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虎,顶上去。”听到命令,一名壮实的青年将一面棱形半身盾牌横在身前直接迎向了红着眼睛冲上前的铁甲牛。
“阿雪,寻找时机,记住一定要瞄准要害!”指挥者发出了第二道命令。
“收到!”居高临下的站在树上,精致的长弓拉至满弦,纤细的双手稳定的握住弓身,没有一丝抖动。
铁甲牛双目赤红,两只大鼻孔中喘着粗气,四只有力的蹄子践踏着大地,低着头,两只粗壮的牛角顶向前方撑好盾牌的廖虎。
二者相撞的前一刻,廖虎不动声色的改变的一点盾牌的角度,身体前倾,发力蹬地,利用巧劲将势不可挡的铁甲牛直接掀起。铁甲牛两只前蹄悬空,后腿着地的它干脆直接向下踩,虽被盾牌挡住,但本就上吨的体重再加上下踩的冲力还是让廖虎半跪在了地上,拼力支撑的他不忘回头大喊一声:“喂,你们再不上我就顶不住了!”
“废话真多。”因为铁甲牛的前半身抬起,找寻到破绽的阿雪毫不犹豫的松开了弓弦,乌钢箭携裹着浅紫色的灵力呼啸着破空而去,深深的钉进了铁甲牛耳下的软肉处。“公羊哥,看你的了!”
铁甲牛痛号一声,双目中赤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不待它将满腔的怒火宣泄出来,却感觉心口一凉。
指挥者出手了,他在另外两个同伴分散掉铁甲牛的注意力之时已经接近到了它的最近处,此刻更是一枪刺进了铁甲牛相对柔软的腹部,他踩在廖虎的盾牌上,面无表情的一转手腕,彻底绞碎了这只三阶后期妖兽的心脏。
看着正在解剖铁甲牛尸体的队长,廖虎一边揉着自己的臂膀,一边抱怨着:“和这种妖兽拼力气可真不是人干的活。”
笑容满面的把妖核装进背包里,公羊玉安慰着:“可是这活除了你可没人能干了,如果刚才顶在盾牌后面是我和阿雪的话恐怕就得直接受不小的伤了。”
廖虎嘟囔着:“总是这么杀妖兽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了,头儿,咱们这次的运气好像不太好啊,单个的武者遇到咱们根本不敢靠近,现在也没有碰到什么肥羊……”
公羊玉突然面色一变:“谁?!出来!”
一个少年拨开树丛钻了出来,胸前的皮甲上还染着血,戚川用右手捂着左肩上的伤口,笑容有些尴尬:“那什么,我没有恶意,纯属路过的……”
公羊玉警惕的看向戚川的身后,发现血迹从戚川身后一直蔓延到这里,在戚川刚刚所在的树丛没有血液堆积,说明戚川确实没有停留过,他由此判断出来戚川没有说谎,他的确只是恰好路过这里。
他向廖虎和阿雪打了个眼色,几人边说着话边不动声色的接近着戚川。戚川往前走了两步,似乎因为伤得有些重,突然打了个趔趄,但他脚下步伐一个奇特的变换,稳住了身体。
公羊玉瞳孔一阵急速的收缩,他连忙把手背到身后向两个同伴摆了摆手,二人看到命令停止了之前的行动。
“想不到小兄弟如此年轻就敢单枪匹马的闯荡万妖林,实在是令我等庸人惭愧不已,在下公羊玉,不知小兄弟尊姓大名?”公羊玉抱了个拳。
“我叫戚川,那什么,之前打扰了你们真不好意思,既然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慢着!”刚一开口,看到戚川有些警惕的眼神,公羊玉有些后悔,连忙改口说道,“小兄弟请留步,相逢即是缘,我们能在这荒郊野岭相逢也不容易,何况你还受了伤,不如加入我们的队伍吧,我和我的两名队友一定会尽力保护你的。”
“不太好吧,就像你说的,我身上还带着伤,只会拖累你们,再说我确实还有自己的事情……”戚川还是很犹豫。
“不不不,你怎么会是累赘呢,我相信小兄弟你一定是身怀绝技的,再说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我们在这凶恶的万妖林里面生存下来的机会也会更大一点,我诚挚的邀请你加入我们的队伍。”担心戚川不同意,他又特意加了一句:“放心,猎到的妖核我们四人平分。”
“好吧,不过我确实还有着其他的事情的,我极有可能会中途离队,真的没关系吗?”
“小兄弟你哪怕只是加入一刻也是我们求之不得的。”
入夜,一行四人找到了一个山洞,清理了里面的一条青线蟒,用石头和在周围随便取到的草木遮住洞口,四人终于得以喘了一口气。
公羊玉有些焦急,戚川加入进来已有两天,也跟随他们一起战斗过几次,表现出来的实力虽说不差但也只是勉强,在二阶中算是不错罢了,但不管他怎么套近乎,戚川始终保留着几分戒备,甚至还几次提起想要离去的想法,只是被他婉言留住罢了。“哼,小小的二阶武者也敢来万妖林,真是不知死活,要不是为了他那套奇特的步法,我早就杀了他了!”
想了想,他叫来了阿雪,耳语了几声,阿雪点了点头,袅袅婷婷的向山洞另一边的戚川走去。
戚川升起了了一团篝火,把一大块蟒肉架在上面烤着,他有些费力的用右手和牙齿给自己左肩的伤口重新缠着绷带。听到脚步声戚川放下手里的绷带抬起头,看着走来的阿雪,有些疑惑:“有什么事吗?”
阿雪绕到他的身后,解开戚川缠得一塌糊涂的绷带,抹上了药,仔细帮他重新包扎,语笑嫣然:“看样子你是第一次进万妖林吧。”
“是啊。”阿雪贴的很近,戚川甚至能感觉到她柔软的胸脯贴在自己背上。
“你的实力在二阶中算是出类拔萃的,而且你的那种步法好厉害啊,从哪里学到的?叫什么名字?”
“我也刚学会不久,是我师兄教给我的,名字是什么来着?哦,我想起来了,叫《鬼影步》。”为了这次闯荡万妖林,聂拾的确教了他许多,戚川至今还记得自己临走前师兄跟自己说的话:“你是他唯一的传人,也是他唯一的希望,所以无论如何,你这次可以伤,可以残,但绝对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