但这些对他和我来说都不是难事。”
“你先别反驳,我还有最后一句话。”看到她转身,掀嘴想打断他的话,莫云抬起两只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继续道:“为什么最后还是决定弄掉她孩子。那是因为,他在陈丝诗那女人瞎过一次眼就够了,我怎么可能让他再花一辈子帮她养孩子?所以,这个孩子不能生下来。”
这么长长的解释下来,沈诺雅心动摇的厉害,莫云的话很符合常理逻辑,而且她相信一个人的眼睛不会说谎,于是决定暂时相信他。
可这也算谋杀,一旦被发现,就算可以平息,也一定会给她留下心里阴影。
到底是告知一声欧阳铭律,还是听莫云的?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欧阳伯母的交代又突然浮现她脑海,她说:进入豪门,该心狠手辣的时候,你如果留情,那么明天,你连心狠手辣的机会都没有了。你必须要把铭律心里那个女人除去,不然,一个强者一旦有了弱点,还能妄想无往不胜吗?
“你回去想想。”莫云能看清她眸中的挣扎,也不强求,站起身,“我送你回去。”
“不用,你有什么条件?”沈诺雅的声音平淡没有起伏,视线也越过他,看向不远处放在房门的盆栽,柳眉头一蹙又展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