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弦身上的铁链很快被取下,但由于时间太久全身都僵了,只能保持跪地的姿势,席斯辰扶着她,一只手不停的在她腿上搓揉,帮她软化肌肉和血管。
等到取铁钩的时候,席斯辰又忍不住啄了啄她的脸,安抚道:“可能有些疼,你且忍忍,如果受不住你就咬朕吧。”
屋内顿时响起一阵轻呼声,小豆子像看怪物般看着他,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
如果有人问谁最了解皇上,小豆子定会当仁不让的站出来。
伺候了这么多年的主子,他还从来没见过皇上对谁如此和颜悦色过,就算是最得宠爱的柳妃,也不过是多得了些笑脸而已,和如今席斯辰对晏弦相比,差别岂止是十万八千里。
不仅是他,不管是谁见到席斯辰这幅模样恐怕都是这个表情,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就冲之前席斯辰对晏弦的狠戾,任谁不都会相信这是真的。
莫桐顿了顿,古怪的看了帝后一眼,二人的感情在朝中不是秘密,皇帝薄情众所周知,不然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这何尝不是借机打压,只是不知为何峰回路转。
其他人也是一幅很惊悚的样子,陈妃已经被吓傻了。
晏弦淡淡地抿了抿唇,连看他一眼都没有,像只木偶任他摆弄,对他的话嗤之以鼻,性格中血性倔强的一面突显无遗。
莫桐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那钩子竟取的意外顺利。
晏弦很能忍,整个过程都一声不吭,只是在取下来后重重地吁了口气,肩膀一垮,全身软了下去,脸苍白的近乎透明,仿佛用力一捏就会碎。
席斯辰一把将人捞进怀里,御医们忙成一团,止血的止血,上药的上药,有条不序。
莫桐做完自己的事就回避了,离开前看了晏弦一眼,王御医上前给她包扎。
先前只知道她伤的不轻,并未扒衣检查,所以并不清楚衣服下的惨状,如今看到这般模样,不禁为她忧心起来。
同样是女人,无论美丑都希望有个好的,可她的身子怎是一个丑字能形容。
从锁骨到胸口,白骨灼灼,触目惊心,还有各种深浅不一的鞭伤刀伤烧伤,简直把她当做发泄的工具,没事就在她身上捅两刀甩几鞭。
这个女子曾是帝国的大英雄,身份高贵,万众瞩目,本该受万人敬仰,过最幸福的生活,可如今……
包扎完,王御医飞快的收拾东西退到一边,用衣袖揩了揩眼角的泪水。
晏弦很瘦,抱起来没有一点重量,全身只剩下一幅骨架子,皮肤又黄又暗,才二十出头,头发却现白斑,烂糟糟地贴在头上。
有谁能想到曾经那个风光无限,十里红妆嫁给他的女子,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席斯辰很不是滋味,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如何,可是很痛,先靠着朕,朕抱你回宫。”