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女王。”蓝启年带着笑意放下酒杯,继续他的剥虾大业。
“别贫。我告诉你啊,那女人可坏着了,之前不回国,一看到我和铭律结婚的消息,就眼巴巴地回来瞎搅合了。不过我是谁啊,我能让那个小明星搅合了么我。”说着说着语气里就带了些气愤和不爽,于是沈诺雅“刷——”站起身,“厨房在哪儿?”
“卧室右拐,桑拿室隔壁。”将剥好的虾放在她瓷碗里,擦擦手,蓝启年站起身,“要什么我去拿,你坐着。”
“我要喝白兰地。”沈诺雅笑眯眯地开口,也不客气地就听话坐下。
蓝启年摇头,“不行,你得先吃饭,电饭煲里有饭。这又不是宴会,还想只喝酒?”,说完又坐下,将一盘土豆牛柳端到她面前:“尝尝。然后你最好交代一下,为什么你结婚了我却一点风声都不知道。”
“联系不到你,我手机卡坏了,没你号码。”说这话的时候,她有些闪烁其词,忙夹了一片牛柳往嘴里送。
蓝启年不悦:“嗯,然后呢?接着编。”
“额……”沈诺雅心虚,是她不想他出现,就怕他让她的谎言穿帮。说来,和欧阳铭律结婚这事能这么顺利,还真是幸亏有他这么一号让她深情“爱着”的男人。
“我没编,不信你去问我爹地!”一边理直气壮地说这话,一边将左手放下,偷偷拿出手机,想要毁尸灭迹。毕竟里面那个备注为蓝小子的号码还大刺刺地占着她联系人的一个位子。
“好吧,算你没编。”
蓝启年的态度很可疑,至少沈诺雅是这样觉得的,原因有二:一,什么时候他那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子变了?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来着。二,为什么他没有生气?就算她有理由有借口,可他不能参加她的婚礼也是摆着的事实,这么容易罢休?
容不得她多想,蓝启年就朝她笑着说:“为了庆贺我们七年的首次重聚,我这就给你拿干邑白兰地去,之前我做菜时有在橱柜里看到。”
沈诺雅只是满意地点头,并没有说话。直到确认了身影已经远去,这才将手机光明正大的拿到餐桌上。随便地翻看了一下,没有短信,没有电话。
你说,没有电话,好吧,你内向你不愿意说你要面子你可以不打。可短信呢?你好歹报个平安免得人家担心是不是?沈诺雅心里有郁气,拿着手机却只能感到无奈,最后憋着气将手机狠狠塞回衣兜里。
拿着刀叉,切着盘子里的七分熟牛排,发泄着心中的愤愤不平。
蓝启年走出来看到的就是沈诺雅脸色扭曲,狠狠地将盘中的牛排大卸八块,好像这牛排得罪了她似的。于是忙上前阻止,将手中的干邑白兰地递给她。
沈诺雅深呼几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愤懑,接过蓝启年手中那个看上去很精致的瓶子。有些像是法国圆形扁平的香水瓶设计,不过要大上个二三十倍。
透明的厚玻璃,遮不住里面琥珀色的液体,看上去十分的可口惹人喜爱。视线转移,看到那硕大的XO字样,接着注意到Hennessy,沈诺雅才惊呼出口:“这酒店厨房竟然有五十年的轩尼诗!?”
这里怎么会有,是他特意带来的,而且只混合了百分之六十的VO,可是蓝启年怎么可能会说?所以,他只是很自然地看了她一眼:“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会有,估计是混合程度比较大。”然后坐下,将右手拿着的两个狭口大肚杯,搁在餐桌上。
“你是靠酿酒吃饭的诶,怎么可以用估计二字?”沈诺雅不满对方的敷衍,一边却主动地打开了盖子。这酒色她一看就很喜欢,不知道细品时,会有怎样惑人的醇香。
“尝尝不就知道了?”蓝启年将一切解释都吞进肚子,他本来就是想卖个关子,所以才说这酒是酒店里的。不知道这丫头的酒品好不好,酒精浓度太高太纯,一杯下肚立马就倒也不是不可能。
“嗯嗯。”点头如蒜,沈诺雅小心地将橙黄色的酒液缓缓倒入透明的酒杯,三分左右满停住。放好酒瓶,不去管蓝启年面前那个杯子还空着。
蓝启年也不生气,只是纵容地笑笑。如果注意看,沈诺雅一定不会漏掉他眼里那抹趣味盎然的深意。
右手中指和无名指指根夹住杯柄,让手温传入杯内使酒略暖,等到杯里的酒意和芳香扑鼻,沈诺雅才凑上前,轻抿了一口。醇和的香味瞬间充斥了她的整个口腔。也让她一下子脸色殷红,有一股由内而发的温热感源源不断从小腹腾升。
这种感觉很奇妙,难以用语言形容,只觉得整个人都沉醉那淡淡的花香里。那一定是橡木桶的香味,沈诺雅迷迷糊糊地想着,又抿了一小口。
白兰地是顶级的葡萄酒,干邑白兰地又是顶级的白兰地,而XO里,轩尼诗又是干邑白兰地里面位居第一的品牌。这种诱惑已经不仅仅是那种温和又带了点热烈的口味那么肤浅了,这是浓缩了几十年的精华。
是多少爱酒之人梦寐不能饮的顶级葡萄酒。
放下杯子的时候,沈诺雅只觉得灯光下那个笑得一脸灿烂的家伙特别可亲,于是双肘支在餐桌上,水眸大大的望着他:“蓝小子,你不是有那么多酒庄么,送几瓶没混合过的好酒给我呗。”
“没混合过?你想一杯倒?而且,你知道,混合本来就是制酒必不可少的一步。”蓝启年眼中带上了些兴趣的色彩,却没有急急验证她是不是真的醉了。
“又没关系,你是老大,你一声令下,什么好酒没有?欧阳铭律那家伙连干邑都不带我去,就因为陈丝诗那个不检点的女人一通电话。真是的,我是为什么要来受这些委屈啊。”语气中有埋怨,更多的是委屈。听得蓝启年有一瞬间心疼,却还是接过话,小心翼翼地问:“那你为什么要受这委屈?”
“还不就是陈丝诗那个女人实在是太不知检点了!”沈诺雅突然很气愤,端起酒杯,大刺刺地就喝了一口。脸颊两处的红晕更加的明显,甚至扩散到整个脸蛋。可是当事人却毫无知觉,“刷——”地站起身,空闲着的左手就揪到了蓝启年银灰色的领带。
蓝启年一个反应不及,差点被她勒死,忙一边握着她的手让她松着点,一边让自己的脖子靠近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